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中描绘讲述的自然都是女子与女子之间的事情,夏桃似乎自已没怎么看,杂七杂八的全部都收集了过来。
温月鸢第一时间有些慌乱无措,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之前从未接触过这些。
她从小时候就开始练武,等到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入选了皇宫培养侍卫的机构。
刀枪棍棒都会一些,只是这种东西,温月鸢着实是不会。
原来要这样吗?
温月鸢越看越入神,脸也越看越红,就像是茂密山林间,挂在枝头上,红艳艳的果子。
晚上的时间过得似乎很快,蜡烛逐渐燃烧到底,滚烫的蜡油顺着灯台滴落,堆积成了一朵又一朵的蜡烛花。
自已猜的果然不错,那天晚上殿下绝对是犯困了,侍寝可不是单纯的睡觉,原来需要做这些事。
温月鸢找了一个柜子,将夏桃教给自已的书本和画卷全部整齐摆放进柜子中,似乎是不放心,这种在宫中算是禁物的东西被人发现。
温月鸢又找到了一把小锁,虽有些欲盖弥彰,但绝对不会有人来翻自已的东西了。
已经到了深夜,宫殿外非常安静,连一直都在响叫的蟋蟀也觉得疲惫了,不再发出声响。
温月鸢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她还从来没睡过这么软的床,盖上被子的那一刻就要陷入浅眠。
…
姜锦烟早已入睡,但是她又梦到了死之前的场景。
“殿下,你快走啊!”
温月鸢拔出长剑,以一人之力应对身穿重甲的士兵,虽然她的剑锋利无比,但根本就砍不穿最新制作的甲胄。
一剑挥下,只见火星四溅。
温月鸢为了行动方便,身上一直穿的是软甲,根本就接受不了重器的一击。
但她还是如一只灵活的鸟类,尽可能拖住了死士与士兵的进攻脚步。
剑刃只能顺着铠甲的缝隙尝试刺入,这一招若是没有十足的功夫,是做不到的。
姜锦烟看到对方的手臂被硬生生斩下来,以及自已腿慌脚软的感觉。
“不…不要杀她!”
“你们要杀就杀我好了!”
“是我让父皇再多观察几年的!”
姜锦烟在梦中崩溃的大喊,自从大哥死后,父皇一直郁郁寡欢,姜锦烟到底是个在意父亲的女儿。
所以在对方询问她对哪个皇兄有想法的时候,她却添油加醋,说父皇如果不快点好起来,那几个皇兄都要造反了。
皇帝一生气,又重新从床上爬起来,处理政务。
但或许是因为姜锦烟的这一番话,让行将就木的皇帝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总觉得剩下几个皇子都有可能是杀害大皇子的凶手。
迟迟不愿意立太子,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姜锦烟在此期间一直帮助父皇调查此事,她虽然上课没好好上,但天资聪慧,查起案来,速度却并不慢。
或许也是因为自已即将要找出杀死大哥的凶手是谁,姜锦烟才会惨遭横祸。
但其实,姜锦烟并不知晓凶手是谁,自已查案子磕磕绊绊的,还要拒绝父皇为自个儿找的那些男人。
早知道就不掺这一脚了。
可如果不找出杀害兄长的那人是谁,母后日日以泪洗面,父皇也抑郁寡欢,姜锦烟虽然不学无术。
但也明白一个道理。
唇亡齿寒,那个皇子敢暗算太子,肯定不是母亲家族中的人。
如果不找出真凶,以这位皇子的手段,只要他荣登大宝,姜锦烟就是被发配去最苦寒之地当和亲公主的份儿。
姜锦烟这一声惊呼,响彻整个宫殿,夏桃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袍,就见自已眼前掠过一道黑影,提前来到了殿下身边。
姜锦烟睁开眼,发现寝宫内的蜡烛又亮了一些,温月鸢拿着剪刀剪下灯芯,举着蜡烛来到了姜锦烟眼前。
“殿下做噩梦了?”
温月鸢长发披散而下,她只穿了一件寝衣,薄薄的衣料挡不住身材的曼妙,姜锦烟一时之间看愣住。
只觉鼻腔热热的。
甚至连梦中那悲痛的遭遇都忘却了一些。
温月鸢精致的锁骨展露无疑,但倘若仔细看,是能够看见隐藏在脖颈之下的疤痕。
她作为暗卫,一路走来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考验,身上怎么可能没有疤痕?
只是不多罢了。
“嗯。”
姜锦烟没有逃避,温月鸢凑近了看,才发现殿下的脸上有泪痕,她此时的模样真是我见垂怜…梨花带雨。
温月鸢手忙脚乱的去找手帕,可自已来的太急,只穿了一件衣服,身上并没有放手帕的位置,所以只能卷起自已的衣袖,替人轻轻擦拭泪痕。
“是什么噩梦?”
温月鸢询问出口才醒悟自已这个问题,有点过分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
因为太过激动,手中端着的灯台洒出些灯油,浇在了白皙的手背上。
“笨蛋,你不知道疼吗?”
姜锦烟从刚刚就注意到了那抹昏黄的光源,滚烫的灯油溅在温月鸢手上,她都不动弹一下。
心中一时忍不住。
明明脸上还挂着泪痕,就开始谴责起别人。
“不疼,还是殿下更重要。”
温月鸢笑了笑,她今日有了新名字,这种感觉,是往常所不能比的。
“本宫一个人睡会做噩梦,你陪本宫吧。”
难得放荡不羁的七公主居然一口气喊了两个本宫,看来是真的要温月鸢陪在身边不肯走了。
“殿下,奴婢就守在您身旁…”
温月鸢似乎有所顾忌,红着脸蛋说出了这句话,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刚刚看完那些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
现在怎么敢跟公主殿下一起睡?
好家伙,这小狗又来这一套,姜锦烟有些不胜其烦,刁蛮公主的脾气在这一刻克都克制不住,直接伸手拽着温月鸢的衣领子。
“本宫让你来你就来…”
姜锦烟那双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心中感叹,温月鸢还真是个榆木疙瘩,自已要是瞧上对方美色,昨天就饥不可耐了。
结果对方到今天还没有参悟透,自已让她上床睡觉的意思,她只是不想温月鸢被冻着而已。
就这么简单。
灯台摇摇晃晃,温月鸢想着烫伤自已的手可以,可不能烫伤公主殿下的,赶紧将油灯放在一旁的桌上。
“奴婢领命。”
其实暗卫一般自称属下,只不过姜锦烟喜欢让温月鸢自称奴婢。
这样才能羞辱对方。
姜锦烟恍惚记起以前自已的荒唐事,妈呀,她又想扇自已一巴掌。
若不是在夜深人静,听见这一声有些犹豫的奴婢,她还想不起来自已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干。
“你在我面前不用称奴婢,温月鸢,我给你取了名字啊,你用你的名字自称就好了。”
姜锦烟捧着对方的脸。
感受着这微凉的手感,感觉就和抚摸一只小犬没区别,只不过一个有毛一个没毛。
掌心蹭着细腻的肌肤,姜锦烟忍不住发出感慨,明明她日日保养,肌肤也才比温月鸢细腻滑嫩一些。
果然,温月鸢爹妈还是生了个好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