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得到底是云雅柔,还是自已幻想出来会依靠自已的娇人……
再强行把那些美好的品质加在云雅柔的身上?
江鸿飞陷入了迷茫。
然现实不允许他颓废太久。
侯夫人昏过去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交给了新主母云雅柔。
云雅柔慌慌张张地来找他。
语气中甚至带着不可置信和质问,以及深刻的悔恨之意——
“世子爷,这侯府,怎么就成了空架子了?!!”
她刚刚还为成为世子夫人而沾沾自喜。
想着只要嫁进侯府,纵使江鸿飞暂时失了圣心也没有关系。
朝堂之事瞬息万变。
想重获圣宠也不是难事。
只要暂避风头即可。
但没想到,他们连撑下去的银两都没有。
云雅柔本以为江鸿飞会有私库的。
可他连赔偿白若芙三十万两白银的三分之一都做不到。
相当于欠了白家的债务。
没有银两支撑,所有的风花雪月都变得可笑至极。
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侯府下人们被遣散。
世家大族,不到最后一步,是不会遣散下人们的。
还会厚待府中的老奴和家生子们。
以示宽厚的同时,彰显家族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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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鸿飞只能抄书赚钱。
手酸疼不止。
侯夫人醒了,满口都是白若芙,想让江鸿飞去接白若芙回来。
“鸿飞啊,一女不侍二夫,你姿态放低些,她一定会跟你回来的。”
“若不然……就……用些手段,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这些话宛若当头棒喝。
让江鸿飞重新认识了自已的母亲,老长远侯的妻子。
也重新认识了这个不堪的世界。
他不会去江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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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远侯府水深火热之时,白若芙却在给下江南的皇帝奉茶。
太后笑吟吟地看着她,道:“阿芙不若随哀家回京城,哀家定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照顾。”
白若芙的母亲,是太后的手帕交。
不过母亲生性淡泊,并未张扬此事,只告诉了白若芙。
白若芙的性子随了母亲,和母亲关系也最好。
只可惜母亲走得早。
白父是想实现阶级跨越,而且给女儿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也是不想让女儿再因为商人之女的身份而被人看不起。
但这不代表,他的女儿就是个“没有尊严的钱袋子”。
他都恨不得去长远侯府讨要说法。
但没想到皇帝和太后下江南,还来了白家。
而且太后还和自已的亡妻交情匪浅。
也知道自已对亡妻的情谊有多深。
亡妻在生完阿芙后伤了身体,他也没想着纳妾。
在亡妻去世以后,哪怕家财万贯,也没想着娶个续弦。
而是一心一意为女儿打算,想让她摆脱“商贾之女”这个桎梏。
是他识人不清,险些将女儿推入深渊!
好在女儿是个有主意的。
皇帝接过白若芙泡的茶,指尖触碰到女子微凉的手指,喉结抑制不住地几度翻滚。
美人谁都爱看,更何况是白若芙这般温柔小意的女子。
太后怜惜故人之女,道:“若非皇帝难有子嗣,哀家定要你做哀家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