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承宇刚想说话，一旁的参谋官开口道：“南野国师见他？”
狄将军道：“我也不信，便细细问了他那国师的样貌穿着。”
待到狄将军说完，庄承宇不禁冷笑：“哪里是国师，这是那小贼。”
“哪个小贼？”狄将军和参谋官一齐问道。
“给南野献计，在我军中使瘟疫的小贼。”
狄将军和参谋官对视一眼，这就对了。
参谋官续上狄将军的话道：“府里的那三个，两个招了，还有个管事，咬死了牙不肯说。”
狄将军对参谋官道：“一会儿我去会会他，保准撬开他的嘴。”
庄承宇让狄将军稍安勿躁，又让参谋官先说清楚。
“那个婆子倒简单，本就和林二沾亲带故的，又收了林二的银子，她以为林二是看上了哪个丫头，怕太太不肯，才打听内院的事，这倒也没什么。那林二也是被人收买了，可我听着狄将军刚才说的那小贼模样，倒对不上了，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庄承宇扯了扯嘴角：“那我再说一个人，参谋官听听是或不是。”
庄承宇便将李晟景说的那与江湖人联系的庆国人形容了来。
“是，是，是这个了。”参谋官激动地说，“我还以为自已审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没想，将军竟都知道了。”
庄承宇摆手道：“李晟景好歹是南野的将军，又是世家出身。那些贼人哪怕瞒着他做了什么，只要李晟景想知道，想必也没有多难。
只是，我虽从李晟景口中得知这人，但是恐怕他此时早已脚底抹油溜了。”
参谋官顿足：“必不能让他跑了！”
庄承宇思索半晌，道：“也无妨，挂了悬赏文书，看他能跑哪去。倒是那献计在我军中使瘟疫的，断断不能放过。”
话是这么说，但那几人都在南野，想必还要好好筹谋一番。
于是三人又说了一会，庄承宇只觉得累的睁不开眼，便让二人先下去了。
再说大战当晚，得知庄承宇全胜归来，褚歌便自已回了将军府。
次日一早，就去了碧泉轩。
到院门口看到白芷坐在回廊上发呆。
走近一看，发现她脸色倒好了许多，褚歌才算放心，在白芷身边坐下了。
白芷被他吓了一跳，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褚歌自觉端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昨儿半夜。”
白芷也细细看了他的脸色，才问：“怎么样？”
“你那将军，我倒是小看他了，等我去时，他已经命人将病患隔离，待我跟军医细细问了，才知道，严重的不过二十几人。
我就怀疑那着急忙慌的样子都是庄承宇自已演的。
我便没有进传染的营区，只在外面负责熬药，做香包。”
白芷嗤笑：“难道你以为他的将军之位是天上掉的不成？”
褚歌哼了一声，不接话。
白芷则问他：“既然没什么事，你怎么待了这么久？”
褚歌拿手指指了指自已：“我真是劳碌命。我一个大夫，还当上了细作。”
“什么细作？”白芷来了兴趣。
“因着我在各个传染的营区之间转悠最为方便，且最为有理有据，庄承宇便让我看着有没有鬼鬼祟祟探听消息的。
自然是有的，而且还不少。又让我和军医散布消息，说军营里疫病严重，最后竟把每一个营都隔离了。
这样一来，外面跑的几个，格外明显，我便录了名字交给了他。
他便顺着这几人演了一场大戏，哄的南野大军被瓮中捉鳖。”
褚歌将自已在军中的经历细细讲给了白芷，白芷只当是听说书的解闷。
他说一句白芷还会跟着问一句，两人你来我往，让褚歌兴致大增，更加添油加醋讲的热闹。
终于等他说累了，端着茶杯喝茶，才想起来问白芷：“府里的人都抓住了？”
白芷点头道：“抓着了。”
“可审了？”
“没有。”
褚歌着急：“你等什么呢？我去审。”
白芷忙喊住他：“将军的参谋官半夜来了，拿了将军的手令，已经把那三个都带走了。”
“半夜？”褚歌后悔自已一回来就睡死过去了。
白芷颔首。
褚歌便又问：“你见了？”
“见了啊。”
“他说什么了？”
白芷不知褚歌要问什么，不耐烦的回道：“就把军中的情形讲给我，让我放心罢了。”
褚歌无语，抱怨白芷：“那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刚才问什么还问我？”
白芷拿帕子捂着嘴笑出了声，缓了缓才道：“我只知道个大概，那参谋官没你讲的细，也没你讲的有趣。”
褚歌知道白芷故意耍他，便不高兴了，不再理白芷。
安安静静坐着喝了两盏茶，突又想起一事：“李晟景被俘，庄承宇会不会问出点什么？”
白芷看着他道：“自然是要问出来，不然花这么大功夫做什么？”
“你怎的说的这么轻松，他那要是问出来，两边一对，你编的那些瞎话，不就被发现了？”
白芷叹了口气：“那也没有办法，况且，李晟景的小妾也是灵族，我与那女子幼时便相识了，我恐怕我灵族的身份将军也知道了。”
褚歌摇头：“难怪你坐在这发呆，等他问你时，你预备怎么回他？”
白芷看着褚歌的眼睛：“他若问我，我便实话实说，我与他夫妻近二十年，若由着我，我早告诉他了，只是族里有规矩，我不好自已违背，现下倒是个好时机，我也解脱了，不必看着他日日内疚了。”
褚歌又问：“他若不问你呢？”
白芷的脸上闪过怅然若失：“他若不问，我便不说了吧。”
褚歌还想说，只见李妈妈匆匆走来禀报：“夫人，柏英小哥的住处已经收拾出来了。”
“那今儿晚上就将他挪过去吧，他在我这也不方便。”白芷笑着同李妈妈说道。
“你把他治好了？”褚歌眼睛放光，激动的抓住白芷的胳膊。
“疼。”白芷眉头微蹙，“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但意识已经完全恢复了。”
“快快快，我得看看。”说着，就拉着白芷进了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