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云也怕不按常理出牌的叶三秋,特别是感受到她看过来不耐烦的眼神,她怕她再次发疯。
她顺着牛爱玲递过来的梯子往下走。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慧茹昨晚在卫生院陪老陆,早上老陆想喝我熬的粥,我跟慧茹回家打算给老陆熬个粥待会带去卫生院,刚进门就看到小年扯着铭扬的衣领要动手。
我跟慧茹吓坏了,想上去拉开两人,后面发生的事儿爱玲嫂子你也看到了。”
叶三秋也好奇发生了什么,所以她没有阻止牛爱玲。
但听到王晓云颠倒黑白的话,护短的叶三秋不干了。
“你放屁,你跟嘴贱继姐明明是冲上去打我男人的,我跟喇叭婶四只眼睛都看到的,你还敢胡说。”她气的呼哧呼哧的,转身问身旁的陆思年,“你自已说,她们娘俩是不是扑上去打你的?”
陆思年狠狠的点了下头,“媳妇儿,你没说错,她们娘俩就是扑上来打我的。”
说着他还配合的抖了下肩膀,劫后余生道,“幸亏你及时赶来了。”
叶三秋拍了拍陆思年的肩膀,安慰他,“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说罢她双手叉腰,瞪着王晓云母子三人拳头捏的“咯噔”响,“说吧,你们想怎么补偿?”
除了陆思年,在场的所有人被叶三秋突来的操作整懵了。
不是在说发生了什么吗?
怎么就扯到赔偿上面去了?
赔偿什么?
王晓云倒是猜到了叶三秋的用意,毕竟她昨天就见识到了她贪财的一面。
她都要被气死了,明明是陆思年先动的手,受伤的也是他们母子三人,要说赔偿,也是他俩动手打人的疯狗赔偿他们母子三人。
他们受伤的没要赔偿呢,她一个打人的倒有脸要赔偿了,这是什么绝世大奇葩!
心里气得要死,面上还得装不解。
“赔偿?什么赔偿?”
叶三秋瞪她一眼,理直气壮道,“当然是赔偿给我男人心理上和身体上造成的伤害。
以前造成的伤害我暂且不计较了,但今天受到的伤害你们必须赔偿。
不然,我不介意让院里的叔叔婶子,还有各位领导们来评评理。
反正我有人证在,你们到时候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她很自然的走到牛爱玲身边,挽上她的手臂,“喇叭婶,得亏你今天来了,不然陆思年这顿欺负就白挨了。”
牛爱玲:“……”
纵使她已经做好被叶三秋这死丫头要坑的准备,也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神操作惊的不轻。
不是,世上怎么就有这么无厘头,又厚脸皮的姑娘呢?
她就算再不喜欢王晓云这死娘们,也做不出睁眼说瞎话的事。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着打圆场,“都是一家人,有些误会说开就好了。”
赶在叶三秋开口之前,她赶紧问一旁红着眼睛恶狠狠瞪着陆思年的陆铭扬。
“铭扬,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铭扬梗着脖子不说话,就用那种恨不得让陆思年立马去死的眼光瞪着陆思年。
他毕竟才十三岁,又挨了陆思年的打,情绪一时间没控制住。
陆思年走过去照着陆铭扬的脑袋就来了一巴掌,“小兔崽子,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挖了你的眼睛。”
看到儿子挨打,王晓云就要扑上去。
“小年,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弟弟,但你不能动不动就拿他出气啊。
他年纪还小,禁不住你的打,你要想打人出气,你就……就打我吧!”
叶三秋被她茶里茶气的话逗笑了,一把扯住王晓云欲扑上去的身子,一脸的不解。
“后婆婆,你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男人动不动就要打你儿子出气?他以前也经常打你儿子吗?还有我觉得你刚刚有些话说的不对。
我男人为什么打你儿子?是不是你儿子先用那种恨不得他去死的眼神瞪他了,他才打的?
你儿子作为弟弟不尊重哥哥,哥哥打他两下怎么了?
这在我们乡下是再正常不过的的事儿了。
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十恶不赦的事情了。
合着你嘴上所谓的爱我男人子比爱自已的儿子多,你就是这样爱的?
那我真的要跟你好好学学了,最好让院里的婶子叔叔都来学一学。”
王晓云被说的面红耳赤。
特别是感受着牛爱玲看过来的怀疑眼神。
她一时间有些心虚。
心里都要恨死叶三秋了。
平日里她就是这样在老陆和邻居面前说话的,老陆和邻居们都没发现她话里的漏洞,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怎么就发现了?
她心里又气又急。
赶紧找补道,“我没有怪小年的意思,他是铭扬的哥哥,打……教育他是应该的,我……”
叶三秋懒的看她表演,转头对陆思年说,“你听到了吗,后婆婆说你教育弟弟是应该的,你今天就好好替老公公和后婆婆教育教育不听话的坏弟弟。”
陆思年得令,搓着激动的小爪爪在陆铭扬身上不亦乐乎的招呼。
陆铭扬的惨叫声在屋子里回荡了好久。
王晓云和陈慧茹想上去帮忙,被叶三秋扯着衣领动弹不了半分。
唯一能动的牛爱玲同志在陆思年动手的时候,就很有眼色的闭上了眼睛,塞住了耳朵,
她就是个聋子,瞎子,听不见!看不到!
等教育的差不多了,叶三秋才喊停。
她才问了陆思年事情的经过。
以她对陆思年还不太完全的了解,他虽然疯,但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肯定是便宜弟弟招惹他了。
果然……
陆思年拉着叶三秋的胳膊走到他压着陆铭扬的头往上撞的那面墙跟前,他指着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裱起来的结婚证,气呼呼道,“我早上下楼的时候看到这小兔崽子对着我们的结婚证吐口水,这不是间接的在吐你跟我吗?我……”
不等陆思年说完,叶三秋就炸毛了。
她也没心思去想结婚证怎么就被裱起来,还被挂到墙上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陆铭扬那小兔崽子往结婚证上吐口水了。
“你说他往我俩的结婚上吐口水了?”叶三秋双手叉腰,暴跳如雷的吼道。
第一次见这么生气的叶三秋,陆思年还有些意外,他点了下头。
叶三秋气炸了,转身一把扯起被陆思年捶倒在地上的陆铭扬,“小兔崽子,你居然敢对我们的结婚证吐口水,你知不知道我们的结婚证是当着伟人的面宣过誓的,你可知道,你吐的不是我跟你哥,是伟人。
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居然敢吐伟人。
我看你小子思想觉悟大大的有问题。
我今天……”
叶三秋“伟人”两个字一出,王晓云就吓傻了,她连忙扑上去想捂住叶三秋的嘴巴。
“小叶,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你弟弟绝对没有不敬重……的意思,他思想也没有问题,应该是小年看错了,你弟弟没有往你们的结婚证上吐口水。
你不是要补偿吗!要多少?我给你,我现在就给你!”
叶三秋一把推开王晓云,义正严辞的拒绝,“现在不是说补不补偿的事儿,是说你儿子思想有问题的事儿。
我既然是她嫂子,俗话说长嫂如母,我不能眼睁睁看这小子继续错下去。
对了,孩子小不懂事,但你们做父母的不能不懂事。
小叔子思想有问题,与你们做父母的平时得教导脱不开关系。
正好,你跟我一起去,好好向领导忏悔你们的错误。”说着叶三秋一只手扯着陆铭扬的后衣领,一只手扯着王晓云的胳膊就要往门外走。
余光扫到吓傻了的陈慧茹,对身后的陆思年吩咐,“带上她一起,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的。”
说罢还略带遗憾的来了句,“可惜老公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