二更时分,灵儿和瑶儿趁着大家休息,到了庄青舱内,想替落落看顾庄青。看着庄青面色恢复如常,瑶儿直拍胸口:“这二哥哥可是好点了,下午那样子忒吓人,我都怕他爆炸了。”
落落笑道:“我看你和灵儿倒比我冷静呢。”
灵儿和瑶儿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你是不知道我俩回去吓的跟什么似的,还不是为了给你壮胆。”
灵儿看着落落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便问道:“二哥哥果然没事了?”
落落点了点头:“我也是一时慌了神,竟怀疑起了白姨的医术。”
瑶儿在桌上抓了个橘子,剥着橘皮,不在意的说:“姐姐也是关心则乱,别说你了,就是白姨的脸色,也比你好不了多少。”
“我的脸色怎么了?”白芷竟已经到了门口。
瑶儿乐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以后可不敢背后说人了。”
白芷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又看了庄青,还是没有醒来,便坐下搭脉,几个姑娘安静等她收回了手,灵儿才问:“娘,二哥为何还不醒?”
白芷道:“他这一日,又是晕船又是中毒,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是吃不消的。放心吧,看着昏迷不醒,也是身体在逐渐恢复。”
三个女孩都点了点头。
“行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我们和落落姐姐一起看顾哥哥。”瑶儿摇头道。
“不用你们看顾,都回去休息,有事自然会叫你们的。”
灵儿和瑶儿又去庄青跟前看了一眼,只得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白芷看站着一动不动的落落,问道:“还不去?”
落落摇头:“白姨呢?”
“我再行一回针,也就回去了。”
“我才不信。”说着,落落索性坐在了白芷身边,“二哥哥毕竟是中毒,虽然如今看着好了点,但余毒未清,而且凶手不明确,白姨怎敢让他一人在此。”
白芷笑道:“你这个小脑瓜,这会倒是机灵了?”
娘俩正在说着,庄承宇带了两名府兵进来。
“行了,你俩都回去休息,让府兵在这守着就行了。”
白芷和落落皆笑了:这下谁也别留了。
自打庄青中毒,落落除了晚间回房休息,其余时间几乎一直守着庄青。
两日后庄青终于醒了,睁开眼便看见了落落。
落落简直要掉泪,忍着激动,问庄青:“怎么样了?哪里难受?”
庄青摇头虚弱道:“饿。”
落落便赶紧叫李妈妈端了粥来。
看着他终于能吃一些,众人才算放了心。
落落还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直到十日后庄青大好,才安心回自已舱里补觉去了。
庄承宇夫妇二人依旧忧心忡忡,只因二人看着庄青恢复,便问了上船那日在糕点店门口的事情,可是庄青一脸迷茫,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竟连刘勇说的生气一事也毫无印象。
两人只得暂且作罢,但是更加约束孩子们,船上众人的情况也让李妈妈和管家一日三次的报上来。
庄青接连两场病,早失了兴致,一天也懒得看风景,只在自已舱里休养。
落落自是不必说,从上船开始便没消停,可算庄青和瑶儿都好了,于是除了每日给白芷请安,连舱门也不肯出来,只一心研读医术。
灵儿倒是常去父亲母亲跟前说笑玩闹,但看着瑶儿极其用功,在船上也不懈怠,心里便开始着急,不肯被瑶儿甩下,便收了心,默默修炼去了。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庄承宇更是心焦,一直催命船夫疾行,终于赶在河面结冰前进了京。
下船后,每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特别是庄青,走了几步,感慨到:“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
他身后,灵儿和瑶儿捂着嘴嘲笑他,他瞪了一眼:“就你俩闲,看看落落,人家就知道去给母亲帮忙。”
灵儿和瑶儿一起对他哼了一声,转身向白芷处走去。
瑶儿摇着脑袋,阴阳怪气的笑声说了句:“看看落落。”
便和灵儿一起笑着跑了。
庄景早已等在码头,看着船到岸,就急急上前,先向着父亲母亲行了礼,又和弟弟妹妹打招呼,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有消失过。
白芷看着已经比自已高的儿子,不由落泪:“你一个人受苦了。”
庄承宇立即打断:“陛下看重景儿。”
白芷自知失语,也不多说,只拉着自已儿子上上下下的看,瘦了,高了,眉宇间脱了稚气,更多了几丝沉稳。
“母亲别担心,儿子一切都好,以后一家人在一起,会更好的。”
听着他这话,庄承宇和白芷不由对视一眼。
庄景自得知陛下让庄家回京的旨意后,便让人把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庄承宇每年都会回京述职,自是不陌生,而白芷因多年没有回来过,看着侯府庄重威严的大门顿时感慨万千。
“我怕妹妹们不适应,便照着家里的样子,给她们收拾了一个院子,也叫芳华苑,母亲觉得如何?”
庄景的话打断了白芷的思绪,笑道:“你这做哥哥的心意最好。”
“哥哥果然偏心,心里只有妹妹们。”庄青在一旁表示不满。
庄景笑笑,拍了拍他的头:“你的院子我也让人按照你的喜好重新布置了,二弟去看看,若有不满意的地方,再让人改。”
庄青这才满面笑容,给哥哥抱了个拳转身跑去自已院子了。
白芷看着庄青的背影笑骂:“猴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