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顾父和顾母仅仅只是嗅到了些许药香,便立刻感觉到头脑变得格外清醒,仿佛这些日子以来积累的疲倦感在一瞬间被清扫一空。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神当中捕捉到那份震惊。
安娜从暖壶里倒了一杯温开水,趁着顾父、顾母不注意滴了几滴灵泉水,把九转金丹给他喂了下去。这是刚才小火在空间的药架子上找到的,这颗丹药可能是世间仅存的一颗,而且其中所用到的许多药材早已失传,即便是安娜穷极一生去收集材料,也无法再炼制出第二颗同样的丹药来。虽然如此,安娜也不后悔。
此时此刻,安娜已经顾不得所谓的男女之别是否妥当,毕竟眼前这个男人被绑得如同木乃伊一般,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从自已的挎包里拿出一套金针。这套金针只有9只,是碧霞仙子的成名绝技玄灵九针。此套针法安娜还是练成后第一次用,没想到就用在了自已对象身上。
摒除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收敛心神开始全神贯注地下针。只见她手法娴熟而又轻柔,每一针都精准无误地落在各大死穴上。这样让别的医者看见估计会以为安娜疯了,这不是在救人是在杀人,这正是这套针法的绝妙之处‘置死地而后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扎入男人身体的银针越来越多,但安娜的动作却逐渐变得缓慢起来。她的额头上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原本红润的脸庞此刻早已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虚脱倒下。因为以安娜目前的实力而言,强行施展这套玄灵九针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但她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不肯放弃。
终于,当最后一针稳稳地落下时,安娜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身体猛地一晃,虚脱的险些摔倒在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旁边密切关注着两人情况的顾母眼疾手快,急忙冲上前去,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安娜。
“丫头,你怎么样?辛苦了。”小心翼翼的把安娜扶到椅子上坐下。
“谢谢伯母,我没事,一个小时后可以拔针。您帮我盯着点,任何人不要动针,我休息会。”说完,不等回答,安娜就晕睡了过去。
随着时间渐渐临近,安娜强迫自已从昏睡中醒来。虽然还是没有精神,但仍然把金针按照顺序利用特殊的手法取下来。
床上的顾景瑜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尚未苏醒,但与之前相比,他的面色已经明显好转许多,原本苍白如纸的脸庞此刻也多了几分血色。他的呼吸变得愈发平稳起来,不再似先前那般微弱,就好像只是沉沉睡去一般。
看到这一幕,一直守在旁边的两位老人连忙凑上前询问情况:“丫头,怎么样了?”安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又透着坚定,轻声说道:“基本上稳住了,问题应该不大。他这次受伤实在太重,身体出于自我保护进入了一种休眠状态。如果时间长了,可能慢慢的出现脑死亡,成为植物人。不过别担心,我刚刚利用玄灵九针配合九转金丹重新刺激他的血脉,重塑了他的筋骨。等他成功醒过来之后,说不定还会因祸得福,身体素质会更上一层楼。”
听到这个消息,两位老人激动不已,眼眶瞬间湿润了。他们紧紧握住安娜的手,声音颤抖着说道:“太好了,真是太谢谢你了,丫头……谢谢……”此时的他们,已然是年近古稀之人,实在无法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回想起当初医生宣布无能为力时的那一刻没有人能理解俩人的那种绝望。然而如今,事情竟然出现了转机,怎能不让他们喜极而泣?
好不容易把两位老人送走,转身重新进了病房。
“嫂子,你先休息会吧,有事你叫我,我就在外面。”顾景瑜的队员小金欲言又止的说
“好。”
“嫂子!”金旭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但又怕嫂子到时候吃亏。
“金同志,你有话就直说,我不喜欢欲言又止。”安娜其实挺累的,顾景瑜接下来的治疗她还需要在琢磨琢磨。
“嫂子,队长这次任务是去接国外的科学家,本来任务很顺利,是因为其中一家的女儿自作主张,在敌人的追击中暴露,队长在救她时受的伤。队长抢救的那几天这个女人天天来,话里话外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直到医生确诊队长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她这几几天才没过来。我是怕你们中间产生误会,所以想着先告诉你一声。嫂子你一定要相信我们队长他的心里只有你。”金旭一口气说完后,转身出了病房,还贴心的把病房门给关上了。
安娜都被气笑了,这都什么事?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安静躺着的人。“顾景瑜你真行啊,这是出去招蜂引蝶了?还是英雄救美了?这都是什么烂桃花?你但凡不是躺在床上,我一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你最好早点醒过来,不然......”
顾景瑜悠悠转醒,只觉双眼被一片刺目的阳光照射得几乎睁不开来。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住光线,努力适应眼前的一切。待视线逐渐清晰后,他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入目所见皆是白色,墙壁、床铺、被褥……还有那弥漫在空气中浓烈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这里是医院。顾景瑜心中暗自思忖:“看样子我还活着啊!”
此时,他那仿佛宕机一般的大脑才缓缓开始恢复运转和意识。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那时,为了救人,他仅仅是稍稍避开了炮弹爆炸的核心区域,有弹片无情地刺入了他的身体,那种尖锐刺骨的疼痛至今仍历历在目,随后便是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如今再度苏醒,顾景瑜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也不知部队是不是已经将自已受伤住院的消息告诉了家人?毕竟父母年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折腾,自已常年在部队不能在身边尽孝,还要让他们跟着担心。想到此处,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满心忧虑。还有那个狠心的丫头也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刚确定关系一走就是大半年,杳无音信。正在他胡思乱想间,房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