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末的四九城,一股别样的热潮悄然兴起,那就是气功热。最初,它就像一阵温暖又神秘的风,轻轻吹进了城市里各个公园的角落,在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们中间开始迅速蔓延开来。
那时的公园,每天清晨总是透着一股别样的热闹劲儿。天还蒙蒙亮,老人们就陆陆续续地来到了熟悉的锻炼场地,他们手里拎着自已的小马扎,或是拿着保温杯,脸上带着对新一天的期待。而气功,就逐渐成为了他们晨练中最具吸引力的项目。
这些退休的老人们,经历了岁月的风风雨雨,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毛病,当气功打着能强身健体、祛病延年的旗号出现时,自然就勾起了他们浓厚的兴趣。公园里,会有一些自称气功大师的人,站在人群前,穿着宽松的练功服,一招一式地示范着气功的动作,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讲解着气息该如何运转,意念要怎样集中。老头老太太们呢,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努力地模仿着,抬手、踢腿、深呼吸,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格外认真,仿佛只要跟着做了,那些缠绕自已多年的病痛就能烟消云散一般。
气功的种类也是五花八门,有什么大雁气功、香功等等。老人们还会凑在一起讨论,谁家的亲戚练了某一种气功后,据说精神好了不少,吃饭都比以前香了。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个行列中来。大家不再只是简单地打打太极、散散步,而是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了练气功。
每到周末,公园里练气功的场面更是壮观,有时候甚至会围上好几个圈,里三层外三层的。有的老人刚开始还不太熟练,旁边熟悉些的就会热心地帮忙纠正姿势,大家相互交流心得,氛围格外融洽。而且不仅仅是在公园里练,回到家后,老人们还会继续琢磨,对着镜子比划动作,想着怎样才能让自已的气功练得更到位。
不过,那时候的气功热,更多的是人们对健康生活的一种质朴追求,他们希望在晚年能少些病痛,多些活力去享受天伦之乐。只是后来,随着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介入,让气功逐渐变了味,掺杂进了许多不科学甚至是迷信的东西,导致这原本单纯的健身热潮走上了歪路。但在70年代末它刚刚兴起的时候,在四九城的公园里,那些退休老头老太太们练气功的画面,确实是一道独特又充满生活气息的风景线,承载着那个时代人们对于健康、对于生活的美好憧憬,即便岁月流转,回想起来,依然有着别样的韵味,那是属于那个特定时期的一段特殊记忆,见证了人们在平淡日子里努力拥抱健康、积极生活的模样。
95号四合院的生活总是热热闹闹,而气功热潮也吹进了这个小小的院落里。
贾张氏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听人说练气功能强身健体,立马就撺掇着院里的二大爷、二大妈、三大爷、三大妈他们一起试试。二大爷向来对新鲜事儿感兴趣,一听便点头应和,二大妈虽半信半疑,可也跟着来了。三大爷想着要是真能少生病,还能省点买药钱呢,也拉着三大妈加入了。
许富贵在一旁瞧着,心里犯嘀咕,可耐不住大家的热情邀请,也跟着站到了一起。白寡妇呢,也是无聊,同样站到了队伍里。
一开始,大家都跟着所谓的“气功大师”传授的心法练,每天清晨就在院子中央,摆开架势。“吸气,要感觉气从口鼻直入丹田,缓缓吐气,排出浊气……”贾张氏扯着嗓子喊着那心法口诀,众人有模有样地学着,眼睛闭着,一脸虔诚。
二大爷练着练着,总觉得自已浑身都透着股劲儿,逢人就说这气功妙啊,自已精神头都足了。二大妈也觉得睡眠好像好了些,更是积极。三大爷还煞有介事地跟院里的小辈讲这气功的神奇之处,仿佛自已已经成了半个专家。
在那四合院中,气功热就像一阵裹挟着迷雾的风,吹得众人晕头转向。贾张氏本就是个好逞强又爱显摆的性子,自从跟着练了那气功后,更是不甘示弱,逢人便吹嘘自已已然感觉到了气感,还大言不惭地宣称已然迈入练气期了。
她站在四合院的过道里,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哎呀,你们是不知道啊,我每次按照那心法运气的时候,就能明显感觉到有股气在身体里游走呢,从丹田这儿,慢慢往四肢去,那感觉,可太奇妙了,我这肯定是练到家了呀,迈进练气期咯。”周围的邻居们听着她这般说辞,一开始还有些将信将疑,可慢慢地,情况却变得越发荒诞起来。
不知从何时起,仿佛是一种默契,又像是一种不愿被落下的心理作祟,院里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二大爷摸着自已的胡子,故作高深地说:“那可不,我也感觉到了,那气啊,就跟有灵性似的,随着我的意念在动呢,现在浑身都透着股舒坦劲儿。”二大妈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晚上睡觉都感觉那气还在缓缓运转,睡得别提多香了。”
三大爷原本还想着要理性看待,可看着大家都这般言之凿凿,也跟着说道:“我这练了一阵,感觉脑子都清亮了,肯定是那气感起了作用呀,这气功还真有门道。”三大妈也连连点头,好似真有那么回事一样。其他人也都像被施了魔法,一个个争着说自已感觉到了气感,描述得还绘声绘色,就如同童话里那些说着皇帝新衣如何华美的臣民一般,明明没有切实的证据,却都不想承认自已没感受到,生怕被别人笑话不懂行、没天赋。
小院里每天谈论的话题几乎都围绕着这所谓的气感,大家互相分享着自已“独特”的体验,还互相攀比着谁的气感更强,谁的进展更快。小孩子在一旁听着,满脸疑惑,可这些爷爷奶奶们却沉浸在这自欺欺人的氛围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