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警察局:
熬了一整晚写报告的众人,两脚犹如行走在云端,飘飘然,恍恍然。
特别是陈俊,他还多了一个五万字。
“唉唉唉,冉江的家属到外面了,你们专案组的谁去接待一下啊?”
陈俊懒腰伸到一半,悻悻收了回来,缩在凳子上,一动不敢动,尽量减轻自已的存在感,生怕被叫起来。
他就是上学回答问题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然而,越期盼不是自已就越会是自已的定理永远在这个世界上发光发热。
只见负责引见接待的女警官目光在办公室的众人身上依次扫过,最后落在陈俊身上。
“小陈,你来接待一下吧。”她说完就要出去了,一点都没给陈俊拒绝的机会。
“王姐!我不行的呀!哎呀,我才熬了夜,整个人都没精神。”
“小陈呀,男人不能说不行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天选之子必是你。”艾玛一脸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了一个鼓励的姿势,安慰道。
陈俊一脸菜色,他已经能看到冉江家属哭得死去活来的场面了,他不想去面对。
“就应该让莫菲自已来接待解释,老子真是替她受过。”
“好了,小陈,不要激化矛盾。”路过的陈局正好听见他这句话,开口教育了一句。
“哟,陈局,出来望风啊。不如您替我去?”陈俊嬉皮笑脸地缠着陈局道。
陈局沉着脸,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别跟我贫嘴,快去。”
陈俊没办法,磨磨蹭蹭还是去了。
“艾玛,你们程队在办公室吗?”
艾玛点头。
陈局走后,艾玛旁的女警靠了过来问道:“最近陈局找程队有点勤呀。”
“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就是又有案子了。”艾玛头也不抬地回道。
“说到案子,这个月本市已经失踪了三名年轻女性了,那些家属天天都来闹,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说到这个,你们听说了吗?南城出现了国际杀手,会不会是他干的呀。”
“小道消息不要乱传啊,国际杀手会连续绑架三名毫无关系的女性吗?反正我不相信。”
“要所有案子都往国际杀手身上安,咱们是不是就不用办案了啊。”
“同志们,慎言啊。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一条之一: 投放虚假的爆炸性、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或者编造爆炸威胁、生化威胁、放射威胁等恐怖信息,或者明知是编造的恐怖信息而故意传播,严重扰乱社会秩序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编造虚假的险情、疫情、灾情、警情,在信息网络或者其他媒体上传播,或者明知是上述虚假信息,故意在信息网络或者其他媒体上传播,严重扰乱社会秩序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别瞎聊了,刚接到报警电话,城郊出现了一具女性尸体,已经确认身份了,是王安萍。”艾玛推了推眼镜,冷声道。
她这话像是盆冷水浇到了众人头上,瞬间让众人停止闲聊。
失踪三人,出现其一的尸体,那就意味着他们要找的已经不是人了,而是另外两具尸体。
南城中学:
在所有同班同学的注视下,张嫣然缓缓拿出了手机,十分气定神闲地说出了一句十分中二的话。
“天热了,就给你们表演一个钟家破吧。”
张嫣然的话刚落下,钟海霞就给她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钟海霞不屑地勾唇嘲讽道:“就你?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要破产了。”张嫣然无所谓地说着,手里的短信已经发了出去。
张正山走了,但他还留了一个管家在南城负责她的一切事务。她只是想让一个南城的本土企业破产而已,这点小事相信他们张家“万能”的管家很快就能做到了。
果不其然,不到三分钟,管家那边就回复了。
张瑾(管家):收到,小姐已办妥,下附截图。
正是钟氏集团的破产申明。
“你们快看本地热搜。”
“钟氏集团的申明?钟氏?是钟海霞家吗?”
有好事的同学一直盯着网上的消息看,刚刷到最新消息她就迫不及待地喊了出来,引得众人纷纷上网冲浪。
钟海霞不可思议地看着网上的消息,眼睛瞪得老大,她家怎么会破产呢?这才几分钟啊?
她一颗心悬得老高,终于在接通了家里的电话后,被重重的摔了下来。
“…你…你怎么做到的?”
她明明查过张家并不是南城的豪门世家呀,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冲动地得罪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钟海霞惊怒交加,她的姐姐告诉她,他们集团被一股神秘力量狙击,速度很快,下手很猛,各个链条都受到了攻击,资金链断裂,供应链崩溃,也仅仅只是一分钟的时间,他们溃不成军。多方打听下,才知道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对方要求必须在三分钟内宣布破产消息,不然就直接面临背负上亿债款的下场。
不该得罪的人?
不会是张嫣然吧?
张嫣然毫无意外地笑了笑,刘海下的双眼深邃而幽深,颇有几分神秘,而高不可攀的架势。
她只能说,你们对张家简直一无所知。
张家在这个国家盘踞了数千年,无论是经济政治还是军事,这个国家的每一块板块上都有自已的力量,不动则已,一动便是要灭国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到。
当然,也没有哪个国家愿意容忍这样的宗族存在。为了制约张家,国家相继扶持起了三大家。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形成了四家分庭抗礼的局面。
钟海霞咬咬牙,为了维持自已最后的尊严,硬是扛着没对张嫣然说一句软话。
张嫣然也无所谓,她不需要她的道歉,她只要她付出代价。
如今代价收到了,她也没有抓着她不放。
人啊,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
她的代价已经很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