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又如何?
谢容锦揽下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她们母子的安全,杨玉安经过此番,岂会善罢甘休?
上次针对的是她和容念,这次身边的人恐怕都要被牵扯进去。
唐之南无奈,翻身就要出去。
她要赶去京都,虽然应该已经赶不上了,但是侯府的世子被杀,这件事总是要有个凶手的。
“阿南!”
玉棠惊呼叫出声来,手也来不及擦,就这样冲出去抱住了唐之南。
“不,我不要你去。”
玉棠紧紧抱住唐之南的腰,紧紧贴在她的后背,哭泣不止。
“咳咳。”
两人一起抬头便看到顾九冷眼站在跟前,瞧着他那个神色,就像是玉棠和唐之南正在做什么龌龊事。
“侯爷正在赶来,若是被他看到这样,恐怕不好。”
玉棠和唐之南听得,也自然就分开了。
唐之南自然地拿出手帕帮玉棠擦眼泪,一面问道:“侯爷怎么会来?”
顾九嘴角抽动,眯起眼眸:“怎么的,侯爷不来,你就又来纠缠了吗?”
唐之南听得,和玉棠对视一眼,两人的情绪都还没稳定,却也都很无语。
“我走了。”
唐之南收了手帕就走。
顾九冷眼看着唐之南离开,才转身对着玉棠道:“侯爷让我来保护娘子,寸步不离。”
玉棠怀疑这个寸步不离的要求是顾九自己加的。
“我马上让向黎帮你安排房间。”
“不用房间。”
玉棠眨巴眼睛:“那马厩?”
顾九眸光闪动:“你家有马厩?”
玉棠看着顾九脸色都变了,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家正准备添置马车,买三匹马,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帮我拿一下主意。”
顾九神采奕奕:“走。”
玉棠抿唇一下,好看的眉眼温柔而包容:“我去洗个手。”
看着水缸之中的自己,玉棠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在笑。
三匹马而已,顾九硬是带着玉棠走遍了马贩子,挨个看,还自顾自当着马贩子的面给人家的马打分。
玉棠心想,不过是要买能够拉马车的马又不是要进攻给皇帝,需要这样得罪人吗?
夕阳近黄昏,终于以高处预算三倍的价格买了三匹马,玉棠都不敢心疼,不然就会换来一个鄙夷的眼神。
芳香阁及时被官府查办,什么幕后之人,完全没有透露出一个信儿。
五大掌柜听说沈俊南已经离开京都,只留下一封信,上面写着计划最后一步。
徐福将信从看屋子的老人手中接过,即刻送到佟掌柜手中。
佟掌柜连童子牧牛图都不欣赏了,立刻裁开信看来。
“佟掌柜,幕后之人乃是世子正妻杨玉安,想必现在杨家已经让官府封了芳香阁,镇压了那些闹事之人。”
佟掌柜蹙眉,原来幕后之人竟然是尚书府,而非是侯府!
连他的消息都有错漏,他一个外乡人,沈俊南氏又是如何知道的?
“事情到这里便结束了,奉劝五大掌柜暂时不要行动,暗中收集杨家的罪证,用到的时候就要到了。”
落款一个沈俊南的名字,在旁边还画了一朵梨花。
“这······”
佟掌柜将信来回看了三遍,思索了又思索,始终想不通沈俊南到底是何人手下。
不过可以肯定是和杨家有仇。
当夜,五大掌柜聚集湖心亭,信被传递了一遍。
“你们觉得如何?”
“此刻不易硬拼,反正没了芳香阁咱们的生意也都回来了,不如就按照他说的那样,给咱们自己留下后手。”
赌场大掌柜杜若金说道。其他的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佟掌柜摸了摸胡须:“这自然是要做的,关于沈俊南此人,我会派人调查,各位有任何新的发现,咱们再说。”
五大掌柜起身告辞,佟掌柜站在湖心亭,徐福走进来:“掌柜的,沈俊南还有一封信,说是等五大掌柜离开之后让我交给你。”
佟掌柜听得,白了徐福一眼,到底谁是他的主子,怎的这样听他人的话!
他不满地伸手将信接过来,展开看来。
“呵呵,佟掌柜,你不用调查我,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再来找你,珍重莫念,沈俊南。”
“他可还留下什么话,你一并说了。”
徐福摇头:“就这些了,我当他是单独给掌柜留下了什么东西,所以才藏起来的。”
佟掌柜将信烧了:“没事,不必单独告诉五大掌柜。”
徐福答应着就要下去,佟掌柜忽而叫住徐福:“暂时不用调查沈俊南。”
徐福听得,点头下去。
杨玉安冷着脸回到侯府,打听谢容锦已经赶往梁城,眸中红光闪动,死死搅动手中帕子,几乎将手帕给扯碎了。
“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无情!”
杨玉安彻底对谢容锦死心,决定按照杨玉衡的吩咐做。
杨玉衡这次帮忙是有条件的。
面对着哭哭啼啼的杨玉安,杨玉衡自然是愤慨护着她的,只是这件事不好会处理,一旦插手,或许就会牵扯进整个杨家。
“我就是杨家人,杨家难道还能置身事外?”
杨玉衡听得,由不得冷眼盯住杨玉安,小白兔似的妹妹,竟然也会威胁人了。
“你在侯府不缺吃穿,为何还要搞这笔入账,难道你背着杨家在做什么?”
杨玉安哭着:“谢容锦已经谢了休书了,我为自己考虑多一些,也是不想要拖累家里。”
杨玉衡心又软了:“说什么拖累,你始终都是杨家的孩子,哥哥怎么能不管你呢?”
杨玉安听得,这才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抽噎着感谢道:“还是家里人疼我,在侯府里面,没人真的关心我。”
说着又哭了起来。
杨玉衡并没安慰,思索一番道:“既然侯府这样无情,你就别指望侯府了。”
杨玉安听得,抬眼看向杨玉衡:“哥哥这是何意?”
杨玉衡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谢容锦几次三番坏我好事,留他在朝中不得,你帮哥哥做点事,我只要他丢了官职就好。”
“哥哥,我还是世子妃,未来的侯府夫人,怎么能够害自己的丈夫呢?”
“哥哥不难为你,只是担心你为他人做嫁衣,好好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