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厂长盯着王文军看了几秒,像是认出了他,“你是……王忠王副主任的儿子?”
王文军长得跟王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孟厂长能认出他不奇怪。
王文军连连点头,激动道,“对,我就是咱厂里王忠的儿子,我妈也是咱厂里的职工,她叫马美丽,在销售科。”
孟厂长知道王忠,也知道马美丽。
两口子都是厂里的领导,特别是马美丽,她每年都被厂里评为优秀职工,孟厂长还亲自给她颁过奖状呢。
孟厂长知道王忠有个儿子,也知道他是厂里的员工。
但不知道王文军的工作竟是顶替乱别人的。
孟厂长本就严肃的脸更加严肃了。
他看向叶三秋,“你说他的工作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叶三秋指着王文军,“他的工作是花钱买的,这点儿你可以找人去查,他买工作的钱是我的,买的工作理应也该是我的。”
她说的理直气壮、孟厂长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孟厂长:“……”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谬论。
王文军跳脚反驳,“你胡说,我的工作不是……”
后面的话,当着孟厂长的面,王文军实在是说不出口。
难不成他要当着厂长的面承认他的工作是买来的?
叶三秋,“咋地,难不成你的工作不是买来的?”
王文军:“……”
感受到孟厂长怀疑的眼神,王文军破罐子破摔,他明白,就算现在不承认,等厂里调查了,他一样要承认。
还不如现在就承认,反正厂里买工作的又不是他一个。
厂里也没明确规定不能买工作。
王文军一下子有底气了,“就算是买来的,关你什么事儿?”
叶三秋轻笑一声,“关我什么事儿?你们王家拿着我的钱买的工作,你说关我什么事儿?”
王文军死不承认,“我们王家没拿过你的钱。”
叶三秋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直接对孟厂长说,“我要求叫王忠来核对。”
孟厂长打电话叫来了王忠。
王忠一听到厂长叫他,心里当时就有个不好的预感。
等到了厂长办公室,看到了叶三秋三人和红着眼的王文军,王忠终于知道不安的原因了。
这三个疯子不是走了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厂长办公室?还有儿子眼睛为什么红着?
该不会是被这三个疯子打了吧?
难道贱丫头拿了钱想反悔了?
王忠摸了摸口袋里叶三秋签了字的保证书。
压下心里的不安,脸色平静的上前,走到孟厂长面前,“厂长,你叫我来是有什么指示?”
孟厂长板着脸指着叶三秋,“是这位女同志要找你。”
王忠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转过头,就对上叶三秋笑眯眯的小脸。
叶三秋朝着王忠挥了挥手,“嗨,我那八杆子能打的着的缺德亲戚,我们又见面了!”
王忠恨不得化身不讲理的老太太,扑上去撕烂叶三秋那张破嘴。
脸色却平静的问道,“叶同志,你找我什么事儿?”
叶三秋还没开口,一旁的王文军迫不及待的告起了状。
“爸,这贱丫头想要我的工作。”
王忠愣了下,旋即想到了什么,一脸警惕的看着叶三秋。
“叶同志,欠你的钱已经还清了,希望你说话算话。”
叶三秋点了点头,“我向来说话算话。”忽的话逢一转,“你欠我的钱还清了,可你欠我的工作和五年的工资还没有给我啊!”
王忠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他一脸阴霾的瞪着叶三秋,“我不明白叶同志的意思。”
叶三秋,“那我给你好好解释一下。”
“你们王家拿着我的钱买了工作, 工作和这几年的工资理应都属于我的,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毕竟就算没有你们,我自已拿着钱也能买工作!”
王忠就没见到这么不讲理和这么不知足的人。
钱拿走了,高额的利息也拿了,现在又胡搅蛮缠的想要儿子的工作!
惯的她!
“欠你的钱一分不少的还你了,利息也按你的要求给了,你也写了保证书,答应跟我们王家以后没有任何关系,叶同志,我希望你说话算话,也希望你适可而止!”后一句话听着有点儿威胁人的意思。
陆思年抬起手照着王忠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你个老不死的不要脸的老贼,偷了我媳妇儿的钱,还敢威胁我媳妇儿,让你还工作还工资是给你面子,你不识好歹就算了,还狗胆包天的威胁我媳妇儿,当我们是死的啊!”
敢威胁他媳妇儿,打不死他!反正他们是占理的一方。
魏平安看陆思年动手了,不甘落后的在王忠脑袋上也来了一下,“打死你个老贼!”
王忠被打懵了。
孟厂长被惊到了!
王文军被吓傻了!
叶三秋一边拍手一边吆喝,“放开手了打,只要不打死就行。”
听到指令的陆思念和魏平安当真放开了手。
陆思年身手不咋地,但他有陆家人的身份做保护,王忠父子不敢还手。
魏平安看着跟陆思年差不多,但人家在部队里好歹待过一年,对付王忠父子绰绰有余。
两人合伙把王忠父子打的抱头乱窜。
孟厂长回过神后,板着脸朝叶三秋大吼,“快叫他们停下。”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三个人里面,这个小丫头才是头头!
叶三秋转头问孟厂长,“我的工作你可以做主还给我了吗?还有这五年我的工资也可以还给我吗?”
孟厂长:“……”他连事情的真相都没弄明白,做的哪门子主?
逃窜的王文军听到孟厂长的声音,立马朝着孟厂长跑过去,大声求救,“厂长,叫保卫科的同志来。”
孟厂长还没回应,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原来是孟厂长的秘书听到屋里的打斗声,叫来了保卫科的人。
既然保卫科的人来了,叶三秋就叫停了陆思年和魏平安。
王文军一看保卫科的人来了,瞬间支棱起来了,叫嚣着要让保卫科的人把叶三秋三人抓走。
叶三秋不急不忙,走到孟厂长的办公桌旁,看着桌子上的电话,客气的问孟厂长,“抓我们之前,我可以先打个电话吗?”
孟厂长:“……”他好像没说要抓他们的话吧?
“打吧!”
叶三秋朝着陆思年招了招手,“知道政委办公室的电话吗?”
别以为就他们能摇来人,她也能!
孟厂长一怔,政委办公室的电话?
难不成这小丫头认识部队的人?
孟厂长这才发现事情不简单,他脸色严肃的看着叶三秋;“叶同志,你说的政委办公室是……”是他想的那个吗?
叶三秋肯定道,“对,就是你想的那个,忘了告诉你,你们厂里的职工王忠,马美丽夫妻二人,当年给儿子王文军买工作的钱是偷了我婆婆留给我的钱,我婆婆是一名保家卫国的烈士,他们的行为属于盗窃烈士遗物,部队肯定要管。”
这个时候,叶三秋也不想再陪着王忠一家演戏了。
反正欠她的钱已经收回来了。
属于她的工作她要,五年的工资她也要!
不仅如此,她还要王忠一家丢了工作。
相信盗窃烈士财产的事一坐实,等待他们一家三口的是被厂里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