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落落扯了扯嘴角，褚歌低下头，不敢和白芷对视。
“不会让他教我吧。”
“不会让我教她吧。”
两个人心里各打各的鼓，心虚的对视一眼。
白芷看他俩这个样子，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落落被这声笑一个激灵，瞬间拉回思绪。
忽的，直直对着白芷跪了下去，泪眼汪汪说道：“白姨，我愿意学，求您教我。”
“当初，瑶儿病重，多亏了您救她，当时看着您给瑶儿看病的样子，我就想跟着您学医。”
“我胆子小，不敢给您说，没想到，您竟也觉得我适合学医。”
“我，我.....”
落落哽咽的说不出话，白芷连忙拉她起来，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落落性情温顺，三个孩子里，白芷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了。
她当时既盼着落落能和灵儿瑶儿一般，有过人的天赋，但也担心，真到了什么危机时刻，这个小姑娘可能也下不了狠手伤人。
她的手更适合救人。
她本就想挑一个将自已的医术传下去，观察了这一年的时间，还是落落最适合。
这不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白芷将自已的这些想法都说给了落落。
落落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笑容。
又看了褚歌一眼，说道：“你不用想借口推脱，我是要亲自教落落的，还轮不到你。”
此言一出，褚歌肉眼可见的轻松了。
落落更加高兴。
白芷捏了捏她的小脸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是知道我的，跟着我学，可是要吃苦。”
“我不怕吃苦。”说着，一把抱住了白芷。
褚歌看了半天，合着没自已什么事。
弱弱的开口问道：“那我是干什么的？”
“那俩小的，就交给你了。”
“啊？”
褚歌惊呆了：“我，我，我教什么？要不你还是把这个给我吧。”
说着就要拉落落，落落轻巧的转身躲开了。
白芷往落落身前一站：“我一个人顾不了她们三个了，那两个用不着你教，完了我会告诉你需要做什么的，瞎嚷嚷什么。”说完，瞪了褚歌一眼。
“行了，出去看看那俩丫头怎么样了。”
外间两个小丫头席地而坐，金叶在两人头顶轻轻摇曳。
两人周身覆着一层金色的光晕。
看两人的情形，白芷她们也不打扰，悄悄出了门。
李妈妈依旧站在门外守着。
“李妈妈，你去休息吧，这活以后由褚歌干了。”
褚歌差点骂人：“我不合适吧，我一个外男，进女孩闺房，会坏了孩子名声的。”
“褚公子这一年游历，想来没去游湖听曲，反而是去了拜了名师，好好补了一下忠孝礼仪？”白芷讽刺挖苦道。
褚歌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依靠在门边：“还请庄夫人明日给我个内院护卫的名号才好。”
白芷眨了眨眼，在褚歌耳边轻轻说了句：“当个内侍，岂不是更方便。”
褚歌气的面红耳赤，指着白芷却骂不出来。
白芷才不理他，带着李妈妈和落落径直往外走，边走边说：“今儿晚了，让她俩明天再来找我。”
褚歌倚在门外，难以置信，就这么，把自已丢下了？
白芷带着落落回来自已院子：“今儿你姨夫也不回来，你那俩妹妹还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你身子本就弱，别熬着了，我们娘俩挤一晚上可好？”
落落欣喜异常：“谢谢白姨。”
“这种话，就你会说。”白芷嗔怪道。
三个孩子里，灵儿大方豁达，瑶儿活泼机敏，只有落落总是小心翼翼，白芷也更心疼她一些。
看着落落已经比一年前高了一个头，虽然还是瘦瘦的，但脸蛋上总算有点肉了，心里略略安慰，搂着落落去内间了。
这一夜，娘俩说了很多话，这些话，一年前白芷就想说，但是那时落落还小，又刚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悲剧，她就想等等，这一等就是一年。
白芷身上香香暖暖的，说的话又温柔又好听，落落又掉眼泪又笑，窝在白芷怀里安心睡去了。
灵儿和瑶儿同时醒转过来时，已是子时，屋内烛光暗淡。
姐妹俩两人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们互相扶着起来，打开房门一看，只有个褚歌靠在门边睡着了。
“舅舅。”灵儿拉了拉褚歌的衣袖。
“嗯～”褚歌迷蒙着睁开眼睛，“两位祖宗，你俩可是出来了，你娘让你们明天再去找她，我走了，我困死了。”
“姐姐呢？”
“跟你娘走了。”褚歌打着哈欠脚步飞快的走了。
灵儿和瑶儿两人看着褚歌的背影，不禁笑了。
两人也不困，只觉得体内气息通透，神思清明。
便牵手坐在院子里，此时夜已深，天空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一阵风过，几滴雨水便掉落了下来。
瑶儿轻抬小手，立身不动，她身后的柳树便摇摇摆摆长了起来，柳枝一根根围绕在瑶儿身边，将她环了起来。
见她如此，灵儿也不落后，双手掐诀，小院便起了风，呼呼刮过，吹的雨点飘向院外，渐渐的雨便停了。
两个女孩都停了手，正在高兴，只见院里一片狼藉，满地的柳条树叶花瓣，还有遍地的土。
两人看着，脸色比土还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