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百姓家里用的炉子。
大致分为两种。
一种是铁皮的。
外面是一层铁皮。
接口处用厚铁扣铆结实了。
里面打的耐火泥。
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搪壁。
这种炉子只能烧一个冬天。
来年再烧的时候。
里头搪壁基本就都裂开了。
这样的炉子烧起来也不暖和。
所以,快到冬天了就要开始准备。
先把里面的搪壁给捅下来。
再给炉子打上新搪壁。
放到阴凉处风干。
这样,到了冬天才能让一家人使用。
这玩意也轻便,好移动!
用手一拎。
就可以带着到处走了。
另一种是铸铁炉。
纯铁打造的。
这年代讲究结实耐用。
人又实诚。
给的料老足了。
可不像后来那样。
一加厚铸铁煤炉也就十来斤沉。
现在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
那都要二十斤起步。
要是大点的。
三五十斤那都很常见。
不过,这东西也也不能说越重越好。
单纯从心理上来讲。
貌似是用料越足,越重越结实。
基本上每个人家里用的都是铁皮炉子,便宜!
还有就是消耗少。
烧煤那也是个大头。
“师傅,就这个了。”
赵爱民选的是这堆炉子里第二大的铸铁炉。
还是加厚的。
四四方方一盒子蹲在那。
大概有半人高。
风口向上成簸箕形。
上面中间是圆形的口。
煤饼就从这里放进去。
引炉子得用下面风向上簸箕,。
正好放刨花之类的引子。
方便的不得了。
上头圆口能坐用水壶烧热水。
边的面儿可以放个花生,水果的暖乎儿着。
这也是它的一大特色。
后面用来接个烟筒。
下头前后各有一个门。
后面是透炉灰用的。
前面可以用来烤东西。
中午在上面放上馒头、红薯、土豆。
让炉火小点慢慢烤。
等到下午放工回来。
把小门拉开拿出来。
那味道,绝了。
两侧带着灌风格栅。
回头赵爱民自已再稍微改造一下。
就能直接使了。
至于煤那就更不用操心了。
直接在厂里买就可以了。
炼钢的还能缺煤块啊。
煤饼,也就是蜂窝煤。
走街串巷成天都能看见有人骑着板车送。
就是看不见。
日用百货店里面也有卖的。
“行,这炉子三十五块九毛。
“我送你一套工具。”
师傅说完转身到柜台里。
给他拿套工具出来。
火钳子,火钩子,火桶子,小铲儿,火刷子。
全齐活了。
“好嘞,给您票和钱。”
“这个是烟筒票。”
你没听错。
烟筒那也得要票。
长烟筒是长烟筒票。
拐头是拐头票。
几节长烟筒。
几个拐头。
你就要给人家几张票。
赵爱民买了三节长烟筒,俩拐头。
卖炉子师傅帮忙给他抬到门口。
找个东西垫着后座
给拿绳儿给捆结实了。
烟筒横着绑在车两头。
等全部弄好。
赵爱民一抬腿想走。
刚上去又放下了。
差点一脚丫子踢炉子上。
这可全是扎实的铸铁料子啊。
这一脚丫子踢上去。
估计要在床上躺个十天的了。
师傅在后面帮他推了一把。
这才成功走了。
“师傅,谢谢您嘞。”
“要是还有需要的东西我一定找您。”
“行嘞。”
师傅笑呵呵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等看不见背影了。
这才背着手往店里走。
突然发现天都黑了。
“我靠,这都几点了。”
回到店里,看了一眼挂在柱子上的挂钟。
都快九点了。
“唉。”
师傅那叫一个气啊。
两根烟就耽误了他一个多小时。
这人,真可以。
一路上倒也还好。
进了巷子,赵爱民打着铃喊道。
“哎,都小心着点。”
“看着点车,看着点车。”
“我这刹不住啊!”
马上要到院门口了。
这才捏这闸。
脚撑着地。
先把车稳住。
慢慢的把腿放下来。
赵爱民也没有办法撒手。
这么大的一个炉子。
那车撑屁用都没有啊。
“琳儿,琳儿……”
喊了几句。
前院儿就有声音传了出来。
“爱民哥,这是你新买炉子啊。”
“还是实心的呢。”
闫解放的意思就是。
这炉子是纯铁铸造的。
可这话听起来。
就好像他买了个铁疙瘩回来似的。
“你这孩子会不会讲话。”
“实心的那能是炉子吗?”
三大妈笑着骂了他两句。
还杵着干什么啊。”
“赶紧帮你爱民哥卸下来啊。”
“哦,好。”
眼看闫解放要上手。
赵爱民连忙制止他。
“别,解放,这炉子老沉了。”
他倒不是怕三大爷算计。
而是怕闫解放这一解绳儿。
他人就没了!
这可是四十来斤的大铁炉。
方正带锐角的。
放在自行车上都和闫解放差不多高。
这要是不小心砸下来。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琳这会儿也出来了。
伸出手就要帮忙。
“解放,你来帮个忙。”
“咱两一起弄下来。”
“爱民,买炉子了?”
傻柱也正好出来。
“对,刚买的。”
“这天不是越来越冷了吗。”
看见王琳在一旁帮忙。
赶紧走过去。
“我来吧,王琳你靠边点。”
“三大妈您也往边儿上靠靠。”
“小心磕着碰着了。”
在傻柱和闫解放的帮忙下。
这炉子终于给卸下来了。
把车和烟筒提进院儿门。
让王琳推进去。
赵爱民也跟着帮忙。
大家一起给炉子弄到中院儿去。
其实现在他一个人就可以了。
可是人家愿意帮忙。
自已也不好意思拒绝啊。
“爱民,放哪啊?”
“搁窗户下头就可以了。”
哐当一声。
把炉子放下。
闫解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炉子还真挺沉的。”
幸亏赵爱民前面叫住了他。
闫解放现在只觉着后怕。
转念一想,自已好像亏了!
要是自已真的被砸了。
赵爱民怎么也得赔自已两三百快钱吧。
闫解放后悔的不得了。
多好的机会啊。
自已怎么就没有把握住呢。
该说不说。
这一看就知道是闫家的种儿。
傻柱笑呵呵的看着他。
“你小子这身子不行啊。”
闫解放一听这话可就不高兴了。
“柱子哥,我看你也就那样。”
是个男人就不许别人说他不行。
这简直就是在践踏自已的尊严。
“哟呵,你这小子。”
傻柱指着他说了两句。
也没有心思和他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