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不在,闻到的都是他的气息。
白小萌小心翼翼呼吸,眼神放在眼前,似乎全神贯注看着脚上的伤口。
突然一个东西被砸到她身上,滑落在她双腿间。
她尴尬的将手机拿起来,不敢抬头看他,小声说:“刚才,谢谢你。”
“为什么喝了酒不让杜子淳来接你?”
要不是他走出厕所,余光扫到去而复返的主管下意识将车停在路边等着。
今天白小萌指不定会遭遇什么。
白小萌垂眸看了眼还没来的拨出的电话:“还没来得及,电话就被抢走了。”
权玖笙掀起嘴角,“这就是你选的人?还是说你故意这样做。”
恶劣的话语,将刚才权玖笙救她的感激,全部抵消。
她眼眸中闪过刺痛,不想跟他说话,将头扭着看向窗外。
湛黑的眸,看着她抗拒的后脑勺,薄唇亲启:“怎么,是承认了?”
特么有完没完。
白小萌红着眼转过头,捏着小手,吼回去:“你什么意思,三番五次找我的麻烦,今天干脆一次性说清楚。”
“恼羞成怒了?”
我恼羞成怒你大爷。
白小萌扑到权玖笙身上,伸出拳头敲打着他的胸膛。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个老婊砸。
老是欺负她。
权玖笙垂眸看着红着眼眶的人,任由她跟发疯的小牛犊一样,伸手在他身上挠痒痒。
没错,就凭她的力气,只能给她挠痒痒。
白小萌打了半天,他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慵懒的眼神,就像在看调皮的宠物。
白小萌无奈歇口气,揉了揉拳头,有点疼。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做的,打得她手都疼。
“要不要这个?”
她面前出现了一条浅蓝色的领带,左右摆动。
“用这个绑着我,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他声线低浅,缓慢擦过她耳畔,挑拨她敏感的神经。
白小萌脸蛋一红,混蛋,又在调戏她。
她收回小手,挪了挪身体,想要离开。
可是那双手却一直搭在她腰上,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你放开我。”
“打了人就想走?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他湛黑的眸幽幽看着她。
“是你先先欺负我。”
他薄唇缓缓滑过她的耳畔,酥麻的感觉又出现在她身体里面。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上马容易,下马难。”
这句话很长,但是她突然就懂了他的意思。
上马,下马。
混蛋。
她双手环住胸口,如临大敌一般看着他:“你,你,我警告你,离我远一点。”
他反手将人牢牢拉在怀里,湛黑的眸看着她:“小兔子。“熟悉的称呼,熟悉的语气。
白小萌瞬间红了眼眶,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怕一开口,就会露陷。
在他面前,她永远也没有胜算。
他将脑袋埋在她脖颈里声音闷闷传来:“小兔子,你有没有想我?”
尽管她死死咬住的嘴唇,可是温热的眼泪却不停往下掉。
她抽着鼻子:“我没有。我才不会想你,我这辈子都不要想起你这个大坏蛋。”
“可是坏蛋想你了。”他冰冷的薄唇擦过她的肌肤,“我想要你小兔子。”
果然是老流氓。
脑子里面尽想着那些事情。
她听扭着身体不想听他说话,可却被他禁锢在怀里,听着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声。
炙热,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似乎将她的心跳节奏打乱。
他低头狠狠擒住她唇瓣,跟以往一样,炙热又霸道。
熟悉的吻,一点一点将她身体的记忆唤醒,再把她拉入深渊。
可是,她想起报纸上,新闻上,全是他即将结婚的消息。
她狠狠唾弃自己,一看到他,好像什么反抗都是徒劳的。
她抗拒偏过头,“你放开我。”
“我不放。”权玖笙双手捧着她,薄唇含着她,吻得小心又虔诚,“小兔子,你身体是有感觉的,你对我有感觉。”
她痛苦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流出。
他霸道不放,却又极致温柔,湛黑的眸小心观察着她的反应。
半响,她似乎终于乖了,不在挣扎,老老实实靠在他怀里。
他坚毅的下巴放在她小脑袋上:“小兔子,你是喜欢我的。”
她眼中闪过苦涩,随即她倔强抬起头,非常认真看着他:“大叔。”
她支起身体,两人四目相对,鼻尖对着鼻尖。
“嗯?”
他看着她,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不管她说什么,要什么。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给她摘下来。
她豁出去一般开口:“大叔,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是喜欢你,我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
“···”
突如其来的表白,权玖笙浑身僵硬,似乎不敢相信一样。
他抬手温柔捧着她:“小兔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白小萌认真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是真的。”
那一瞬间,对他来说比任何事情都要开心,甚至比权皇建立都要让他开心。
就像喷涌而来的潮水,一浪盖过一浪,没有任何褪去的迹象。
那一刻,就算白小萌让他把自己的心剖出来,他也愿意。
他眼中带着狂喜,低头就想吻她。
“可你要结婚了。”
在他薄唇靠近她粉唇的一刻,她缓缓吐出这句话。
软绵绵的一句话,却让他没力气前进分毫。
那双大眼睛澄澈的看着他,竟让他没有对视的勇气。
他大手紧紧将人抱在怀里,带着他都没察觉的颤抖:“小兔子,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不如现在就说。”
“雨柔她剩下的时间不多,我答应过,给她一个婚礼。”
纵然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她心还是再一次疼痛。
果然,是她痴心妄想了。
白小萌缓缓勾起嘴角:“然后呢?”
权玖笙喉咙有些发干,不自信开口:“等我,最多三年。”
三年,他可以收网。
他可以金盆洗手,用干净的双手拥抱她。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渴望能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只给她幸福快乐,不带给她那些黑暗中的危险。
他害怕十年前的事情,再次上演。
十年,他从底层一点点往上爬,爬到最低端的位置。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宛如黑夜之王,屹立在黑暗之中,讥讽不远处的光明。
他早就将这条命赌在黑夜中,他很久没有怕过什么。
可是,看到她,他怕了。
黑夜隐藏下的世界,是没有法则的。
就像人一旦死了,就不能在复活。
他手上太多血迹,仇家太多。
本来像他这样的人,活该死于黑暗,就像臭水沟的老鼠,怎么敢站在她面前,承诺给她幸福?
可是这段时间,他就像发了疯一样,心底的种子急速发芽生长。
最后编织成了她的模样。
原来早就在不经意间,她的模样,早已深入骨髓。
成为他这一生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既然诸天神佛无能为力,那就魔渡众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