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超
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逆子!
面对自己的亲生父母竟然冷血到了这种地步!
他竟然拿着他父亲续命的钱,去给女友买耳环!
还忍心对他妈妈出手!
畜生不如!
他眼疾手快,猛然探身,伸手便挡在了女人的脑袋和茶几的棱角之间。
年近六十的女人仍然倒在了地上,但脑袋撞到许超的手上,避免了被磕破。
青年却只是看了他母亲一眼,理都没有理,抬脚就要离开。
“站住!”许超忽然冲青年的背影一声暴喝。
青年停步转身,瞪眼看着许超,不客气的说道:“你谁啊?咋咋呼呼的?这是我家!”
“哥们,身为人子,你做的太过分了吧?”许超冷声道。
“过分?呵呵,小子,这是我家,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我家,管我家的闲事?你再多管闲事,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青年不客气说道。
“强子,你说话客气点,人家是九转虎制药厂的厂长,你手中的钱就是人家给的!许厂长是好人!”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冲儿子说道。
“是好人。”刘云衫跟了一句。
他本来就有病,此刻被儿子气的胸膛不断起伏,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说话都困难了!
青年却是一愣,然后看向许超的眼睛就有些放光,冷笑道:“呵呵,你就是九转虎制药厂的厂长啊?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们去呢!我爸胳膊受伤,用了你们的药膏,伤口发炎,病情都加重了!你们必须得赔偿!”
“儿子,许厂子今天来就是赔偿的。”女人说道。
“赔偿?一千块钱的赔偿?我呸!”
青年忽然将手中一千块钱朝许超甩去,犹如天女散花一般,从许超头顶纷纷落下。
“小子,一百二十万!拿出一百二十万,今天你走人,没有一百二十万,今天你别想出这个门!”青年瞪眼看着许超,威胁道!
“呵呵,好大的口气。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谁能留得住?”许超看着青年,似笑非笑的说道。
“好,你有种!”
青年怼了许超一句,忽然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再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刀尖指向许超,冷笑道:“那你不妨走走看,看看能不能离开这个门!”
青年的母亲吓坏了,护到许超面前,冲儿子吼道:“强子!你敢动许厂长就先杀了我!反正你也整天盼着我们早死!”
青年看向许超的眼神就愈发冰冷,刀尖遥遥点了点许超,说道:“小子,现在我妈护着你,我不怎么着你,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不留下一百二十万,就算你出了这个家门,你也出不了磨盘村!”
青年竟然拎着刀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他肯定是去找人,许厂长你快点走吧!我们这个儿子,我们也管不了。”女人有些紧张的对许超说道。
许超此来的目的还没达到的,岂能会离开?再说他也没将刘强放在心上。
一个街头混混而已,比虎哥手下那些人也差了许多。
“大娘,您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你们为儿子操劳一辈子,最后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还要豁出命去给他张罗媳妇,值吗?”许超问道。
“唉,不甘心又能如何,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总得管吧?不能让他打光棍啊。”女人叹口气说道。
许超心中也是一声叹息。
他本来是对刘云衫没有一点好感的,因为他基本可以确定,刘云衫是在诬陷九转虎制药厂。
他又是买东西,又是对刘云衫两口子客气说话,不过是为了快速的接近刘云衫,冲破刘云衫的心理防线,找出刘云衫背后的人。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刘云衫不会平白无故去冤枉九转虎制药厂,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
但是现在,他却有些可怜刘云衫两口子了。
为了将儿媳妇娶进门,病成这样都不去医院,这到底是父爱如山,还是愚蠢透顶?
国人的父母啊,他们恨不能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孩子,可是到头来得到的又是什么?
许超没打算继续管刘云衫的家务事,这也不是他一个外人能管的。
他敢肯定,虽然刚才刘强对他亮了刀,但是如果他将刘强
暴打一顿,眼前这老两口有很大概率还是会站到儿子一边!
如果刘云衫被急出个好和歹,这一家人也绝对会将责任推到他的头上!
他毕竟只是一个外人。
刚才呵斥刘强是实在忍不住,冷静想想,其实没必要。
“大爷,我跟我那亲戚也学了一些医术,不如我给您诊脉一下,回头我见到我那亲戚,也好先对他说一下你的情况。您看好不好?”许超将事情回到正题。
刘云衫迟疑一下,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去金海市这么远,我们不但没有钱,估计也没有时间啊。”
“不行!一定要去!许厂长刚才都已经说了,他的亲戚已经治好一个和你一样的病人了,我们为什么不去试试?”刘云衫的妻子却果断的说道。
“就是嘛,大爷,我只是给您诊脉一下,又不收您的费,怕什么?”许超说话间已经坐到了刘云衫身边。
刘云衫这才不再犹豫,伸出手来,放到了许超面前。
诊脉过后,许超便对刘云衫的病情更加的有数,笑道:“大爷不用太担心,从脉象看,您的病其实还没到不可救药的程度,我那个亲戚得有八成把握给您治好。”
“真的?”刘云衫两口子异口同声的问道,眼睛里闪出希望的光芒。
八成希望!
医院给刘云衫判的可是死刑!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必须先把腹水处理一下,我跟我那亲戚学过针灸之术,可以帮你暂时处理一下,省下你去医院的钱,好不好?”许超又说道。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刘云衫的妻子问道。
她还是有些不信任许超,诊脉自然无所谓,没什么危险,但是往身体里面扎针,这就有一定风险了。
“我都快死的人了,难道还有比死亡更危险的事情吗?许厂长,你就给我扎吧。我看你能行。”刘云衫却说道。
许超又是送东西,又是送钱,还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毛病,这一件件的事情,让他对许超产生了不小的信任,让他愿意冒险一次。
而且儿子的不孝也确实让他伤透了心,如果就这样死去,也算是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