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战力可以和破天境的相柳琪打成平手,且犹有过之,自然体能也是十分的好。虽然刚刚受了伤,但背着天月依旧健步如飞,盏茶的功夫便从城外的森林回到了两人所住的客栈。
小白走到床边将天月放下,连口水都没喝便蹲下身子再次托起天月的小腿,查看着伤势。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依旧不放心,好像在他的心中眼前人如同稀世珍品一样,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天月坐在床边注视着为自己查看伤势的小白,俏脸之上飞起两顿红晕。自小到大他最不愿意的就是让别人碰到自己,就连自己的父亲和姑姑也不行。如今却被一个刚认识的朋友如此亲昵的接触,实在是让他既羞涩又害怕。
“小…小白,我没事了,你放开吧。”
小白闻言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天月羞红的脸蛋和微闭的双眸。瞬间一股无奈的情绪涌上心头,没好气的道:“你这人,害羞什么劲!还和男子汉呢……”
“不是的……”天月扭捏的耸了耸肩,解释道:“我不习惯被人碰,从小睡觉我都是一个人睡的,再害怕也不让那些侍女姐姐进来。”
小白见伤口并没有异样,便轻轻的包扎好,自己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无赖的叫着:“哎……可累死我了。你个笨蛋,上次救你出来到现在才几天,又受伤了。我怎么会认识你呢,真是活祖宗……”
天月听了小白的话也不禁撇了撇嘴,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鬼才知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呀,好像出了塞外就一直在倒霉……”说到这里天月甜甜一笑,伸手捏了捏身旁小白搭下的胳膊,调侃道:“不过凡事都有对立面,我认识了你呀,这是最大的幸运呢。”
小白闻言一用力坐了起来,一改平时的玩世不恭,正色道:“月儿,你能这么想真是我的福气呢。如果我是女生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天月先是一愣,接着哼了哼,故作嫌弃的瞥了小白一眼:“谁家的姑娘会像你这样呀,你这样的登徒子以后小心找不到老婆呢,哼哼!等以后我带你回塞外,给你物色个女朋友,哈哈哈!”
小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勉强一笑:“好呀,那我的终身大事就指着你了哦。”
“没问题!没问题,你的终身大事我包了。”天月并没有察觉小白的异样,依旧哈哈大笑。
小白痴痴的看着,喃喃自语:“真是个傻小子,不过我可记住你说的了,终生大事,你包了……”
在这个平常无比的小店中,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谈了起来,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尽的情。而在这座中洲极北之城的一家小店中,此时还有两个人也在滔滔不绝的交谈着。
室内装饰的十分华丽,无论是地面铺的晶石还是墙壁的花绘都是淡金色的格调。屋子中尽是做工精美、款式高贵的服装,一位美貌女子和一位道士打扮的年轻男子对面而坐。如果天月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两人,女子正是在红魑拍卖会上大显神威的二姐,而那道士竟然是被小白使坏算计让巡城士兵抓走的‘江湖骗子’—徐源。
“你也见过他?”二姐浅浅的喝了一口茶,问了一句。声音很是平静,仿佛要说的事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
徐源点了点头,把玩着手中的拂尘回答道:“是的,的确是天辰紫月神功,并且是天辰之体!”
二姐深吸一口气,眉头微皱,神色很是复杂:“天辰紫月神功乃是北圣域最高功法,修行条件也是极为苛刻,在当年能修炼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这孩子是如何习得呢?又为何会是天辰之体……北圣域数万年的历史中,也只有两个人是天辰之体呀,这是怎么回事呢?”最后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向徐源。
“哈哈,二姐何必纠结于此?小弟的看家本领你又不是不知,待我算上一算。”徐源直接用行动回应了二姐,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钱币托在手中,闭上双眼念起了法诀。金币如同风铃般嗡嗡作响,竟然漂浮而起快速的飞舞起来。随着滑动带起一串淡灰色的轨迹,渐渐的形成了一组复杂的符文。
“呵呵,你的本事我自然知道。恐怕全大陆修推算之术的无人能出其右,毕竟你已经到了另一个范畴……”二姐却如同见寻常事物一样,依旧喝着茶,丝毫没有一分的惊讶或意外。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徐源睁开了眼睛。符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几息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凌空的钱币也有意识般的飞回来他的手中。
“怎么样了?”
“真是怪哉,这小娃娃居然不是北圣域的血脉!”徐源满是诧异,就连把钱币往怀里揣的手也略微有些颤抖:“他生于塞外的一个微乎其微的小仙门,与北圣域没有丝毫的血脉联系。至于他功法的来源,我推算不清,不过我却算到了广寒……”
“什么?!”二姐猛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这一次轮到她诧异了。美貌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一件又一件复杂的往事。徐源在一旁并未多说话,也是皱起眉头在思索着。
良久二姐发出了一声轻叹:“哎,真没想到还能接触到和她有关的事。怪不得容貌如此之像,这孩子的功法一定是得到了她的传承吧,只是……”
“只是什么?”徐源在一旁试探的问着。
“是什么你还不清楚吗?我说的是这孩子……”二姐略带惆怅的一笑,对徐源道:“北圣域一脉的核心皆为女子,其原因就是天辰紫月神功是吸取月华之力而修行的,月本属阴,根本不适合男子修炼。若是男性强行修炼的话,那么无论是各种境界,运行片刻便会筋脉尽断。可是……这孩子是如何做到的呢。”
徐源嘿嘿一笑,略带调侃的对二姐努了努嘴:“也许是神魂传承吧,不然那孩子又怎么会和你有些像呢。二姐见多识广,又有惊世骇俗的修为,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劲的问。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去死吧你!”二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靠在椅子上伸展了一下腰肢,有些慵懒的道:“这么多年我还不是一直都这样无脑嘛,你和碧儿她们几个背后说我是巨婴以为我不知道吗……”
“呃……”徐源尴尬一笑,赶忙赔礼:“戏言而已,戏言而已,哈哈哈!咱们责任重大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
“嗯,这些事不重要,我们按时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哎呀?怎么突然有点疲惫了……”二姐掩口打了个哈欠,略带困意的说着,显然是下了逐客令。
“这幼稚的赶人方式……”徐源刚嘟囔了一句,却看到二姐那‘凶狠’的目光,立刻改了口:“咳!小弟是说二姐您最近太劳累了,赶紧休息吧,改日我再来看您。”
“不送……”
“留步吧您……”
徐源无奈的摇了摇头,推门走了出去。他刚一出门,二姐便一扫刚刚的疲惫样,目光炯炯。站起身走到了柜台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块玉石拖在手中。缓缓闭上双眼念起了法诀。
大概盏茶的时间,二姐睁开了双眼,将手中的玉石随意的丢在了桌子上,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果然有你的气息,看来你当真是连最后一点印记都不存在了。至于这孩子,竟然与我有因果……哎!算了,一切随缘吧!这些年真是太累了。”说罢轻轻挥动衣袖,店门便像是有了意识一样自动的换上了。
“啧,气色还不错。”二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面镜子,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微笑道:“傻一些挺好的,精明起来也没人看。”说罢放下小镜,再次闭上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