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谨慎问道:“我们要去梁城,你可能带我们去,少不了你的报酬。”
那人听得呵呵一笑:“不用不用,我反正也要回去,从林子过去比官道紧,你们跟着我走就是。”
白秋和杨玉衡瞧着此人只得一人,想来也不怕他有什么小动作,便跟了上去。
这樵夫却浑然不觉,一路走一路将捡到的木条捆扎起来,提在手中。
走了一个时辰,他双手提着两大捆木条,背着一背篓高耸的木条转身对着白秋和杨玉衡道:“那,前面的村子看到了吗?到了村子就有官道了,绕过村子就到了梁城城里了。”
樵夫是村中的人,放下柴堆,打了清水给杨玉衡洗手净面,得了一块银子恭敬送他们来到城里。
“公子,这小路还真的近啊,咱们若是走官道的话怕是还要一天。”
杨玉衡已经带上了斗笠,冷声道:“那就快点找到那个黑衣人和那个女人,这次本公子很生气,一定要杀了他们才回去!”
白秋听命,想着后面的五个手下大概还要两日才来,只能先稳住杨玉衡,先去定了客栈。
打听玉棠并不难,随便问一个人便随手给他们指路。
杨玉衡在客栈住下,打开窗户正好就看到那个黑衣人走在梁城街道上。
他的马匹已经没了,只身一人走着。
白秋转身跑下楼去,一路尾随在后。
杨玉衡冷哼一声,坐下喝茶。
这一路太辛苦了,他点了不少的酒菜,一面吃喝一面等着白秋回来。
白秋跟着黑衣人一路到了一家客栈,看到那人进去之后,立刻回来回禀。
“公子,那个黑衣人住进了常福客栈,而且我发现不知我,还有人跟着他。”
杨玉衡又思索了一番:“我们应该是推测错了,若是那个店家和黑衣人是一伙的,不会将那黑衣人的事情告诉我们。”
白秋想了想道:“那家店是想要杀这个黑衣人?他会是什么身份,这些人为何这样处心积虑要杀他?”
杨玉衡端起酒杯慢慢啜饮一口:“这很有趣,只得挖掘。”
“玉棠那边呢?”
白秋立刻说道:“我绕过去看了看,那女人的店铺生意很好,不过她和丈夫和离了,现在不在店铺中管理了,独自带着孩子在一个小院住着。”
杨玉衡的眼睛动了动:“确定她的行踪,就在今晚动手。”
白秋点头去了,杨玉衡扯开袖子看着手臂上的划伤,神色阴冷道:“若非是为了你这个女人,我怎么会受伤?上次的伤口还是太浅了,这次一定要将她的脸蛋全部划烂!”
玉棠哄着容念上床睡了,去厨房去看还在收拾准备明日食材的向黎:“好了,这些事情明天做也使得,快去休息吧!”
向黎笑着,用袖子摸了摸面颊,额前柔软的细发贴在脸上弄的怪痒的:“就这点事情,我弄完了就去休息,夫人你才是,快去休息吧。”
玉棠无奈走过来帮忙,向黎催着也没用,只能做完了这个就不做了。
“夫人,世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向黎为谢锦容买了他喜欢的菜,还没做,谢锦容就走了。
玉棠无奈笑道:“脚长在他身上,我们如何管的?你往后别理会他就是。”
向黎抿唇笑着道:“世子对夫人可还算是有心的,他那样的身份,还来和我打听你的喜好,我若是说的不仔细,他还要生气呢。”
玉棠翻了个白眼,心中的感动没有一丝。
撇开上一世,这一世她也在谢锦容身边好几年了,谢锦容喜欢的东西她全部知道,可是她的喜好,谢锦容却还要和向黎打听。
“向黎啊,往后你到了年纪,一定要好好看人,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便动心,男人这种东西,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关键要看你想要什么,明白吗?”
向黎红了面庞,防若个粉嫩的桃子:“夫人,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夫人的!”
瞧着向黎信誓旦旦的样子,玉棠不再说笑:“弄完了,我来收拾,你去睡吧,快去!”
向黎只得听话回房去了。
玉棠将粘板和菜刀冲洗干净,正准备立起来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金属晃动之声,警觉她立刻侧身跳开。
一条细长柔韧的长剑仿若银蛇一般从她脖项划过,距离只有一寸。
玉棠只觉得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瞧着一个黑衣人站在身后,堵住了厨房的出口。
她也没有犹豫,抓起粘板朝着那人丢去,手中握着菜刀爬上了厨房的窗户。
那黑衣人手中的长剑追来,玉棠一面丢出菜刀,一面就跳窗跑了。
玉棠惊慌,心中只想着要去找唐之南。
可是今日唐之南跟着叶明昭出去庙会去了,没在家!
黑衣人闪身跳窗追来,玉棠知道,此人离开,若是她不离开的话,一家人都有危险。
玉棠咬牙闯入街上,好在今日庙会热闹,街上人流不少。
黑衣人虽然一路尾随,却不敢再抽出长剑。
玉棠不敢去人少的地方,可是又被黑衣人逼得不敢停下脚步,梁城虽然繁华,可是夜间热闹的也不过是水井街这两条街而已。
“啊,玉掌柜,你怎么慌慌张张的?”
卖文房四宝的店铺掌柜叫住玉棠,玉棠立刻拉住掌柜要求救,却看到那黑衣人袖中银光闪动。
玉棠只能丢开手继续往前,事到如今只能去衙门了。
可是衙门街冷清,她恐怕还没走到,就死在什么巷口了。
“你干什么追我?”
玉棠站在人群之中转身喊道,伸手指着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停下脚步,四周的人都认识玉棠,纷纷围住那个黑衣人:“玉掌柜怎么回事?你谁啊,这可是大街上,你就想要对良家女子动手动脚不成?”
谁知道黑衣人手一动,那银色的长蛇一般的剑就砍伤了四五个人。
周围的人都惊慌逃走,玉棠咬牙,只能转身往衙门街去。
无论她再怎么咬紧牙关拼命跑多快,身后的那人却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