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又病了。
当时谢容锦救了杨玉安上岸,再回头去找玉棠时,水里哪里还能看见她单薄的身影。
谢容锦疯了一样带着人在水里划拉,终于在水底找到昏迷多时的玉棠。
但是因为体质不好又受了寒气,在水里泡太久,她病情危急,连着发了三天高热,才堪堪退烧,中间断断续续醒来,汤药喂不进去,谢容锦便亲自用嘴渡给她。
玉棠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她,她要活着,要离开侯府,要去过没有谢容锦的日子。
终于在第五天的晚上,玉棠清醒过来,她一动,身边的谢容锦便惊醒过来。
因为才醒,玉棠漂亮清澈的眸子里,还带着几分迷茫的雾。
“世子爷……”再开口,声音干涩无比。
谢容锦握着她的手,想要解释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转头亲自倒了杯凉茶递到她的嘴边。
玉棠垂眸乖巧地喝了,看向谢容锦的目光依旧温和柔软,却再没了以往的依恋。
“谢世子爷。”她乖巧道。
谢容锦摸了摸她的脑袋,抿了抿唇,才道:“这段日子你好好养病,待你好起来,我带你去庄子上玩两天。”
玉棠便乖顺地道谢。
但是她这病一养就是小半个月,这期间她也知道了自己昏迷以后的事情。
落水的杨玉安被谢容锦救起来,二人已经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订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人人都道玉棠怕是要失宠,尤其是那天落水的事情已经传遍侯府,大家都知道了杨玉安在谢容锦心里的分量。
春娇更是明里暗里的挤兑嘲讽奚落不少。
玉棠全当看不到听不到,心里反而高兴。
毕竟她们婚期临近,也意味着自己的自由不远了。
或许是出于对落水救人一事的愧疚,侯府这边紧锣密鼓的筹备婚事时,谢容锦还真带着玉棠去了庄子上休养。
玉棠落水受了寒,这两日就格外怕冷,谢容锦便亲自为她披了件大氅,将她抱上马车。
这段日子他待她都是极好的,玉棠面上乖巧接受感激,心里却是不屑的。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更何况他对她从来没有过深情,不过是把她当个玩意儿替身消遣罢了。
不过这庄子上青山绿水风景迤逦,不用在府里拘着,她心情的确豁然开朗了许多。
庄头得知世子爷要过来,早就准备好了一应物什,她们到的时候,吃住都是现成的。
听庄头说这边新发现一个天然的温泉,已经让人围起来,修成了精致的浴房,给府里主子们备下的,谢容锦来了兴致,非要带玉棠去那处汤泉看看。
浴房里。
汤泉四周用玉石铺就,光滑温暖,地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周围热气氤氲缭绕。
谢容锦还算是满意。
屏退左右,脱去外衫,他牵着玉棠的手走入汤泉。
热水很快浸透两人的衣裳。
玉棠原本因为生病而苍白的小脸也被熏蒸出浅浅的红晕,长而密的睫毛沾了水气,湿漉漉的,撩人心弦。
谢容锦隔着层层雾气看她,燥热从小腹处席卷全身,突然觉得难耐起来。
原本……他收用玉棠,的确是存了她与杨玉安几分相似的心思。
可如今,他却越来越分不清,他到底是喜欢玉棠,还是喜欢像杨玉安的玉棠。
尤其是婚期临近,看着越来越疏远自己的玉棠,他心里更是烦躁难挨。
谢容锦喉头发紧,忍不住伸手揽住玉棠纤软的腰肢,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暧昧灼人的气息在二人之间流淌。
“乖玉儿,我们在这里试试,嗯?”低沉暗哑的声音,饱含情欲。
玉棠听着这两个字,心里只觉得腻味,她心头憋闷,低垂眉眼:“世子爷,奴婢的病还没好……”
谢容锦一顿,却没有要放过的意思,只是压上来,轻轻啄着她的唇瓣,声音含糊:“我轻些……”
下一刻,玉棠身上单薄的衣衫便被粗暴扯碎,扔出池外。
很快,汤池里响起阵阵哗哗作响的水声,期间夹杂着女子娇娇的求饶啜泣。
水波荡起层层涟漪,在玉棠娇软白皙的身体上轻轻伏动,她毫无支撑,只能被迫紧紧抱住谢容锦的脖子,承受着他毫无节制的索取。
谢容锦说是会轻些,可到底是没能够克制住。
在水里要了玉棠三次,才堪堪放过她。
玉棠本就身子娇弱又尚在病中,被他折腾得差点去了半条命,又病了一场。
谢容锦想起之前落水大夫的话,说是玉棠在水里泡太久,寒气入体,再加上之前喝了一年多的避子汤,以后只怕再难有孕。
谢容锦不敢将此事告诉玉棠,出于愧疚,只是暗中让人将每次事后的避子汤换成补汤。
在庄子上这半个月里,谢容锦带着玉棠上山下河,每日里游山玩水,倒也过得快活。
玉棠心情也跟着放松不少,只是有一事不太满意。
最近谢容锦像是疯了一样,每天都要在她身上折腾半宿才肯歇下,像是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可见她这副单薄的身子,像是雨打落叶一般每日里接受着他的摧残,真真是可怜。
这天玉棠早上才醒过来,却发现身边没人,她不做他想,又回头睡了个回笼觉。
最近这段日子她总是疲乏困倦,胃口也不怎么好,总是恶心反胃。
若不是日日喝着避子汤,她只怕要怀疑自己是怀孕了。
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是日落黄昏,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谢容锦还是不在,只有他的贴身随从寻墨守在这里。
玉棠觉得奇怪,便问了一句:“世子爷呢?”
寻墨看她一眼,目光里带着同情,支支吾吾道:“世子爷有事回去了。”
玉棠蹙眉:“回去做什么?”
寻墨知道瞒不住,只好实话实说:“今日是世子爷去杨家下聘的日子。”
原来如此。
玉棠垂下眼,这段日子过得太轻松,她倒是把这一茬忘记了。
寻墨小心翼翼看她几眼,生怕她生气。
玉棠却只是怔怔地笑了笑:“这样啊。那是好事儿。”
可不就是好事,她们成了亲,自己便也能够请辞离开了。
只是这雨下个不停,让人心烦。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
晚上谢容锦还是没回来,玉棠吃过晚饭便歇着了。
实际上她什么都吃不下,最近恶心反胃的很,吃什么都吐。
夜里迷迷糊糊刚睡着,房门被人暴力拍醒,哗啦啦的雨声夹杂着寻墨焦急的声音。
“玉棠姑娘,河里发大水淹过来了。您快随我离开避一避吧!”
玉棠心里一惊,翻身而起,胡乱套了一身衣裳便打开门。
外面大雨哗啦啦下个不停,漆黑的夜色里,寻墨满身的水,递了一件蓑衣给她套上,便带着她匆匆去了庄子外。
玉棠隐隐听见哗啦啦水拍石岸的声音,夜色太暗看不清,却能看见不远处亮堂堂一大片河,已经淹到了庄子的三阶石阶。
“快走吧!”寻墨推着她上了马车,亲自赶车。
玉棠心里隐隐也害怕起来,尤其是一阵阵的雨声让人心慌。
正慌乱之际,马车一个颠簸,突然侧翻到了泥沟里。
一阵天旋地转,玉棠整个人栽倒在地,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痛了起来,一阵阵绞痛几乎要将她折腾死,浅浅的血色从裙摆处蔓延而出。
她脸色苍白如纸,死死抓着裙摆:“救……救命!”
“玉棠姑娘!”寻墨打开车板,脸色惊骇地看着她裙子上的血迹,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