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带着三名黑卫,一起赶往了伊吾,他们骑着快马,日行五百里,估计六日后便能到达伊吾。
话说甄权正在给千金公主把脉,只觉公主的脉象既弦又细,看样子是绝育很久了。公主都病成这样子了要治好很难,也难怪突厥医士束手无策。甄权给公主开了一个朴消荡胞汤。主治女人从未怀孕生子,多年不孕不育。
朴消、牡丹、当归、大黄、桃仁各三铢;细辛、厚朴、桔梗、赤芍药、人参、茯苓、桂皮、甘草、牛膝、橘皮各一铢;虻虫十枚、水蛭十枚、附子六铢。
以上十八味药磨细,以清酒五升、水五升合煮取三升,分四次服,日三夜一,每服相隔三个时辰。
千金公主接过药方看了看,将药方收了起来,便叫卫兵进来将甄权带走了。千金公主见人都走出帐篷了,便掏出药方往火盘里一丢,给烧没了。口内还嘀咕道:“这药又苦又难喝,我堂堂公主岂能吃这种汤药。”
没过多久沙钵略来看望公主,问道:“公主这两人医术如何?那可是真正的御医,为夫好不容易才给你请来的。”千金公主道:“我都好了,没什么问题了,今晚就可以服侍大汗了。”沙钵略一听大喜,一把将千金公主抱起,便去宠幸。他这么多天没有宠幸公主了,心里早就痒痒了,突厥女人就是没有中原女人那个味。
孙思邈来到了伊吾,正在远处查看甄权的关押情况。本来孙思邈和千金公主,如果关系好,可以直接找她要人。可惜上次见面将关系闹僵了。这次孙思邈带人悄悄潜入伊吾,准备将人救走。伊吾,孙思邈来过两回了,对此很熟,很快就找到了营救甄权的时机,沙钵略和千金公主行房的动静太大了,将巡查卫兵都吸引过去偷听了。只有两个门卫看守着甄权这顶帐篷。孙思邈摸了过去,将两个门卫打晕,然后溜进帐篷里给甄权松绑。
甄权看见来救自已的人蒙着脸,便道:“你是谁?干嘛要救我?”孙思邈道:“我是孙道一,师兄跟我走。”
甄权指了指旁边一人道:“师弟,那一个也救了吧!”孙思邈问道:“他是谁?”甄权道:“我的同僚,叫吴景贤。”
孙思邈便将吴景贤的绳子也解了,见他们都被严刑拷打过,身上都受了伤。孙思邈便招呼萧一山和牛冲天进来,将两人背上。孙思邈带着他们躲过突厥卫兵,连夜逃出了伊吾城。
随后孙思邈带着他们又躲过了几个突厥哨点,回到了隋朝境内。甄权道:“师弟,你不该来救我,让我死在突厥算了。我现在有什么脸活着回去?”
孙思邈道:“师兄,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又不是朝廷的高官名臣,师弟我不来救你谁会来救你。你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小官,还指望朝廷会派人来救你,然后风光的回到大隋。你别傻了,那根本不可能。”
甄权道:“如果我就这样偷偷摸摸的回去,如何向陛下交待?”孙思邈道:“还交待个屁,直接辞官不干了。你凭自已的本事逃回来的,没有出卖国家,没有出卖百姓。那罗延还能杀了你?”
甄权道:“达奚长儒将军那里,该如何交待?”孙思邈道:“不是还有一个品级比你高的御医巢元方,没有你,他也死不了。你直接逃回京,谢罪请辞吧!”
甄权和吴景贤对了一下口供,孙思邈将他们送到玉门关附近,就让他们先入关了,自已和两个手下等了一阵,这才入关。甄权和吴景贤一入关,便往京城而去。孙思邈带着手下回到了兰州。
甄权和吴景贤见到皇上后,便齐齐跪倒:“陛下,臣无能,给陛下丢脸了。”杨坚见他们一身血污,身上结的疤都还没有好全,便道:“你们两个是如何逃回来的?”
甄权道:“臣被抓到突厥后,他们就对臣严刑逼供,想问出一些朝中机密来。臣说自已只是个秘书省正字,怎能知道什么机密。他们不懂,就去问千金公主。当他们得知,我们只是从九品的芝麻小官。便对我们失去了审问的兴致,平日里只派两个突厥人看守着,我们趁机打晕了这两个突厥人,跑了出来。突厥人发现我们跑了,便追寻了一阵,没追上也就不追了。于是我们偷偷从玉门关逃了回来。”吴景贤从怀里掏出文书道:“这是玉门关守卒,签发给我们的入关凭证。”
杨坚从太监赵德兴手中,接过文书看了看,又递还给太监,便道:“你们既然活着回来了,那就是大幸,先好好回去养伤。”心里却想着:“也不知这两人是否投靠了突厥,这才有命回来。看来是不能再用了。”不久后,杨坚就批准了他们回家养病的辞呈,再也没有启用他们。
话说甄权辞官回到了家乡。甄儒看到儿子活着回来,不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子,怎么不死在突厥?你这样叛逃回来,真是丢尽了烈祖烈宗的脸。”甄权道:“父亲,我没有叛逃。”甄儒骂道:“你怎么这么愚蠢,你说没有叛逃,就没有叛逃了,你这话说出去谁信?”甄谋道:“爹,你怎么能说出,让哥死在突厥的话。”甄儒怒道:“逆子,你插什么嘴。太史公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叫气节,做人的气节,你懂不懂?”甄谋道:“爹,你不能为了气节,就逼死我哥吧?”甄儒骂道:“逆子,没有气节,会被人搓着脊梁骨骂的。你知道那样活着,有多么的窝囊,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甄权扑通一下跪下,哭道:“父亲,是儿子不孝,连累了你,连累了甄家。辱没了甄家的烈祖烈宗,你惩罚我吧!”
甄谋一把拉起甄权道:“哥,你这是干嘛?你不要理爹,那个老不死,老顽固。我们为什么处处要活给别人看,让别人来评头论足?”甄儒听后,大怒道:“逆子,你这个逆子,你给我滚出甄家,我甄儒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甄谋怒道:“滚便滚,我早就不想在这个家里待着了。”
甄儒气极,用手指指着甄谋:“你…你…”然后栽倒在地,气绝身亡。甄权一下子扑倒在甄儒身上,悲声大喊:“父亲…,父亲你醒醒啊…,父亲!”甄谋一下也蒙了,俯身下来,探了探甄儒的鼻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颤声道:“爹…,爹爹…”然后大声哭道:“爹…,爹啊…你醒醒,是孩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