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两人抬头,发现不知不觉间竟已走到了食堂前的主街道,而主街道与岔路的交口处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是胡璐依。而胡璐依身旁还站着一位打扮中性的年轻女人。
胡璐依刚从食堂出来,正打算回项目组值班,听到岔路这边有熟悉的声音,探头望过来刚好看到苏灿二人。
“好巧,吃过饭了?”苏灿礼貌地打招呼。
“吃过了,看你们的方向,应该是从陈家那边过来的吧,看来也是吃过了。”胡璐依快走两步来到苏灿二人面前,“今天刚巧洪姐来寨子,我陪她在食堂吃的,就没去陈家。”
胡璐依说着还伸手指向了身后的女人。
“洪姐啊!好几年没见了,我都不敢认了!”刘奋进这时终于认出了眼前的年轻女人,语气熟络地打起招呼。
“这是?”年轻女人显然没有认出刘奋进。
“这是刘奋进,上次你来寨子时,他还是个小屁孩,追着你要糖那个。”一旁的胡璐依提醒道。
“哦,是你啊!”洪姐此时才如刚想起一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苏灿,打量意味明显。
“这是苏灿,也是我们寨里的。”胡璐依继续介绍道。
听了胡璐依的介绍,洪姐向苏灿敷衍地点了一下头,似对他失去了兴趣般,移开了目光。
“这是洪姐,胡记私房菜馆主厨的大女儿。”对洪姐的神情胡璐依丝毫没有察觉,依旧热情地向苏灿介绍着她的来历。
“你好,我是苏灿。”
为了胡璐依的面子,苏灿还是礼貌地打着招呼,心道看来这就是刘奋进口中胡记大厨那个拿死工资的孩子了。
正想着,胡璐依又继续说:
“洪姐可厉害了,是锦县刑侦大队的警花呢,这次到这儿是来看他爸的。”
警察!苏灿闻言精神一震,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不知道现在直接向她求救,自已是不是就能逃离这个地方了!
悄悄瞥了一眼周围,苏灿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这还是在寨子里,直接挑明的做法并不可取,最好的办法是能私下和这位女警接触一下,让她回去带更多的人过来营救自已。
想到这儿,苏灿开始暗暗观察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警,思考如何才能引起她的注意,找到单独说话的机会。
胡璐依还在兴致高昂地介绍着洪姐参与破获的几起大案,刘奋进在一旁也时不时撘几句腔,两人都表现出了对洪姐的崇拜之情。尤其是胡璐依,每次说两句话就要刺一下刘奋进的她,这次聊了这么久竟一次也没有反驳过刘奋进。反观洪姐,苏灿忽然发现,这女人的注意力一直都是放在寨子周边的建筑上,偶尔才会看向胡璐依,对刘奋进则是完全的忽视。
苏灿十分困惑,这人的神情充满了对这个寨子的不屑和鄙夷,似乎是完全未将寨子放在眼里,更看不上这里的人和事,难道她知道这个寨子的底细,所以才表现出了这么明显的不喜?
说了一会儿,胡璐依也发觉了洪姐兴致不高,于是开口道:
“既然你们都吃完饭了,看来陈家的席面也该散了,这会儿洪叔估计都回胡记了,洪姐你也别陪我去项目组了,快回去吧。”
洪姐闻言,似乎松了口气般,连忙与胡璐依告辞离开。
“外表变化这么大,她的性子还真是没变,还是一如既往地瞧不上我们这些寨里人啊!”人走后,刘奋进忽然感叹了一句。
“胡说八道什么!洪姐那叫性子高冷,再说了,她对我就很热情,你要多找找自已的原因,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样,谁能瞧得上?”
“还不是因为你爸的原因!”刘奋进偏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又在那嘀咕什么呢,有事你就明说,别总在背后搞小动作!”瞧见刘奋进的样子,胡璐依的火气“噌”的一下就点燃了。
果然这两人说不了两句就要吵起来,一旁的苏灿忍不住扶额。
“那洪姐不是警察吗?你们寨子怎么会放她进来?”为了防止二人再次打起来,苏灿连忙转移二人注意力,他记得刘奋进说过,警察是不允许进寨子的。
“洪姐的情况不一样,她是以进寨探亲的名义进寨的,她爸在寨子里当值,寨子里是允许家人来探亲的。”听了苏灿的问话,胡璐依也没再追究刘奋进的嘀咕,为他解释道。
“你不会是想——”刘奋进却是个敏锐的,仅从苏灿的问话上就大致揣测出了他的意图,立即提醒道,“你可别想利用洪姐的身份,你对她不了解,她可是个面冷也心冷的,与其他警察可不一样。”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诋毁洪姐!”听到刘奋进的话,胡璐依又不高兴了,随后又看向苏灿,“虽说洪姐不是刘奋进说的那样的人,但我也不建议你找她帮忙。”
胡璐依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开口:
“和你说了吧,洪姐这次来,其实不是为了探亲,她是来查案的。外面最近不太平,连续发生了好几起命案,没的都是刚结婚的新嫁娘,最近一个遇害的女孩之前和咱们寨子的梁麻子相过亲,她是来了解情况的。寨子里的规矩你们也知道,公办的手续走不通,她只好想了这么个法子进来。洪姐性子有一些执拗,以她对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别的事儿她都不会管的,你的事儿和她说了也没用,还容易打草惊蛇。对了,她来的目的你们可不能说出去,也算是帮忙早日找出凶手为那些女孩报仇了。”
听了胡璐依的话,苏灿和刘奋进都感觉有些沉重,苏灿没料到寨子外面竟会有如此凶残的案件发生,只能将之前的想法暂时压了下来。三人又进行了简单的交流,随后又提起了查找当年参加翻新房子人员信息的事。
“这件事交给我吧,我爸不是议事厅的人,他在寨子里也有几个朋友,我回去问问他。”胡璐依说。
“对对对,可以问胡叔啊,如果他都没办法,估计寨子里就没人能知道了。”刘奋进附和道。
“那就麻烦你了。”苏灿感激地对胡璐依说。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小事一桩。”胡璐依满不在乎,“话说你们两个在这儿逛什么呢?”
有了表现的机会,刘奋进立即接过话头,将后山发生的事情和几人的分析计划和胡璐依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谁知胡璐依听完却立即有了不同的意见。
只见胡璐依瞪了刘奋进一眼,转向苏灿道:“不能只听顾念的,那丫头看着无害,实则一肚子坏水,就不是个好的。那铁鼻子又不一定每户人家都只有一个,背后之人如果想要用它做文章,肯定会留有后手,这一趟下来很可能会一无所获,后山还是得尽早去,小心去晚了让人毁了线索。”
苏灿点头,他是比较赞成尽早去后山瞧瞧的。
“可是少主说过——”刘奋进听完插嘴道。
“滚一边去,你的傻劲是南方农作物吗,一年四季都不带歇气儿的?既然是少主的交代,你打电话问少主啊,听顾念那个小丫头片子的干嘛!”
胡璐依一通话将刘奋进喷得哑口无言,最终三人还是拨通了常赋晦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苏灿将事情简单描述后直奔主题,问常赋晦自已是否能去后山,那边常赋晦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暂时去不了后山,因为陈家的事,婚礼提前了,就定在明天,一会儿就会有人和你联系去准备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