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硬的一声,吓得几个孩子全都一哆嗦,陈锦艳掐住手指勉强回道:“你冤枉奶奶!”
“我冤枉你奶奶?她用着我冤枉嘛?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这些年我跟你三叔月月都往家寄钱,我到不知道了,花着我得钱买的东西,我儿子竟然吃不得了?”
”来来来,你告诉我有这个道理吗?”
陈锦艳虽说傲气,但毕竟还小被沈明欣一训斥,脸立马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道:“谁,谁说这是你的钱了,这明明是我爹给的钱。”
沈明欣一听这话当即不客气的嗤笑一声,陈锦艳听到她的嗤笑,脸庞臊的更红了。
就她那个大伯哥,平日里看着人五人六,骑着个自行车天天来回的去林场上班,可他只是林场的临时工,平日里拿的工资都是最低的。
就他那点钱养活自已的都不容易,还往家交钱,真是拿她当傻子不成。
上辈子沈明欣就知道他们一家七口都在吃她跟陈朝辉的,但因为孩子由他们照料着,她就没计较,没想到她不计较了,人心大了,压根没想把钱往他儿子上花,既然如此还用给她们留什么面子。
“你爹的?行啊!你爹呢!现在就把他叫出来我带他去打工资条,我到看看他一个月多少钱,竟然能让你们家一家七口全都吃香喝辣的!”
这话一出围观的群众全都热闹了起来,“就是啊!这陈老大家的过的也太富了吧!”
“他那个媳妇自从生完老五就没下过地,还有他那几个孩子,你看看她们穿的,那个不得花钱买。”
“我还听人说陈老大天天在食堂吃荤菜,压根没往家里交钱。”
陈锦艳作为家里的老大,对于他爹的事自然了解,一听这话当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了。
陈田氏一看自已的大孙女受了气,当即就不乐意了,“你不用找她事。”
“给她的那个点心是我用你爹的工资给她买的,跟你大哥没关系。”
“既然不是用大哥的钱买的,为何这点心只有她的份,没有锦东他们的份!”
“同样都是你的孙子孙女,你不觉得你做事太偏心了嘛!”
“你拿着爹的工资单独给她们买点心,光买不说!东西少了你问都不问,就说是他们偷的!”
“你的心是黑的吗?你知道什么叫偷吗?要是我不回来,我不替锦东说话,我不制止你们,这小偷的罪名是不是就被你们按在他们头上了。”
“他们往后还能见人嘛!同样都是孙子孙女,你得心怎么就偏的一点边没有了!”
陈田氏一脸阴沉的听着沈明欣的话,眼里的火恨不得都要把她烧了,“但他们就是拿锦艳的东西了,还冤枉他不成。”
沈明欣见都这种时候了,陈田氏还想往她儿子身上泼脏水,当即就忍不住了,转身就朝几个孩子看了过去。
常年不见面,弄的几个孩子都跟她生疏不已,见她看过来全都低下头不敢朝她看去。
沈明欣见了心都在滴血,忍不住放轻声音道:“你们跟妈妈说怎么回事!有妈妈在绝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可孩子们跟她太久没见面了,纵使她朝他们释放了最大的善意,也没有孩子敢站出来。
没办法沈明欣只得点名道:“锦西你说!”
陈锦东现在大了,知道要脸了,虽说有委屈但他不是告状的性子。
陈锦南太懒,啥话到他嘴里都太简单,起不了告状的作用。
陈锦西机灵,说话又利落,他告状最合适。
至于其他几个都太小,凑数就行。
陈锦西听完瞥了眼他妈,见他妈一脸鼓励地看着自已,这才鼓足勇气站了出来,大声道:“东西是我们吃的不错,但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又不知道那东西是奶单独给她买的。”
陈锦艳一听当即忍不住了,“你胡说,你明明知道。”
可沈明欣搭理都没搭理她,继续朝陈锦西问道:“你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谁让她把点心放缸里的,平常奶奶做了啥好吃的,都放哪里缸里,我看大伯大娘,爷爷奶奶还有小姑她们都在那个缸里拿东西吃,我们就也跟着拿了点,凭什么她们能拿了吃,我们就不能吃了!”说到激动处,陈锦西还用手往屋里指了指。
沈明欣知道陈田氏有口扁平的缸,里面放满了稀罕的零嘴,平常都是偷着给自已吃的,但她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什么缸?锦东,锦南你们俩去把它抬出来我看看。”
话音刚落陈锦东跟陈锦南就往屋里跑去,陈田氏这次也不哭了,一个激灵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去阻拦。
可她的速度压根跟不上两个孩子,没一会锦东跟锦南就从屋里把缸抬了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久久没有露面的张秀兰,陈老大的媳妇。
一看到沈明欣,张秀兰便满带笑意的说道:“锦东娘,你这是干啥!”
对于这个爱笑的大嫂,沈明欣没给她冷笑,冲她喊了声大嫂,接着便面无表情道:“打开我看看!”
话音刚落陈锦东就一把把缸上的盖子给掀开了,就见里面密密麻麻放满了东西。
炒好的猪头肉,热乎乎的豆腐,还有数不清的零嘴,看的大家全都眼馋不已。
沈明欣看着这一幕直接气笑了,“锦西你刚才是不是说,这里面的东西就只有你爷爷奶奶,还有你大娘一家能吃,你们不能吃?”
“还有小姑也能吃!”
这话一出吓得张秀兰赶忙解释道:“锦东娘,你可别听他的。”
沈明欣瞥了她一眼一脸冷意道:“我不听他的,还能听你的吗?”
“锦东,去给我拿个棍子。”
这下陈锦东也不当木头了,一听这话立马找了个棍子给沈明欣递了过来。
沈明欣先把包递给了陈锦北,这才把棍子接了过来,就在大家疑惑她要干啥的时候,就见她把棍子突然高高的扬了起来,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地上的缸砸了过去,清脆的声音传近了每一个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