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书页随风而起,飘到了陈乐乐面前。
这是……
瞿静秋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两张书页。
“瞿静秋,你应该不陌生吧。”
某一刻,瞿静秋的眼眸猛地睁大,已是有了猜测。
“哈哈哈,当初你看到的那卷古籍,就是我交给李玄毅的。”
顷刻间,瞿静秋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整个人僵立在半空。
“李玄毅!”
她四处寻找,却始终找不到药堂长老的身影。
“不用找了,我已经让他离开了,归隐于山林,在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本古籍是你假造的!”
瞿静秋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盯着徐轶。
难道说,寒灵圣体本就没有这弊病,乐儿也不会在三十岁时夭折!
“我假造的,不不不。”
谁料,徐轶竟是连连摆手。
“那本古籍是真的,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只不过……”
他一伸手,捏起了陈乐乐的脸颊,似笑非笑地说。
“你陈乐乐,根本就不是寒灵圣体!”
“什么!”
无论是满脸茫然的陈乐乐,还是飞剑之上的瞿静秋,亦或是不远处的宋濂,都是大吃一惊。
“哈哈哈哈哈~~~”
看着几人的样子,徐轶大笑出声。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以凡人之躯吸收阴气而不死,并且将阴气汇聚于丹田之中,除了寒灵圣体,恐怕没有别的可能了。”
他捡起那两张书页,拿在手中挥了挥。
“但是,只有我知道,那根本不是寒灵圣体。”
“许多年前,我得到了一本记载寒灵圣体的古籍,上面写了关于寒灵圣体的所有介绍。”
“当然,包括男子三十岁夭折,也是真实的。”
“不过!”
他举起手中的纸张。
“这两页,我保留了下来,没有交给李玄毅。”
“这上面写着寒灵圣体最大的特征,不眠。”
瞿静秋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张书页上的字。
“寒灵圣体太少见了,几百上千年才可能出现一个,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寒灵圣体是不需要睡觉的。”
“我……所以说……”
陈乐乐的大脑一片空白,神情呆愣。
“哈哈哈哈……”
徐轶拍了拍她的脸颊。
“陈乐乐,当我发现你和正常人一样,每天都要睡觉休息时,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吗?”
“你,北极宗的圣子,虽然不知道你究竟觉醒了什么未知的体质,但是没关系。”
徐轶用书轻轻划过陈乐乐的脸庞,似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你一定会成为我最杰出的作品,最杰出的那一个。”
说着,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密封着的小瓶。
他晃了晃,抬头对瞿静秋说。
“师妹,你知道李玄毅最后那次给陈乐乐喝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那不是软化丹田用的!”
“非也非也,软化丹田只是一部分功效,还有更深层次的药效,需要……”
他将手指放在鼻子下面,轻轻抹过。
“轻轻闻一下。”
他扭过头,笑着看向陈乐乐。
“还记得宗门大比之时,我送给雨霏的那个香囊吗?”
“香囊……”
陈乐乐尽力回忆着,可是丝毫想不起来。
“哦,对了,我在里面加了些痴忘散,你应该已经忘记这件事了。”
徐轶的表情越来越激动。
“当时为了不露出破绽,真的让我绞尽脑汁!”
“若是你喝了汤药后立即就产生反应,瞿静秋一定会发现李玄毅的问题,然后查到我身上,这样,我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在宗门最终大比上,你突然晕倒了,不是什么药效提前爆发,而是你体内更深层次的药效被激发了。”
“的确比较麻烦,但为了得到你,这些都是值得的!”
陈乐乐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仿佛有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穿透了全身。
“哈哈哈哈……”
看着陈乐乐惊慌失措的样子,徐轶心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再次举起那个小药瓶。
“看到了吗?这个,加上已经在你身体里已经孕育许久的药性,二者相容之后,你就会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
他给了黄雨霏一个眼神,后者立即抬起手,用力掐住陈乐乐的下巴,让她张大嘴巴。
陈乐乐被弄得生疼,嘴里不停发出“咦咦啊啊啊”的声音。
“雨霏后来发现了香囊的事情,不过你猜她干了什么,她竟然来质问我!”
“哈哈哈哈,若是她直接去找瞿静秋告密,说不得我还有些麻烦,可她竟然站在我面前,用我传授她的枪法指着我。”
“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制作她,把她一步步制作成我最听话的作品。”
“我告诉她,你要永远忘掉香囊的事情,她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这件事就永远消失在她的脑子里!”
说到这里,陈乐乐突然想起。
几天前,黄雨霏好像要对她说些什么,但她说“我想不起来了”。
当时,陈乐乐还以为黄雨霏真的忘记了。
到了现在,陈乐乐才恍然大悟。
徐轶拆开小药瓶,一股奇怪的药香传了出来。
“不!”
瞿静秋大喝一声,周围的黑袍人瞬间围了上来。
她现在有些慌乱了,她恳求地看着徐轶。
“你放了乐儿,我做你的傀儡!”
徐轶头也不抬。
“你不行,瞿静秋,你修为太高了,我怕我掌控不了你啊。”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直接将这一整瓶药水倒进了陈乐乐口中。
陈乐乐拼命挣扎着,可全身本就无力,黄雨霏又死死捏紧她的下巴,让她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
起初,药液的触感冰凉而滑腻,迅速滑过舌尖,沿着喉咙滑入体内。
几乎是在瞬间,一股难以名状的奇异感觉开始在她体内蔓延开来。
“该死,你敢动她!!”
瞿静秋目眦尽裂,双手就要掐起法诀。
“诶?你要是动手,可不就是喝这点东西那么简单了。”
徐轶微微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陈乐乐,让你变成女人本来不是我的本意,但是你体内的阴气太碍事了,还不如直接一劳永逸。”
此时的陈乐乐,仿佛有千万根细小的针尖同时轻轻刺触着每一寸肌肤下的神经,又像是被无形的电流轻轻扫过。
随着药力逐渐渗透,陈乐乐的意识开始涣散,周遭的声音逐渐远去,变得模糊而遥远,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隔音壁。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死了吗?
突然间,陈乐乐的手触碰到了袖子里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圆形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