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听完,冷笑一声,说道:“未免,得意的太早了吧。”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白芷看了眼榻上睡的踏实的柏英,示意李妈妈出去给姑娘们解惑。
李妈妈会意,将几人带去了芳华苑,又将这几日府里的事一一细说。
落落听完觉得不妥:“他这样,必还是留有后招了。”
瑶儿则气的咬牙切齿,骂骂咧咧。
灵儿则没什么变化,李妈妈问她怎么想,她只问:“想必母亲是在等爹爹那边的消息吧。”
这一句倒是点醒了众人。
当天夜里,庄承宇正和一众将领在大堂内议事。
一个兵士着急忙慌的跑进来禀报:“将军,南野突然派一队人马向我军营方向快马疾驰,估摸有一个营。”
庄承宇脸色一变,当即点兵:“张副官,命你为先锋将军,率青羽营左营一千精锐即刻出发!”
张副将领命快步离开,大堂内其余将领面面相觑。
一位身材魁梧的将领抱拳向庄承宇道:“将军,南野这小贼,定是知道了我军营中疫病肆虐,才敢如此猖狂!”
庄承宇默默不言,只额上的青筋暴露了他此时的愤怒。
“狄将军,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不如想想计策。”另一位身着盔甲的将领拧眉说道。
大堂里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可惜现在内忧外患,将领们磨破了嘴皮也没想到万全之策。
半个时辰后,这些个武将还在唇枪舌剑之时,又一个兵士跌跌撞撞跑进来,结结巴巴道:“将,将军,又来了,大军,向着咱们这来,来了。”
庄承宇大惊:“张副将呢?”
“和先前来的那一波碰上了,张副将勇猛杀敌,对方见打不过就跑,张副将便一路追了过去,现在两队人马都没有了消息。”
大堂内所有人都安静了,这是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将军,如今我们精锐已出,剩下的军士病的病,伤的伤,情况不容乐观啊。”一个面庞消瘦的将领开口。
庄承宇横了他一眼,然后对在坐的将领说道:“哪怕只剩一个人,青羽军也要血战到最后,此时若有人胆敢动摇军心,别怪我庄某人不顾平日同僚情分!”
“小人不敢。”消瘦将领忙低头退在了一边。
“传令官,即刻通知各岗哨,严整以待,一旦发现敌人踪迹立即来报。”
“是。”
“各营营长立即回去将各营中能出战的军士点一点,将人数报狄将军。”
“末将领命。”
“狄将军,准备出兵。”
庄承宇看大堂中的将领领命出去,让随身的小厮将自已的盔甲拿来:“本将亲自挂帅。”
看着他的样子,大堂里剩下的几人顿时也添了几分士气,都表示要跟随庄承宇冲锋,一个个抱拳出门,只那个消瘦的将领悻悻的,最后一个离开。
庄承宇看着帐外来来往往的人影,露出了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南野大军一路疾驰,终于在两个时辰后到了临海关,打头的正是南野第一武将,李晟景。
马蹄声碎,尘土飞扬。到了临海关下,李晟景一勒缰绳,那战马稳稳停下。
“过了此关,便是青川。”他眼睛看着城楼牌匾上的临海关三个大字,一脸盎然。
被庄承宇摁着打了十几年,今日是他出口恶气的好日子。
“走!”大喝一声,大军继续前行。
火把忽明忽暗,当最后一个南野兵进入临海关时,城门突然关闭。
无数箭矢向他们射来,南野军仅混乱了一刻,便有盾牌手挡了上来。
李晟景面露嘲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强弩之末。”
城门的伏击对南野军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毕竟,李晟景带了整整三万人马。
“敌军距离大营还有二十里。”
“敌军距离大营十五里。”
“敌军距离大营五里。”
庄承宇骑在战马上,眼神坚毅,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持剑,大喊一声:“杀!”
突然四面八方冒出了许多身着盔甲的兵士,口中大喊着“杀”向南野大军冲了过去。
李晟景不可置信:“他哪来这么多人?”
旁边的副将也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了。
于是本想剿了庄承宇青羽军的李晟景,在距离军营仅一步之遥的地方,被瓮中捉鳖。
待到李晟景明白过来,自已的大军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
他不甘心又一次输给了庄承宇,怒目圆睁,杀红了眼,副将跪倒在他面前,泪流满面:“将军,你快走,我来断后。”
李晟景状如疯魔,任谁都拦不住,他怎么能甘心,怎么能认命?
布了这么久的局,蛰伏了这么久,竟还是这个下场。
李晟景丢盔弃甲,仰天大笑,缓缓拿起了自已的剑,对着自已的咽喉就要割下去。
忽然一支箭矢飞来,准准的扎在了他举剑的手上,李晟景突然间吃痛,手一松,剑就掉在了地上。
抬头一看,庄承宇骑着高头大马,高高在上的看着他。
“你我交战十几年,我们虽效忠各自国家,但我对你个人还是有点敬重的。没想到,你一介名将,竟用那些下作龌龊的手段,真是令人不齿。”
庄承宇的话,成为了压垮李晟景的最后一根稻草,扑通一声,李晟景跪倒在地,涕泗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