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二中的操场正锣鼓喧天地举办着一年一度的区运动会,各个学校的代表分别坐在了不同的观赛区域。
张嫣然待在人群中并不惹人注目,她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台上一个少年的表演,很热闹的街舞表演。
“你喜欢街舞?”
张嫣然收回目光,看向开口的人,淡淡笑道:“是啊,多热烈的舞蹈啊。”
欧阳泽天见她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在表演上,反而是盯着那领舞的男生一直看,他突然说道:“我不认为你的眼光会这么差。”
“那男的没有阿天好看。”陈瑞雪连忙表态。
张嫣然看了看那少年卖力挥动肢体的动作,又看了看身边被称为校草的欧阳泽天,沉吟不语。
可就是这么个容貌不是最佳的,身材不是最好的,家世不是最好的,偏偏能勾得人茶饭不思,非他不可呢。
她突然就想试试看这少年到底有什么好的了。
收回思绪,张嫣然打量着眼前形影不离的两个人,陈瑞雪的诡异之处她看在眼里,不过与她无关,她不想管。
而欧阳泽天还没表态,她也不想在他身上多花时间。
所以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的眼光一向很差。”
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就死了。
看着台上台下还在尽情欣赏和表演歌舞的少男少女,如果不回张家的话,她应该也会是其中之一。
只是可惜,人生最没有可能的就是如果。
“徐浩,有个外校的小美女给你送水喔。”
徐浩白皙干净的脸上挂满汗珠,他有些疑惑地接过水,眼神往外看去。
同行的男生打趣他:“你就好了喔。前有白雪痴念着你,后有欧大小姐对你感兴趣,现在又来一个小美女。我可看见了那女孩全身上下都是名牌,你小子还不赶紧出去说谢谢。”
徐浩闻言眼睛一亮,还装作腼腆地笑了笑,摆摆手,谦逊道:“哪有的事呀,改天请你喝奶茶。”
见他急不可耐地出去找人了,他的同伴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偷偷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啊,还没毕业就玩得这么花,也不怕阴沟里翻船。”
徐浩一眼就看见了一身说是珠光宝气也不为过的张嫣然,他走了过去,故意将自已最好看的一面侧脸露出来,用他惯用的勾人声线说道:“那个……谢谢你的水啊。你是哪个学校的?”
张嫣然转过身,从他眼底清晰地看到了一丝惊艳和浅浅的贪婪。
他没认出她来。
也是自从她飞黄腾达后,他们就没见过面了,而这几个月她变化很大。
但她不信,他没关注过她,毕竟那可是顶级豪门世家的张家啊。
“徐浩……好久不见呐。”她笑道。
听她这语气是认识自已了?
可是他对她完全没有印象,按理来说他接触过这样的女生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记住的。
徐浩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最终在看到少女额间一颗不引人注意的小痣后,点破了她的身份。
张嫣然?
他记得这颗痣,那时候她总是跟在白雪的身后,他曾经就那颗痣嘲讽过她。
美人痣可惜偏了一点,注定是个无颜女。
看着眼前大变样的张嫣然,徐浩终于相信了她已经回到豪门贵族的传言了,当初他从白雪口中得到消息时也只是试探性地给她发了一些暗示性的暧昧短信。
没有得到回复,他还以为白雪开玩笑呢。
原来还真是回了豪门啊。
徐浩看着张嫣然的目光越来越灼热,开口的话热络甜蜜起来:“原来是嫣然妹妹呀,你也来去运动会玩了?”
张嫣然看着他脸上浮现出的虚情假意只觉得恶心,这人长得高高瘦瘦,脸是白白净净,或许会比一般的男生帅一些,可完全比不上欧阳泽天这样的天之骄子,就连张瑾都比不上。
所以白雪到底是看中他哪里了呢?
想着想着张嫣然的目光逐渐下移,啧,也不怎么样啊。
再次见到真人,又想了想那些年跟在白雪身后他们的相知相处,张嫣然还是无法理解白雪的为什么要痴恋一个这样的人。
卑劣又虚假的小人……
掩下眸中的厌恶,张嫣然假装羞涩地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故意夹住声音道:“我……我是来找你的。”
忽而像鼓起了勇气般,她接着说道:“你发给我的短信都是真话吗?”
看她这副神色,再听到她的这番话后,徐浩原本就活跃的心思更是按捺不住了。
虽然她没有在收到短信的时候回应有些奇怪,但是她现在这副样子来问自已,不就证明有戏吗?
或许她是害怕伤害和白雪的姐妹情才拖到他和白雪分手吧……
徐浩很快就给张嫣然找好了理由说服了自已,他笑得爽朗帅气,甚至想伸手摸摸张嫣然的头,可是张嫣然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黑黝黝的瞳孔无端盯得他心慌,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为了掩饰尴尬,他轻咳了两声,语气真诚地说道:“嫣然妹妹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短信里的每一个字都是我的真情流露。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他努力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攀进豪门吗?
眼下马上就有机会了,他能不激动兴奋吗?
他说得缓慢,每一个字都显得很真情实意。
这人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嘛。
至少演技很好。
张嫣然忍不住轻笑出声,忙止住笑意,害羞地看了看徐浩,又看向地面,缓缓道:“那明天我们在伊甸园见喔,不见不散。”
伊甸园……那是他和白雪常去的秘密约会地点,私人影院。
这不就是说明他拿下了吗?
徐浩喜不自胜地连忙答应。
欧阳泽天看着跑去送水的张嫣然眉头死死皱着,这人还真是眼光差。
他看了看蹲在自已身边吃着冰淇淋的陈瑞雪,神色几番纠结犹豫,声音若有若无地问道:“陈瑞雪你想回去吗?”
陈瑞雪听见了他的问话,抬头不解地看着他,竟有些天真无邪地道:“阿天去哪我就去哪。”
“呵。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