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你做什么？”
李妙晴望着江承鼎已经走远的背影问道。
“父亲明年应该会去魔都上任...”
李柏楠答非所问，他知道妹妹听的懂。
瞥了一眼台阶上那两杯靠在一起，还没有喝完的奶茶。
李柏楠摇头一笑：“说说吧。”
“说什么？”
李妙晴不明所以。
“你们不是只见过一面吗？”
李妙晴顿时明白过来：“哥，别瞎想，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可能连朋友也算不上，这才第二次见面。”
她解释道：“他来京大看他妹妹，凑巧碰上了而已，于是聊了一会关于新能源行业.....”
把收到短信后特地去门口见林凡归功于“凑巧”。
然后再转移话题，李妙晴知道她哥肯定对新能源感兴趣。
果然。
李柏楠好奇问道：“他怎么说？”
作为新能源政策的极力推动者，他还真想听听林凡这位顶尖金融大佬的看法。
李妙晴眼神玩味，瞥了她哥一眼：“他说推广新能源属于用规则打败规则，制定这个计划的人真是个天才......”
李柏楠点了点头，对林凡有种惺惺相惜之感，能把新能源计划看到这一层就很不简单，确实是个人才。
李妙晴露出古怪的神情，似乎怕打击到他，顿了一下，才说道：“他猜到了国家会大力推广新能源，还猜到了明年会引进碳积分政策，不过.....”
李柏楠正听的津津有味，听到妹妹停了下来，皱眉问道：“不过什么....”
李妙晴嘴角勾起，将林凡对新能源市场的未来走向，行业风险，潜在危机，还有整改办法全部讲叙了一遍......
良久。
见李柏楠还在闭目沉思，李妙晴打趣道：“哥，你还认为他只是个“人才”吗？”
李柏楠睁开眼睛，微微叹了口气：“可惜了...”
李妙晴哭笑不得，嗔道：“哥，你这是什么语气，可惜什么？”
“要不明年你和父亲一起去魔都吧？父亲正好也需要人照顾....”
李柏楠提了个建议，似乎忘了父亲有保健团队的事情。
“哥....”
女人不管多么出类拔萃，偶尔都会在兄长面前撒个娇......
兄妹俩互相打趣了一番后，李柏楠问道：“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像他们这种家庭出身，就算交个普通朋友，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看不透他。”
李妙晴认真想了想：“以他现在的资金，只要进入新能源行业，肯定能大捞一笔，可他却不感兴趣，反而借我之口，指出了行业弊端，不像资本作风...”
“难得还有你看不透的人。”
李柏楠先是笑了笑，随后叹道：“路还长，慢慢看吧，现在对他感兴趣的人不少，希望不要走歪了...”
李妙晴认真凝视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哥，你觉得我们会赢吗？他会赢吗？”
贯穿眼角至太阳穴的那道伤疤有些狰狞，但笑容却依旧醇和。
李柏楠望向南方，喃喃道：“妙晴，我现在只是个废人，这样的问题，我回答不了。”
顿了顿。
他继续道：“不过你要知道，我们一开始就没想着要赢，只是不能输。至于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参与进来...”
李妙晴眼神复杂。
曾经的大哥，上天入海，是何等雄心壮志，意气风发....
.............
林凡第一次改变了历史进程，本该两年后才会推出的新能源汽车“行业规范”将提前公布。
第一，直接实行双积分政策，积分为负的车企，要么减产，要么和新能源车企购买积分。
第二，制定新能源汽车安全标准，包括车辆设计改造，充电设施的建造与使用，驾驶员的培训和行为规范，车辆的监测和维护，车辆的安全测试。
第三，提高准入门槛，收紧造车生产许可证的发放。
第四，实行资金质押，新能源汽车安全事故的赔偿与质押资金挂钩。
后续影响暂时不得而知，但前世那种租个厂房就造玩具车的情况肯定不会再度发生。
从短期来看，可能限制了行业的发展。
然而。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事关战略问题，不能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
..............
当林凡走出京城大学时，天色已暗。
夜空就像被一层朦胧的纱网笼罩，空气质量实在不敢恭维。
只是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通明的万家灯火，昭显着京城的繁华。
“下次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估计林雪正在上晚自习，林凡只是给她发了条消息。
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收拾心情，打算随意找个地方解决晚餐问题。
校园周边有很多夜市摊位，人流拥挤，喧嚣声不断，热闹非常。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好久没吃过街边小吃，还真有点怀念。
此时夜色朦胧，没有被人认出，就算看到了，也只会认为长得相像而已。
人们不会认为金融大佬会来吃路边摊，和皇帝都应该用金锄头是一个道理。
...............
京城某公寓楼。
万倩正刷着微博，看着林凡的表情包，不时莞尔一笑。
【无名之辈】将要上映，最近她基本都呆在京城拍摄宣传短片和海报，闲暇之余就刷微博打发时间。
因为微博上总能看到林凡的消息.
当初那个调皮小男孩真的长大了，已经到了他人需要仰望的地步....
“嗯？还没回魔都？”
万倩刷到林凡出现在京城大学的消息。
窗边。
万倩望着京大方向，踌躇良久，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很少去打扰的号码。
“在哪呢？”
那边车水马龙，隐隐有叫卖声，吆喝声传来，和她此时的环境形成强烈对比...
“吃饭！”
“一个人？”
“嗯咯。”林凡用方言回应。
“孤单不，需要找人陪陪吗？”
“坐坐行，喝醉了我可不管你...”
万倩嘴角上扬：“发地址来....”
“就在京城大学旁边的夜市坐着呢...”
万倩莞尔，似乎并不意外金融大佬吃路边摊的场景：“我马上过来...”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随意收拾一番，哼着小曲下楼，脚步却逐渐加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