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储物袋中,有一个品质远超其他几个。
被好好封存着,似乎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沈桑若眼眸扫过,不再犹豫,抬手将这个储物袋打开。
里面放着的是她前世收集的一些功法、丹药和一张地图。
沈桑若心里一直压着一个秘密。
她有两世记忆。
前世沈桑若是一无依无靠的孤儿,机缘巧合下成了一名散修。
但因资质平平,终其一生也才堪堪跨入金丹期。
前世她也跟着其他修士进过一些秘境,但只能在他们身后捡些边角料。
她那一生得到的最大机缘便是手中这个储物袋,名为乾坤袋。
她当时以为只是一普通储物袋,没想竟寻着契约,来到了轮回转世的她身边。
里面存放的功法与丹药大多为低阶。
但对于修为散尽又想摆脱飞云宗的她而言,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等修为恢复,日后再寻更好的功法便是。
她又拿起那一张地图。
上面标注的是各种秘境宝物所在之处。
是她前世耗费所有精力绘制而成,有些是过于隐蔽只有修士传言的大致方位,有些是过于凶险无法踏足。
她想着或许有一日自己强大了,便能去跟着地图标注去寻找。
结果到她生命的最后一日,也没能用得上这份地图。
这一世她拥有单火灵根的极佳天赋,希望能发挥这份地图的作用。
命运让她带着记忆再活一世,让她拥有远超上一世的天赋,又将乾坤袋送至她身边。
或许便是为了却她前世只有金丹境界的执念。
而她这两年却将心思全放在了那群不值得的人身上,忽视了自身修炼。
因为她前世孤独一生,无依无靠。
所以这一世格外珍惜与他们的情谊。
“罢了。”沈桑若幽幽叹了口气。
既是抓不住的东西,那便放下了。
她沈桑若做事从来不后悔。
这些年对他们付出的真心,这两年追在他们身后,她不后悔。
就当是全了自己前世孑然一身的一个执念。
现在放弃他们,她也不会后悔。
也绝不回头。
她将地图收好,“只是不知数百年过去,这地图上被标注的地方,有多少已经被人发现。”
“这不是现在的我该思考的事,先从这一堆功法中挑选一本合适的更为紧要。”
沈桑若扒拉着那一堆功法。
各系的功法都有,前世的她都一股脑收进了乾坤袋中。
她从中选出火系的功法,去除一些品阶过于低下的,就只剩下了两三本。
再在这两三本里选她适合的,选到最后,所幸还留下了一本。
“煽风点火?”沈桑若看着手中的功法。
这名字未免也太草率了些,而且听起来也不太像什么正经功法。
“虽然比不上之前和凌霄真人学的玄火真龙决,但也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
她盘坐于石床上,服下几枚丹药,运转灵力,将心思沉入功法中。
——
三日后,沉浸于修炼中的沈桑若被一灵力包裹纸鹤唤醒。
得益于那些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白沐沐身上。
这三日无一人来打扰她,她已潜心参悟了煽风点火第一层,修为也突破至了炼气一层。
她的单火灵根倒是与这本功法格外契合,修炼速度还算不错。
但此功法上限太低,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将九层功法全部参悟,最多也才只能筑基。
她还需尽快找到更好更合适的功法。
她以手作扇,轻轻挥动,扇出一团火旋风后,收敛气势,这才看向那纸鹤。
那是凌霄真人送来的传话。
她手指在纸鹤脑袋上一点,凌霄真人不紧不慢的话语传出。
“今日巳时一刻,去找温玄,疗伤。”
沈桑若随手燃起火焰将那纸鹤烧掉。
心想应是白沐沐好得差不多了,才能让温玄分出精力来为她治疗。
她本不想再和温玄有交集,但凌霄真人发话,她无法拒绝。
只要她还是凌霄真人的徒弟,还在这飞云宗中,便免不了和他们接触。
沈桑若一边往温玄的洞府去,一边思索着日后如何离开飞云宗。
温玄洞府附近一片都设有禁制。
作为飞云宗最有天赋的医修,他洞府附近种植了许多珍贵的灵药。
为了防止灵药被盗窃,只有拿有特定玉牌的人可以通过禁制。
眼下不见温玄人影,她也无法通过。
沈桑若早便预想到了这种情况。
眼底没有一丝波澜,静静坐在了一旁的一块巨石上,闭目养神。
等待一刻钟后,依然不见温玄。
她索性留下一张自己来过的字条后,便转身离开了。
之前她不知多少次在此处从日出等到日落。
现在她可没那闲心同温玄浪费时间。
她握了握手中的玄木。
自那日在幽禁室中救了她后,玄木上的神识再未出现过。
恩人留给她的线索,只有一座名为九青峰的山。
但在她两世的记忆中,从未听过这座山峰的名字。
恩人或是遇上了什么事,不得已才将神识融入玄木中,寻求有缘人帮助。
她更应该尽快找到恩人,便是用尽一生的力气,也要帮助恩人。
若是恩人无恙,她也该找到恩人当面道谢。
所以她打算下山去找找线索。
飞云宗是天下最大的宗门之一,宗门附近驻有不少商贩,形成了一处繁华的市集。
同时也聚集了不少能人异士。
加上市集上人来人往,消息最是流通。
或许其中便有人听说过九青峰。
只可惜她找寻了大半日,也没找到任何相关的线索。
沈桑若见时间不早,便打算回宗门,温玄那边估计也该想起她了。
正要离开,耳边传来一道充满醉意的声音:
“沈、桑、若”
不用多想,声音的主人定是她那肆意逍遥的大师兄,风鹤云。
没有半分犹豫,沈桑若抬脚便略过那人,只当做没听见。
她下山特地带了头纱,没想到还是被风鹤云认出来了。
“哟呵,几日不见,五师妹脾气见长啊”
下一刻,一抹白色身影拦在她的面前。
风鹤云白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墨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坛中的酒。
醉眼朦胧地看向她,“五师妹莫不是不认我这个大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