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一个月,百忙中的顾原草推掉了一切能推的事情死盯住了陈燃。
陈燃对江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但顾原草的严防死守让他找不到任何突破口,他只有隐藏这份好感,不然连朋友都做不了。
更可怕的是,顾原草甚至旁听了几乎所有金融学的课。
“小草,又来了哦,你是不是想转到我金融学院来,问问你们邓院长放人不,我热烈欢迎。”李教授打趣道,课堂上哄堂大笑。
“李教授,我有很多上市和融资的事情想请教您,就厚脸皮来了,您可别嫌弃我资质平平呀。”他惯会拿捏李教授。
“你这叫资质平平?你小子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少拍马屁,你教授我也曾经年轻过。”李教授一向幽默,同学们笑得更大声了,众人意味深长的望向两人,江离脸红到了脖颈。
“你明天不准来了。”她埋了下头,小声埋怨道,一脚踢到了他的脚腕。
“哎哟,你这是谋杀亲夫呀。”他白了一眼她。
“你天天来我怎么上课呀。”她不满道。
“李教授都没赶我,你更赶不走我。”他冷峻的眼神瞪了瞪身后的陈燃,这小子什么时候走,他什么时候退。
…………………
随后的一周,顾原草没有出现的课堂上,她只知道他出差了,课间,李教授走到江离身边忍不住开口:
“咦,江离,这几天怎么没看到小草,我想这个调皮鬼的紧,你们不会吵架了?”李教授喜欢他的紧,这个把月他习惯了顾原草的存在,习惯跟他调侃,讨论上市的事情。
“教授,他又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大庭广众之下,她真想直接打个洞然后钻进去。
“怎么办,我是真喜欢这个讨厌鬼!要不,我去邓院长那里游说游说骗来我们金融学院算了。”李教授正是金融学院的院长。
“教授,全靠你了,有了顾原草我们金融学院就牛逼克拉斯了。”有男生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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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你男友真不来了?我看见我们清北传奇的机会就全靠你了。”李教授又打趣道。
“教授,你怕是这周看不到了,校草在纳斯达克敲钟呢。。。”有人大喊一声。
“遗憾啊,没有亲眼去看这个调皮鬼敲钟。”李教授无奈地摇头,上课的铃声响起,总算结束了这出调侃。
这个瘟神,只说去出差,没说去敲钟。
她这个正牌女友还一无所知,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财经板块的首页,全是离原科技的新闻。
只见他一身正装,还是穿着那双运动鞋,一脸严肃的和一群中年高管站在一起,拿着小锤子敲响了纳斯达克的钟。
大篇幅的专访报道了离原科技的传奇,顾原草被称为史上最年轻的总裁。
离原科技上市第一天,股票大涨,他个人身价突破30个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
“我去,顾总牛逼,亿万富翁坐在我旁边,我的荣幸呀。”宋一帆感叹道。
“好,上课,我们这节课的课题就是讨论下离原科技上市后下一步融资,大家各抒已见,展望下离原科技的发展。”李教授也浏览了离原科技的新闻,他来了兴趣。
。。。。。。。江离的头埋的更深了,她秒变成一只鸵鸟。
一个月的交换转瞬即逝,临近寒假,清北去财大的时间只能安排在下学期了,放假前她送别了陈燃和和宋一帆。
“江离,你寒假会待在京城吗?我寒假不回老家了。”陈燃试探着问。
“你好奇的话问我呗。”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敲钟后,顾原草马不停蹄的回了清北。
“顾原草,你是不是找死,你去美国都不告诉我。”江离翻了个白眼,“恶狠狠”道。
“我是怕你念叨,不准我来陪读,我这叫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你男友是不是协调的很好,爱情事业两不误,堪称时间管理大师。”他拉了她的手,讨好道。
“春节我们回山城吧。”他喃喃道,她点头,她答应江母春节回家过年。
“看吧,你问我不就知道了,我女友没空,京城春节很冷,多穿点哦,冻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哦,不像我们山城,暖冬。”他瞪了眼陈燃,又挖苦了一番。
…………………
春节到了,顾原草提前预定了头等舱的机票,一副暴发户的姿态,不知道遭了江离多少个白眼。
“创业多艰,顾总你还是铭记下我们老祖宗留下的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吧。”她明晃晃的暗示了一番。
“是,听老婆的话会发达。”他诺。
以往寒假返家江离都是坐几十个小时的绿皮车,而今年只要三小时的飞机,下了飞机后,离原科技山城分公司的秘书就送来了专车。
“交代的东西都备好了吗?”他问道。
“都备好了,包您满意,顾总。”秘书答,两人心照不宣。
啧啧啧,这暴发户回老家肯定要一番炫耀,江离看破不说破。
他,顾原草小时候被欺负惯了,定是要衣锦还乡,打脸他的叔叔们。
他父亲去世后,叔叔们就嚷嚷着要把他送到孤儿院去,但老太太坚持不准,为此,她奶奶带着他搬出了叔叔家,独居在镇上的老房子里面。
机场地下停车场,一辆最新款的迈巴赫正在等待它山城的主人,还有一辆重卡停在一旁,他发动了迈巴赫后,重卡就跟了上来。
“顾原草,你真是俗呀,你不会准备了一车的武器吧。”见他一脸傲娇的样子,她猜了个七八分。
“问题是我们镇那古桥承受不了这个重量。”她提醒道。
小镇虽距离县城只有十公里,但小镇与县城有一条小河。
桥上有一座建于唐朝的古桥,桥墩上有十二生肖的雕塑,又被称为生肖古桥,属于山城的古建筑——历史保护遗迹,无法拆除。
古桥宽约不到两米,只能容纳小汽车却不能过卡车,正是因为这座古桥使得古镇几十年如一日,限制了小镇的经济发展。
小镇居民这些年一直向县政府请愿要求重新修路,建桥,但所耗资金大且镇上居民不多,本就不太富裕,更没有办法众筹建桥。
就这样几十年过去了,硬是耽搁下来了,小镇也就几十年如一日的过来了。
江离可不想看到他在桥这边像蚂蚁搬家一样,一件件的搬河对面去,那一定会成为小镇的大笑话。
从山城机场出来,迈巴赫上了高速,两个小时就到了县城,江离近乡情更怯,但顾原草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一言不发,江离转头看了眼陷入沉思的他,心替他捏紧了。
“顾原草,马上过桥了,你的重卡开不过去的。”小河就在眼前,她还是再次开口提醒道。
迈巴赫却没有向古桥驶去,而是往右前方另一条崭新的马路驶去,难道什么时候政府修了路,江离一年没回来了,她竟不知道。
前方一座宽敞的下沉式拱桥架在小河上,双向四车道,桥上挂满了气球和红色的彩带,当天是新桥的通车仪式,小镇的居民都来看热闹。
现场锣鼓喧天,好不热闹,迈巴赫和重卡到的时候刚好是正午的十二点,桥两侧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迈巴赫和重卡居然是头车,辆车就这样过了这桥,她瞪大了眼,真是杞人忧天了,好巧不巧,她江离还有这种运气。
桥那侧,几位记者拿着摄像机和话筒凑上前来,身后跟着好几位穿着正装的政府官员,难道还要被当做热心群众采访,江离正襟危坐。
“顾原草,加速,开过去,我社恐,不要采访我。”她连忙按下了副驾的座椅,整个上半身睡了下去,玩起了活人消失术,他转头瞥了一眼这番操作,无奈地摇头,嘴角浅笑。
他完全没有领悟到她的精神,迈巴赫停了下来,他下了车,拉开了副驾的门示意她下车。
“你有病吧,顾原草,我下车干嘛。。我不下,你要做热心群众就去,不妨碍你。”她窘迫的瞄了眼眼前的人群,又从里面关上了车门,他切换了笑脸走上前。
“顾总,欢迎回家,感谢您的鼎力支助我们才能建成这离原桥,新桥的通车仪式非您不可,还请和我们县领导一起为新桥落成仪式剪彩。”穿着中山装的政府公务员走上前,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我作为一个普通公民应该做的,为家乡的建设略尽绵薄之力。”他开口道,架子拿捏的刚刚好。
几位身材苗条的礼仪小姐端来了托盘和红绸带,他站在中间和几位县领导给新桥剪彩。
这暴发户的姿态,真是土到极点就是潮,江离自嘲,原来她才是那个笑话,这是他顾原草修的桥,离原桥,顾原草这狗男人总算衣锦还乡了。
那年他俩考上清北,镇长亲自到家里祝贺,道:
“你们两好好学习,未来报答家乡,有能耐了就帮家乡修修那桥。”
她听进去了,记在了心里,但她没做到,他顾原草却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