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钊回了神,决定赌一把,他道,“阮……你亲婆婆根本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你别再无理取闹了,该给你的彩礼我们陆家已经给你了。”
从他手里拿走了整整两千块钱,死丫头还不满足!
还真是贪得无厌!
陆钊不承认,叶三秋也不生气,她慢悠悠的打开本子,翻到后面,递给当鹌鹑的牛爱玲同志。
“喇叭婶,麻烦你将上面的字大声的念出来!”
牛爱玲有些懵,她到现在都没听明白叶三秋在说什么!
直觉应该是跟阮雪有关系。
知道自已跑不掉了,她拿过本子,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念道,
“给儿媳妇的彩礼清单:
现金总共五千七百块钱,外汇票三张,自行车票两张,一张给儿子一张给儿媳妇,,一张手表票,一张……
因为我职业原因,儿媳妇的彩礼交由陆钊同志保管,等儿媳妇嫁进陆家,再由陆钊同志转交给儿媳妇叶三秋同志。
阮雪亲笔!”
开头和结尾的话术是叶三秋让陆思年加上去的。
这样,陆老扣就想找借口否认都没有办法了。
牛爱玲一字不差的念完了本子上的内容。
这会儿她终于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原来阮雪走之前给儿媳妇留了一笔彩礼,交给了陆老扣保管。
现在死丫头拿着阮雪留下的彩礼清单找陆老扣要彩礼了。
陆老扣不承认了!
瞬间,牛爱玲看陆钊的眼神就变了。
还大学教授呢,连亡妻留给儿媳妇儿的彩礼都敢贪,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随着牛爱玲念出本子上的内容,陆钊的脸越来越白。
他以为野丫头在诈他!
谁知阮雪真的留了彩礼清单。
每一个数字像魔音一样冲击着他的脑子。
他否认不了,因为上面的数字跟阮雪当时留下的那些数额一模一样。
除了没提那四箱子小黄鱼。
“老公公,我婆婆留下的彩礼请你一样不落的给我。“叶三秋将小本子塞进兜里,手伸到了陆钊面前。
陆钊跟脱水的鱼一样,头上冒着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阮雪留下的那些东西已经快被他用完了吗?
感受到牛爱玲看过来的目光,陆钊说不出口。
看他不说话,叶三秋站起身,逼近陆钊,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暴躁的吼道,“我婆婆留给我的彩礼呢!”
陆钊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三秋的耐心终于用完了。
一把抓住陆钊的脑袋,做势就要往石桌上磕,整个人全身浓罩着一层疯癫气息,“我问你话呢?你聋了?我亲婆婆留给我的彩礼呢?你……”
眼看着要出人命了,牛爱玲窜起来一把抱住了叶三秋的腰,“小叶,你别激动,有话我们慢慢说,你放心,该你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说着,牛爱玲狠狠瞪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王晓云,吼道,“晓云,还不快去把小叶的彩礼取来还给她?连死人留下的东西你们也敢贪,也不怕阮雪晚上来找你们的!”
都是女人,就王晓云那点儿小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
贪污阮雪留下的东西,要是没有王晓云这女人的参与,她把头取下来给小叶当球踢!
王晓云想要否认,可看陆钊不说话,她就知道阮雪留下的东西她否认不了了。
可……,那些钱和票早就花完了啊。
她扯出比哭还难看的一抹笑,支支吾吾道,“没……没了,都……都花完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钱和票都已经花完了,要钱没有,要命……还不至于,她猜他们也不敢!
叶三秋松开抓着陆钊头发的手,转而抓住了王晓云的头发,暴跳如雷的吼道:“什么?花完了?”
老家伙身子不好,她怕一拳头打死了,可老贱人身子骨看着好的很。
今天不活动下筋骨,她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吼完,甩牛爱玲抱着她的腰,拽着王晓云的头发去了旁边。
提着拳头照着王晓云的嘴就是一下,“你个老泼皮,你特么的欠钱欠疯了,连我亲婆婆留给我的东西都敢动。
你知道那些钱和票是怎么来的吗?
是我婆婆用生命换来的。
我都不敢随意动她用生命换来的东西,你们俩个老不死的居然动了,还大言不惭的说花完了!
花你妈,将近六千块钱,你特么的就是天天喝油吃肉你都花不完,你骗鬼呢。
往小了说,你们丧尽天良贪了我亲婆婆的东西,往大了说,你们在刻意隐瞒烈士的遗嘱,贪污烈士的东西
知道贪污烈士的东西是什么罪名吗?MD,是要坐牢掉脑袋的。
你们想坐牢我不拦着,就算是坐牢,也必须将我婆婆留给我的彩礼一分不少的还给我。
老娘长这么大,还没人从我手里拿走一分钱。”
叶三秋一边骂一边大耳刮子往王晓云脸上招呼。
当然,怕打死,她控制了力道。
王晓云嘴里的铁锈味越来越浓,两边脸都被打麻了。
木木的张开嘴,从嘴里掉出来一个东西。
牛爱玲吓傻了,怕出人命,跑过来拉叶三秋,“小叶,你冷静,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叶三秋打红了眼,根本不理会牛爱玲。
陆钊也被吓傻了,眼看着王晓云像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不动了,这才反应过来,抖着两条像得了帕金森一样的腿扑了过来。
屋里打扫屋子的陆铭扬也从屋里跑了出来。
父子俩同时扑向了王晓云。
陆思年不能对陆钊动手,但他可以对陆铭扬动手。
扯住陆铭扬的衣领就是一顿乱捶。
眼看着两口子都疯癫了。
牛爱玲只能跑去外面搬救兵。
很快,牛爱玲带着一群老姐妹来了,就连大院妇女主任何洁也来了。
七八个老娘们合力拉开了叶三秋和陆思年。
王晓云母子躺在地上,脸都成了猪头。
但都还有气。
牛爱玲哆哆嗦嗦的收回了手。
有气就行,没打死人就行。
妇女主任何洁跟两个婶子合力扶起躺在地上的王晓云母子就要往卫生院走。
叶三秋上前一步挡住了去路,此时她已经褪去了疯癫,但冷着一张脸,跟她疯癫时一样可怕。
扶着王晓云和陆铭扬的婶子齐齐打了个寒颤。
“他们不能走,他们贪污了我婆婆留给我的东西,得跟我去见领导,得接受组织上的调查,不把我婆婆留给的东西一分不少的还给我,我……”说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