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怀璋脸上不好看,这个儿子说话太直白了,就算是真话,能说委婉点吗?
“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爸,我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你们不般配,她若出身不好,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二婚的,你怎么想的啊?你这样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
顾景渊脸色冷下来:“父亲,如今这顾家谁说了算,您心中应该明白。”
“你……”
“秦瑟再不好,我可以说,但你们不行,她做了我的女人,便只需要对我一个人负责,我选她从来都不是要求她做一个合格的豪门主母,我要的是只是我一个人的妻子。”
顾景渊神色冷漠,眼神锐利。
顾怀璋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顾景渊离开顾家的时候才刚刚满月,一转眼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已经成了一个,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敢直视的男人。
顾怀璋心里对这唯一的儿子是愧疚的,他从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但……老太太那边又……
“景渊,我们大家都是希望你能好,尤其是你奶奶……”
顾景渊打断他:“您回去告诉奶奶,谁若让秦瑟不开心,便是让我不高兴,我若不高兴……你们所有人的日子,都过不好。”
顾怀璋张张嘴,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太太自己都不肯来了。
这根本就完全不是对手啊,做亲爹的被儿子碾压的彻底彻底地,谁让现在的顾家,这小子说了算。
“你……景渊,你这样做不好,顾家在这京都的好歹是名门,多少人盯着你呢,你不能太任性了……”
顾景渊淡淡道:“父亲,您那个山月居我看景色挺好,最近有个度假村项目我觉得不错,我决定选在那,您回头搬出来吧,别等到被开发时再搬弄的手忙脚乱。”
顾怀璋一听脸色都变了,“不行……不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山月居是顾怀璋的居所,可以说是他的乌托邦,建在半山腰,景色宜人,气候适宜,他平日都住在那,鲜少回老宅。
顾景渊凉凉一笑:“您觉得,我何时开过玩笑?”
顾怀璋的身子不由得绷紧,脸上紧张的神色缓缓淡去,露出了几分威严。
他道:“景渊,虽然我觉得你这样做,的确是不对,那个女孩儿不是顾家当家主母的人选,但……说到底,终究是你的个人问题,你也大了,年少时我们没能在你身边,尽到责任,你大了,我们也不好要求你做什么,你……开心就好!”
顾怀璋怂了!
说起顾怀章其实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是顾老太太的小儿子,打小身子骨不太好,上头又有个大哥,家里便没有给他什么压力,只要不长歪就行。
原本顾家致力培养的是他大哥,但是,他大哥23岁那年意外死亡。
当时醉心陶瓷艺术,一门心思想做制瓷大师的顾怀璋便只能被赶鸭子上架。
好不容易熬到顾景渊回来,顾怀章高兴的赶紧丢下一大堆摊子,跑去山上,建了个房子做他的工坊,一天到晚玩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