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你们,我早就看不惯村长的做派了,他无法包容外族人,包括现在毒害整个村子的魂,也是……也是他害的其中一个外族人!”
一直跟在那几个村民身后,没怎么动过手沉默寡言的一个男子身上穿着破旧的粗麻布衣,此时抬起头情绪激昂的提出了自已选择。
郑无忧自觉有趣的看着那个陌生的面孔,静静的等待着从众效应的产生。
初到的第二天苗来生便听到朱村中有人不满村长的做派,昨夜见人群中只有他面露难堪,像是被其他村民架着来逼供,反应与其他人不太一样,便追着他离开。
通过苗来生“通情达理”的沟通,他才真正的了解到朱村过往的一些习俗,包括那年被害的那个外族人……
于是,昨夜苗来生便答应这名男子,帮助他扳倒朱村的陋习,但是需要他的极力配合。
“村长很多行为,明明是在害朱村!”
“我…也选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村长在这么长的日子里维护朱村,守卫我们朱村!你们现在这样做,村长他老人家泉下不得安息啊!”
“不然怎么办?你要去喂神明吗!我可不去!”
仅仅清醒着的这几个人或许是因为这个村落的原则问题吵了起来,而郑无忧她们看戏的等着他们做出决定。
时刻看着手表的万斯这才发现分数又增加了。
已经到了010!
不知道是在拖延时间还是怎么回事,这几个人争论个不休,这点郑无忧倒是能理解,毕竟自已的原则问题被扳倒得是多么天塌的一件事情。
“住口!维护村长?守卫朱村?所以他就有权利把我们的母亲丢进那滩烂水里吗?”粗麻布衣的那位男子仿佛是被戳到了伤心处,眼眶泛红的挣扎着站起来冲到带头站村长的那人面前。
如果不是手被绑着,此时他一定已经将拳头挥向了这张嘴脸。
母亲?
从昨日的浸猪笼那事儿就应该知道,每次被丢进去的大概都是女性。所以在这个村子里三天了,基本很少看到年长的女性……
这是个多令人唏嘘的习俗,郑无忧想到这里,不由得为这些女性感到悲凉。
“朱沥,那是因为你母亲与其他人勾搭!当时可是闹得人尽皆知!”
“勾搭?哈哈哈哈哈,到现在了还在说她们是主动勾搭的?太荒谬了。”
朱沥像是疯了一样踹了那人一脚,如释重负的仰天大笑,然后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神坚定的转过身看着身后这几个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朱沥没有求过其他人,今天求你们将他们丢进那张铜像的嘴里,出去后我会帮你们证明清白,你们也会获得你们想要的东西。”
“你疯了!我们才是一个村的!”那几个村民听见朱沥这番发言,看出事情已经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也挣扎着想起身扑向跪在他们前面的朱沥。
不顾一切,都得让他住嘴!
蔡叔和文点眼疾手快,将这几个躁动的村民给按了回去。
“从我母亲被丢进那摊烂水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是朱村人。”朱沥早就看出他们几个想拖延时间等铜像自已动手,但是…自已怎么能让这些人渣如愿呢?
“时间不等人,旧账以后再翻,至于你的仇怨,得你自已来报。”说着,绕到朱沥身后的郑无忧便解开了他的绳索,将选择权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他们的个人恩怨,玩儿游戏又怎能干涉npc的个人剧情呢。
苗来生也没有阻止郑无忧的这个决定,他知道他和郑无忧心里都藏着一个关于这个朱沥的小秘密。
眼眶泛红的朱沥低头看着自已解放的双手,好像自已灰暗的世界里被谁劈开一条裂缝,照进了一束阳光。
平息自已的心情之后,无视那几个人的干扰他回忆着说道:“将他们喂给铜像不是我的个人恩怨,铜像吃饱后,胸口会有一个暗盒掉出,那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也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所以,你需要我们的帮忙?”郑无忧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抽出自已身上随身携带的小刀,架在其中一个村民脖子上问道。
朱沥面无表情的埋眼看着面前这个蹲着架小刀的女生,坚定的点了点头。
看样子,不论铜像里是什么,朱沥肯定都是最需要的,但他们出去后还得解决那个魂的问题,所以同样需要朱沥的帮忙。
既然在某些事情上已经达成了共识,那就无需多言了。
他们几个人合力将那几个村民抬上了…还在淌血的案板。然后便回到安全区域,等着已经睁眼的铜像动手。
说出去谁信,一个祠堂里的贡品竟是自已的同乡。
他们此时有一刻恍惚
觉得自已与村长的做法无异,但为了活命,为了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么他们就得暂时成为嗜血的恶魔。
这个地方,存在就是个错误。
不多时,咀嚼声再度在空荡的祠堂里回响,铜像的胸口上果然出现一个缺口,一个方正的东西从里面落出哐的一声掉在案板上。
见那个东西掉出,朱沥第一个跑过去捡起,手里握着这个暗盒,他嘴角难以抑制的往上扬。
“这个东西里面装着历年来外族人的出入以及被扔进…那摊烂水里的人。你们要调查的那个魂,这上面肯定也有记载。”
还未打开,朱沥便将手中的暗盒交到了郑无忧手中,自已识字不多,交到他们外来人手里或许更有优势。
“你就不怕…我们反悔?”
“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烂命一条还怕什么?”朱沥无奈的笑了笑。
这一刻郑无忧从朱沥身上感到一丝黯然的情感,像是被埋在什么深处,没有被挖掘。
“行,我这人耳根子软,看完立马还你。”
说完之后,她们几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欢乐的聚会一般,相互之间开始谈论起一些轻松愉快的话题来。
他们的声音渐渐变得高昂起来,充满了活力和喜悦回荡在山尖。
然后,他们迈着轻松的步伐,迈出门槛,向着外面走去。
几个人并排着站在崖壁,身后是还敞开大门的黝黑祠堂,看着已经半挂在天边的夕阳,心中感慨万千。
“对了,你们说,我们来干一件好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