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宫尚角和宫远徵两兄弟看不起宫子羽。
同样,宫子羽也看不上他们两个。
宫尚角骑在马上,高贵冷艳的赏了宫子羽一个斜眼。
视若无物一般。
宫子羽不屑的‘切’了一声。
倒是把目光放在了稍后一些的宫楚角身上。
一身淡黄衣裙的女孩,骑马走在队伍中间是极其的惹眼,在一众身着暗色服饰,面色冷漠严肃的宫家人的衬托下,不论是衣服还是气质,宫楚角明显和他们是两个风格。
兄妹两个,哥哥宫尚角习惯性的冷着一张脸,而宫楚角则是时常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反差如此之大,宫子羽年少的时候没少怀疑过,宫楚角不是宫尚角的妹妹,而是他的妹妹。
宫子羽多看了两眼。
正巧宫楚角扭头,二人视线在空气中碰撞在一起,宫楚角微微一怔,而后,面色和善的向宫子羽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比起她那两个哥哥,态度不知道好了多少。
宫子羽僵硬的回应了一下。
上一次见宫楚角大概是半年之前了吧,还是在长老院匆匆一瞥,他是去领罚,而宫楚角是去给长老们送东西。
二人擦肩而过。
那时候她已经和她哥哥宫尚角出过几次宫门,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也颇受长老们赞赏,父亲偶尔也会拿宫楚角来激一下他。
虽然只是短短几个月没见,但每一次见到林楚楚,她总是会有一些变化。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
宫子羽低头喝了一口酒。
小时候,他总想和这个妹妹一起玩,现在长大了,也还是忍不住多关注她几分。
宫楚角对照着账本,把货物按类卸了下来。
宫尚角站在她身后,神色莫名。
“哥哥,楚楚”
远处宫远徵跑了过来,头上的铃铛叮呤作响。
宫尚角和宫楚角同时回头看去。
宫尚角:“慢点跑,不急”。
而宫楚角则是左右看了看:“大黄呢?”
“我这么个大活人你看不见吗?”宫远徵瞪圆了眼睛。
大黄,大黄,就知道大黄。
回去就把大黄拴在药地里。
“好了好了,我给你带了外面最好看的衣服,可贵可好看了,你要不要试试”
宫楚角顺着宫远徵的毛,把他哄开心了。
宫楚角还想多和宫远徵说说话,可无奈哥哥叫她快点去干活,刚回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宫远徵被迫给宫楚角当了苦力。
晚些时候,宫尚角一个人去见执刃,把宫楚角留在了角宫,和宫远徵一起。
“......宫子羽那个废物,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蠢,竟然想着要把那些新娘从密道都给放了,
索性执刃和少主将计就计,利用他把刺客钓了出来”
宫楚角泡了一壶茶,端了两盘点心,就吃就和宫远徵讨论她不在时,宫门里发生的八卦事。
“这里恐怕你也没少出力吧”,宫楚角了解宫远徵,他那么讨厌宫子羽,怎么可能不用点小手段,下黑手。
宫远徵看着林楚楚,十分真诚的笑了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劣气,“我那也是为了子羽哥哥”
宫楚角夸张的咧了咧嘴。
不信。
宫楚角:“对了,你查出刺客的身份没?”
“当然查出来了,是浑元郑家的二小姐,郑南衣”
“咳咳咳”
宫楚角一口茶水呛在嗓子里,疯狂的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
宫远徵给她轻轻揉了揉几处穴位,宫楚角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咳咳,你......刚才说,刺客,刺客是谁?”
宫远徵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浑元郑家二小姐,郑南衣”
此时,宫楚角的心情变了又变。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在此次出去的时候,哥哥还特意绕道拜访过郑家,郑家掌门郑忠义不愿与无锋为伍,所以送出了女儿参与宫门的选婚,以求得宫门庇佑。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楚楚小姐,徵公子”,金复叩门而入,“角公子刚刚离开了宫门”
“什么?”
宫楚角和宫远徵得到这个消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不是,才刚回来吗?
宫远徵:“哥哥为何这么急得出发?”
“本次任务由执刃直接发布,属下并不知晓,并且,沿途没有任何据点能够知晓角公子的行踪”
宫楚角面色凝重,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同金复讲话,“单独出行,连你都没带,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金复也担心自家公子,但就在这时却发现屋外面不远处的高塔塔顶变了颜色。
金复疑惑:“高塔的灯笼,怎么变成了红色”
宫楚角一听,急忙跑了出去,果然,高塔上的灯笼变成了红色。
红的令人心惊。
宫远徵:“红灯警戒,已经好多年没有过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侍女下人们手里拿着白绢替换了喜庆的红绸。
宫楚角自然也看见了,“谁的丧仪,这是出什么事了......”
宫远徵和宫楚角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疑惑和不安。
“哥,快回来吧,
宫门,感觉要变天了”
宫尚角不在,宫楚角和宫远徵仿佛就和没了主心骨一样。
宫远徵好歹还是一宫之主,从小掌管一宫,而宫楚角完全就是哥哥指哪里她打哪里,都不用自已思考的那种。
反正哥哥也不会害她。
不久之后,宫门之中,升起了满天的孔明灯,漫天雪白,白的人们心里发慌。
宫远徵和宫楚角带着人向着执刃殿飞奔而去。
短短时间,宫门就从少主新婚的喜庆氛围中被抽了出来,整个旧尘山谷都被突如其来的悲伤填满了。
宫门执刃,少主,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