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知道霍宴刻意刁难自己,完全是因为白茵茵。
她上班第一天就撞见白茵茵跟大魔王分手,结果好心办坏事打开办公室的门,让外面的人看见白茵茵狼狈的场景。
所以她一直心存愧疚,一直偏向白茵茵。
可现在她有点烦了,她特么不想当这三角恋play中的一环。
白茵茵主动开口:“桑小姐,抱歉啊,霍宴今天喝的有点多,冒犯了。”
桑宜擦了擦脸上的红酒:“没事,不过我要提醒霍先生一句,走夜路要小心点。”
她说完就走,不想多待一秒钟。
她在等电梯的时候,却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没看见贺今沉出来。
失落的收回视线,她究竟在期待什么?
她看着正前方电梯的倒影,身上还穿着男人宽大的西装外套,将她严严实实遮挡了起来。
刚才那一刻,她居然有些小窃喜。
但贺今沉在乎的只有白茵茵吧,刚才这么维护自己,也是想气白茵茵而已。
千万不能想太多啊。
桑宜有些心不在焉的离开电梯,忽然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挡在她面前:“美女,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喝两杯?”
“我不喝,谢谢。”
桑宜心情不太好,可对面的男人不依不饶:“给脸不要脸是吧,刚才如果不是我,你这样的根本连酒吧大门都进不了。”
喝醉酒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副不拉走她誓不罢休的样子。
桑宜大声开口:“放手!不然我报警了。”
“你报啊,像你这种拜金女,明明就是自愿跟老子走的。”
桑宜刚要让妖妖灵出来的时候,旁边出现一道身影,一拳就把那个男人揍飞了。
她愣愣看着出现的贺今沉,他怎么来了?
贺今沉打完人,揽着她的肩膀,大步离开了喧闹的酒吧。
他的维护坚定有力,身上的气息也很好闻。
桑宜的脑子还有些懵,直到两人来到外面,逐渐清醒了过来。
男人冷声道:“猪脑子?找这样的兼职,你就这么缺钱?”
桑宜忽然有些绷不住,仰着小脑袋:“没错,我就是猪脑子,我就是缺钱,从小到大我都缺钱,越长大越缺!”
贺今沉细眸微眯:“就算缺钱,用这种方式赚钱,你的底线呢?”
“钱就是我的底线!”
“你知不知道陪睡也不是简单的工作,就你这种一根线的脑子,被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
桑宜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谁说我陪睡了?”
“不陪睡,你请假穿成这样来酒吧做什么?”
桑宜指了指停在旁边的外卖电动车:“我送外卖啊。”
这下轮到贺今沉愣住了,原来霍宴说的外卖,不是指外围那种外卖,居然真的是外卖!
他揉了揉太阳穴:“你请假就为了去送外卖?”
“我替朋友来的,他生病了。”
贺今沉想起那天在集团门口遇见的男人,似乎也是穿的这一套衣服。
他心底莫名有些不爽,冷声道:“你不是回去分手,居然还替他来送外卖,你脑子进水了?他送外卖能养得起你?”
“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桑宜抬头看着他,原来大魔王误会了自己跟小师弟的关系。
贺今沉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常,他扯了扯领带:“他是你什么人,跟我没关系。但你作为我的贴身秘书,下班送外卖这种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贺总,员工守则没有规定下班后不能送外卖。”
“明天就有了。”
桑宜鼻间一酸:“我送外卖怎么了,我清清白白靠双手赚钱,你们这种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除了靠父母给的钱之外,你们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这破秘书,谁爱当谁来当!老子不干了!”
她说完就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直接扔给贺今沉!
但他没接,衣服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桑宜十分硬气,扭头就骑着电瓶车走了。
贺今沉站在原地,看着她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在她露出来的细腰上,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他的眼睛如同这夜色,黑得浓烈。
这丫头真是反了天了!
——
桑宜骑电瓶车回到医院后,她坐在台阶上就开始哭:“王八蛋,凭什么嫌弃我送外卖!”
一个个都来嫌弃她!
如果不是担心泄露天机会遭反噬,姐姐分分钟用玄学教你们做人!
桑宜哭了半天,然后就开始后悔了。
她捂着脑袋,刚才为什么要对大魔王说那些话?
她疯了吗?
现在好了,骂是骂爽了,可工作也丢了。
那道馆怎么办?
她现在道歉的话,还来得及吗?
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打工人。
次日。
桑宜缩头缩脑的走进贺氏集团,她来得比较早,办公区都还没什么人。
桑宜心虚的把贺今沉办公室打扫了一遍,还泡了他平时喜欢喝的咖啡。
她犹豫了很久,站在空荡荡的办公桌前,想着大魔王坐在椅子上的场景。
不就是道歉么,她要练习一下。
桑宜深呼吸一口气,90度弯腰鞠躬:“贺总对不起!昨天晚上都是我不对,是我对这份工作的认知还不够高,作为24小时贴身秘书,的确不应该下班后去送外卖,还被死对头看见抓住把柄。”
她想了想接着说:“我昨晚彻夜难眠,深刻的反思了自己不该跟您顶嘴。毕竟我一个走后门进来的人,更加应该珍惜这份工作。
如果您能原谅我这一次的话,将来我一定给您当牛做马,24小时随叫随到,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呵。”
桑宜本来还在酝酿情绪,忽然身后传来大魔王的冷哼声。
她顿时一个激灵,回头看见贺今沉走进办公室,他今天来得这么早吗?
男人径直走进来,习惯性脱掉外套。
桑宜眼疾手快跑过去,十分殷勤的接过他的衣服,规规矩矩的挂在架子上。
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可他神色淡漠,看不出来什么。
贺今沉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咖啡:“有点甜。”
“我马上给您换一杯。”
桑宜抢过杯子,麻利的跑出去又换了一杯。
男人接过来,喝都没喝:“烫。”
桑宜二话没说,又换了一杯。
贺今沉看着她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一句怨言都没有,伏低做小的样子,看着倒是顺眼了不少。
桑宜默默站在他旁边,感觉到大魔王看过来的目光。
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他这才开口:“昨晚不是挺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