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上的动静越来越大,原本是呜咽的声音也变成了嚎啕大哭。
尽欢只感觉整个人都被绝望的情绪淹没了,一时间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直到一包纸巾被丢到她的位置上,她才从自已的世界里醒来。
她嘴唇紧紧抿着,眼眶泛红,胡乱抹了一把脸,却没想到还是败给了情绪,泪水无声滑落。
“你能够预知未来?”
解雨辰话像一柄利剑直直插入尽欢的心口。
尽欢听到这话咧开嘴大笑,眼泪不停的落下来,她沙哑着嗓子说道:“你这话是认真的吗?要是我能预知未来,你猜我现在会在哪里?”
“想必是我刚刚胡言乱语了什么,没错,只要我情绪不好就会做噩梦,我又有个坏习惯,那就是喜欢说梦话。”
她鼻尖通红,声音又有些颤抖,显然情绪已经到达了崩溃之际,双手紧紧握拳,大口喘息,终于平复了心情。
“你大可不必这么试探我,我对你们不会有什么影响。”
尽欢扯了扯嘴角,因为你们都是她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她就算无法拉他们一把,也不会伤害他们。
但是解雨辰不知道,在他眼里,面前的这个女孩就是一个神秘的陌生人。
你会对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放下防备吗?
那答案一定否。
虽然不知道她的来历,但是就凭老狐狸在她身边放的那些人,他也不会掉以轻心,毕竟,对他人的懈怠就是对自已的残忍。
尽欢也不管解雨辰相不相信她,她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到陨铁,这是她最后的办法了。
别无他法,只能沿着大方向往前走。
“所以,那里面塔木陀到底有什么?”
此时,车也刚好到达了另一个中转站,解雨辰下车时望了她一眼,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尽欢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看来她们的目的地是一致的。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此刻天已经黑了,点点群星挂在了天幕上,就像是一条璀璨的星河。
“西王母,你要长生?”
“并不是。”
解雨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尽欢从旁边拿了一把,挪到他的边上。
此刻,除了解家伙计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她的选择性屏蔽了声音,呆呆地望着远方的月亮。
头顶是孤冷的月色,脚下是寂寂的影子,都说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那当前的这一轮弯月是不是另一个世界也能看到。
“那里会有蛇和虫子吗?我很怕这些东西,是不是很奇怪,我天生就怕,特别蛇,看着就要晕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在星空下齐齐坐着,一个絮絮叨叨的说,一个安安静静的听,就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一般。
末了,尽欢恳求道:“带些驱虫驱蛇的药吧,你也不希望我在那里拖你们后腿吧,等等先不要拒绝,你带着我那一定是觉得我有用处,那就不妨听我的,我想你一定把我之前的事情调查过了,包括不久前的云顶天宫。”
两人对视着,终于解雨辰败下阵来,招了招手,吩咐了人去购买驱虫驱蛇药。
“多买点,并且要药效最强的。”
尽欢补了一句。
解雨辰深深看了她一眼,和底下人说:“按她说的去办。”
人又都散开,夜空下又只剩两人坐在外面。
尽欢磨搓着小本本,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预感,在不久的未来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
荒诞的梦境,真实的世界,真与假不停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
“我认识一种文字。”
尽欢以手为笔,在沙子里画了一个图案,她看向解雨辰道:“你认识这个字吗?”
解雨辰闻言,端详了良久,脑子里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是什么,便摇摇头:“见所未见,甚至连书上都没见。”
那必须的,这可是她自已创的,要是你认识那还得了。
“这种文字叫天命,知道的人很少,你要不要学。”
“天命,这名字有够大的,难不成学了这文字还能主宰众生命运。”
尽欢挠了挠头,她也没想这么多,就是随意取了一个,没想到还能衍生出这么一个意思,不过按小花的说法那也没错,等他学会了这些,那她就能在回家前把小本本给他,至少也能让他们少走点弯路吧。
就是她把汪家老巢的地标给忘了,不然一步到位就可以直接炸了。
还是让无邪头疼去吧。
“不学。”
“好,我就知道你要学的,等等,你说什么?”
尽欢震惊的看着他,这怎么和想的不一样。
“啊,为什么啊,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未来吗?”
解雨辰手里把玩着一把形状奇特的匕首,听到她的话,凑近她耳边,不屑地说道:“那你能改变未来吗?”
尽欢怔住了,是啊,她知道这些人以后的路,但是她没办法去改变,那知道未来还有用吗?
不对不对,逻辑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归根到底的原因是她不是本世界的人,所以世界意识才会针对她,但如果是主角团呢,这相当于天道的孩子,他们自已破局可和她没什么关系。
尽欢一偏头,看到放大版的绝世美颜,耳朵和脸一下子就红温了,这谁能抵挡的了。
她战术性的后仰,看到小花狡黠的目光,跺了跺脚,真是够有恶趣味的。
“反正我和你不一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不是我将来要出趟远门,归期未定,我也不会教你呀,再说了我又不问你收钱,你在害怕什么,难不成我会吃了你。”
年轻人就是要用激将法,现在的小花还不像后期那么成熟,这不一激就上钩了。
“笑话,我会害怕,不就是认字,你说,我听着。”
尽欢从椅子上下来,蹲在地上,先给他解释了天命字的基础内容,比如怎么构成,怎么和常见字进行置换。
星河在头顶闪耀着,尽欢那种茫然无助的情感在刚刚的作弄中消失殆尽,她突然感觉自已被照亮了,原来只要有同谋,她会比自已想象的还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