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这么说就是没有证据证明你们之前通过话了!”
苏灿和陈冰的话立即令韩齐又支棱了起来,抬起手指着苏灿就开始大声嚷嚷。
“你当这判堂是什么地方,过家家呢吗!说了这么久都只听个音,一样实际的证物都没拿出来,我们现在就能把你拿下,治一个惑乱判堂的罪过了!”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齐堂主也说话了,说话间还向后挥了挥手,让自已的人立即当堂将苏灿给绑了。
“齐堂主,您先别着急啊!”刘奋进见势不妙,立即从椅子后面绕了过去,跑向苏灿,“开始前李老不就说了吗,这是正式审判前的问询环节,不拘着规矩,有椅子没椅子的不是都说话了吗,您怎么还忽然这样上纲上线起来了。”
刘奋进挡在了苏灿和齐堂主之间,眼神还意味不明地向着韩齐扫视了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意思是我不能在这儿说话了,案子是我带人破的,人是我抓的,如果我都不能在堂上说话,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韩齐被刘奋进那一眼看得十分难受,推开旁边的空椅子,就挤到了屋子中间。
“我当然没有权利在判堂上说话啦,毕竟这屋里又没有我的一把椅子,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刘奋进看着韩齐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点弧度,“但这不是还没开始审判呢嘛!”
“你——”
“咳!”
瞧着刘奋进嘴角的弧度,韩齐更是火大,指着刘奋进的鼻子就要开骂,却被齐堂主的一声咳嗽制止了。
“无论审判开没开始,在判堂说话都要讲究证据,你们几个黄口小儿三两句话就想翻案,真拿我们判堂当儿戏了不成!”
齐堂主沉下了脸,回头向身后示意一眼,壮实男人出列将韩齐又拉了回去。
“齐堂主您先消消气,喝口茶润润嗓子!各位长老叔伯,听我一句讲,这苏灿和陈冰又没有什么交情,他真犯不着冒着被惩罚的风险,自曝用了手机破了寨规,来给陈冰做伪证。”
刘奋进先是乖巧地给在场众人作了个揖,才一脸真诚地开口,在见到有些人脸上浮现出动摇的神情后,又继续补充。
“你们想啊,若是他做了伪证对他能有什么好处,讲句不地道的,管他抓到的是真凶假凶,与苏灿又有什么关系呢!案子早破早了,对他来讲才是好事呢!所以说啊,他的话八成就是真的!”
“刘家小子,你就是再巧舌如簧,也无法掩饰你们没有实质证据这一点。说再多都无用,时间已经耽搁得太久了,我看还是开始审判定罪吧!”
齐堂主眼见刘奋进鼓动人心的话术就要成功,直接厉声呵斥出来,又对着李老请示,打算立即判实了陈冰的罪状。
“我们没有实质性证据,你们就有了!定罪的三要素你们都备齐了吗?”苏灿闻言嗤笑一声。
李老也皱起眉头看向齐堂主,审判可以,但也不能落下话柄。
“我们当然有,人证就是我,我在山上抓到的人,她当时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没干好勾当。物证就是婚服,现在被文化局的人带走了,大家也都看到。至于口供嘛,这还不简单,一会儿审判开始,用了刑,不怕她不交代!”
听到苏灿的话,韩齐立即跳起来开口,看向陈冰满是恶意。
“呵,这么说是要屈打成招了!你是人证,你亲眼看到是陈冰操纵着受害人溺水了?作为物证的婚服你可去卖家处查验过?陈冰和受害人都不认识,又哪来的作案动机!每一项都应得牵强,还好意思说三要素齐全了。我们没有实证,你们不也一样吗!”
苏灿字字一针见血,堵得韩齐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处反驳。
“有一点你说错了,陈冰和受害人并不是不认识,在你和少主婚礼的前一天,陈冰和受害人就见过面,我就是目击证人!”
正当韩齐因苏灿的话而逐渐烦躁时,堂下一个坐在中游位置上的年轻男人慢吞吞地开口了。
“诶,钱场长看到了,现在认证有了,动机也有了,就差一个物证了!”
韩齐因着年轻男人的话,不大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只着男人的方向,对着苏灿笑得十分挑衅。
“你和洪姐见过?”
钱场长的话打得苏灿一个措手不及,眼下情况却不容他停住,转头看向依旧跪着的陈冰。
“是见过一面。”陈冰的语气很平静,完全听不出任何慌张,“那天去议事厅商量你的婚事前,路上刚好看到了。她当时在西街闲逛,我看是个生面孔,就上前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她向我打听了梁麻子家的住处,我把她带到老廖头包子铺门前,我们就分开了。”
“陈冰的确也住在西街,去议事厅的路上遇到也属正常。”这次肯定的竟是一直板着脸,怒气刚消的黄老,“钱小子,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看到她们时的位置可是在西街?”
“回黄老,的确是在西街,那天我正赶去上工,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吧。看到她们时,两人就坐在老廖头包子铺前的椅子上。”钱场长对黄老表现得十分恭敬,语气却依旧慢慢吞吞。
“嗯,我们的确在那儿坐了一下,见她走得满头大汗,我请她喝了瓶水。因着议事厅有差事吩咐,没坐一会儿,就离开了。”陈冰承认得也很干脆。
“当天是我给陈冰打的电话,她接电话时还在家,两点多到的议事厅,算算路程,时间上应该差不多!”李老身后,李山也开口为陈冰作证。
“钱场长看到她们时,她俩可发生了冲突?”
此时关于钱场长的说法,苏灿心中已经有数,于是主动迈出了一步。
“我当时只是路过,并没有留意她们在做什么。”
哪知钱场长听了苏灿的话,反而腼腆地低下了头,说出的话却有些模棱两可。
“既然如此,就说明陈冰与受害人仅是匆匆见了一面,并没有起冲突,人证和作案动机也就根本不作数。而我作为人证,能够证明陈冰是因我的邀请才上的山,事实已经很明确了,陈冰根本就不是凶手,你们应该立即放人。”
苏灿掷地有声的话令屋内瞬间陷入了安静,大家都在消化着苏灿抛出的事实,一时间没有人开口接苏灿的话。
“这么大的事,也不能只凭你的一面之词,除非物证也能找到。按你先前的意思,寨子里应该还有一套一模一样的婚服,只要你们能把它找到,我们戒律堂就承认陈冰无罪。”
最终还是齐堂主率先开口,给苏灿提出了又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