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业:我还以为用什么法子,要是拍晕我自已也会。
季蘅脖子一歪,可是嘴还是没松开。
董郎中硬给掰开了。
啧啧啧,胳膊上的肉差点就咬掉下来了,这是用了多大的劲。
“为了防止一会儿小公子醒了再伤害自已,还是绑起来吧。”董郎中建议道。
“好,那就先绑起来吧。”苏承业说道。
周姨娘哭哭啼啼,“老爷,你就可怜可怜蘅儿吧,大公子的病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现在蘅儿要是再出事,咱们苏家可就断后了。”
苏承业暗暗攥紧了拳头,脸色阴沉,“你先看好蘅儿。”
然后转身就出了房门。
周姨娘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香梅,拿一百两银子给董郎中。”
香梅:这董郎中一个方子没开,一针没扎,只是打了一巴掌,就给一百两,这一巴掌可真值钱啊,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去把小公子打晕,把这一百两给我多好。
香梅肉疼地把一百两银子递到董郎中手中,“姨娘,下回再敲晕小公子,你让我来,你给我十两就行。”
“滚出去!”周姨娘吼道。
香梅灰溜溜地出了房门,她想不明白自已让姨娘省点银子还错了吗?
周姨娘和董郎中交换了一个眼神,董郎中就背上药箱走了。
“香梅,你给我滚进来。”
香梅:出去也是你,进来也是你,滚来滚去你当我是蹴鞠。
“你去前院看看,老爷把那几个人撵走没有,机灵点。”
“哦。”
香梅答应一声,噘着嘴就去前院了。
她刚走到垂花门,还没等迈出去呢,就听到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厮在说话。
“哎,你说咱们府里这是咋了,两位公子接二连三出事,还都得的是怪病。”
“是啊,咱们府上已经够倒霉的了,骗子还来浑水摸鱼。”
香梅一下子从二门里窜出去,“你们在说谁是骗子。”
两个小厮被吓了一跳。
“当然是说姜郎中和他领来的那一老一小。”
“那他们人呢?”
“被老爷轰走了,不然还留着让他们骗钱不成?”
香梅嗖地一下又窜回二门里。
一溜烟跑去给周姨娘报信去了。
“走了,走了,那仨人被老爷撵走了。”香梅呼哧带喘道。
周姨娘长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床上被绑的儿子。
“把小公子身上的绑绳解开吧。”
“夫人使不得啊,要是小公子再伤害自已怎么办?”香梅摇头道。
“小公子就是被那三个人害的,他们既然都已经走了,离的远,他们就无法控制了,松开吧。”
香梅还是站着没动,他真是怕了,怕再被小公子咬上一口。
“要不,我去问问老爷,然后……”
周姨娘一把推开丫鬟,自已来到儿子床前,解开了绑着手脚的绳子。
又把塞在嘴里的布巾拿了下来。
在拿布巾的时候,她把藏在袖子里的瓶子在季蘅的鼻下晃了晃。
香梅躲开了很远,生怕小公子从床上蹦起来扑向她。
但是她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季蘅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周姨娘,声音很是疲惫地叫了一声,“娘。”
周姨娘把儿子抱在怀里,喃喃自语道:“蘅儿别怪娘,娘也是没办法了。”
“娘,我疼。”季蘅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小公子不咬人了,我去告诉老爷。”香梅兴奋地拔腿就往出跑。
“回来!”周姨娘喊道。
香梅一时没收住脚,绊在了门槛上,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你怎么就这么笨!”周姨娘骂道。
可是就因为这一点儿,她才把香梅留在身边的。
太机灵的,她怕自已做的事被丫鬟发现。
“老爷的心从来不在蘅儿身上,你不必去告诉他了,想必老爷是去看大公子了,你去把孔明灯放了吧,蘅儿今天没法去给她哥哥祈福了。”
香梅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膝盖,一瘸一拐地走了。
小焉宝看到从苏后院家飘出去的孔明灯,问道:“周姨娘,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放孔明灯。”
“是蘅儿放的,说是给他哥哥祈福。”苏承业看着越飞越远的孔明灯道。
他突然生出对季蘅的一丝愧疚。
“呵!怕是祈祷你家大公子早点死吧。”
子虚道长的一句话,苏承业的脸上又不好看了。
“这就是我让你当着下人的面把我们赶出来的原因。”
苏承业不解地看着小焉宝。
“你不把我们赶走,你的小妾怎么能送消息让害你儿子的鬼过来。”
“真的是她?”
“等我把鬼抓到了,到时候你自已问吧。”说完小焉宝就从狗洞钻了进去。
三个大人瞬间石化。
他们钻不过去,只能爬墙了。
子虚道长还好,一下就爬了上去,姜郎中和苏承业可就惨了,又蹿又跳,又抓又挠,就是爬不上去。
最后子虚道长无奈,又跳了下去,让两个人踩着他上了墙。
可是子虚道长从墙上跳下去了,姜郎中和苏老爷还骑在墙头上。
子虚道长气得薅着他们的脚踝把他们拽了下来。
小焉宝看着两个人摔到地上,不由一闭眼,徒弟太暴力了。
一个差点没把腰摔断,一个差点没把腿摔骨折。
却还都连疼都不敢喊。
苏承业: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翻墙回自已的家,幸亏他把所有的下人都打发歇息去了。
姜郎中:这是他从医以来,做过最丢人的事。
明明他们是抓贼,不,是抓鬼,却做了贼的勾当。
小焉宝捂着嘴,才没有笑出声,“你们为什么不走门呢?”
姜郎中:你也没说能走门啊!
苏承业:我们爬墙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子虚道长:反正我能爬墙,走哪都无所谓。
几个人刚悄悄地来到季筠的房外,丫鬟打开门探头探脑地往外看了看,然后向里面招了招手,香梅从里面走出来。
苏承业的眉头皱了一下。
反正自从小焉宝她们来了以后,苏承业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梅香这么晚了到这来干什么,莫非她们和照顾筠儿的丫鬟串通一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