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还是不见宋屹承的踪影。
夏枕云难得翻出宋屹承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几秒才拨过去。
那边只是响起嘟嘟的声音,无人接听。
夏枕云握着手机发呆,连电话都不接,人能去哪儿?
丛恩见夏枕云在发呆,就用手戳了戳他,“学长,门外有人来了。”
郁杨灿已经推门进来。
“灿哥。”夏枕云喊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要考试了,我回来临时抱佛脚。”郁杨灿盯着夏枕云道,“上面已经在调查了,你知道吗?”
夏枕云放下已经捏了很久的手机道:“应该是吧,我打宋屹承电话他没接,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郁杨灿挑了个位置坐下,从侧面打量着夏枕云的神情,“你不用太担心,我找人去打听过了,宋屹承多半能全身而退,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一切应该是宋屹承策划的,至少从十年前开始他就在撇清和邱家的关系了。”
夏枕云道:“是他的手笔。”
“我看见你叔叔阿姨的举报视频了。”郁杨灿道,“听说邱家的人在到处找他们,音信全无。”
夏枕云道:“应该在宋屹承那里,他把他们藏起来了,朱海萍欠被宋屹承拿捏了把柄,所以才会做这种事。”
郁杨灿不再继续说邱家的事,反正宋屹承这边大概率是没问题的。
他盯着夏枕云看了会儿,道:“你脸色不太好,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让曲老师看看?”
夏枕云道:“会去,还没到时间,等这边的事先了结吧,宋屹承那个病还没拿到特效药。”
“灿哥,再过两天宋屹承还没回来的话我得去找他,治疗不能半途中断,病情的反复会很折磨病人,导致久治不愈。”
郁杨灿道:“行,我再帮你打听打听,如果可以就帮你传递一下消息,告诉他让他早点回来。”
“谢了,灿哥。”
“不客气。”
奥诺的办公室里,邱菲尔气得砸掉了一套珍贵的茶具。
梁小倩急得来回踱步,“邱总,咱们该怎么办?”
夏杰在办公室里头疼欲裂,这才跟宋家和邱家来往多久,就直接摊上这种倒霉事了。
网上的风波越闹越大,谁都兜不住。
梁小倩抹着眼泪道:“我想让我儿子把钱带出去,至少他不会被牵连。”
邱菲尔冷眼看来,“这就想跑路了。”
梁小倩道:“我……我也没办法。”
谁让她这么倒霉,刚攀上邱家就出这档子事,夏家的一切都毁了。
办公室里,夏杰胡乱地揉着头发,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和宋屹承单独成立了一个新公司,律思带着团队完全可以挪到那边去。
就是不知道宋屹承在这件事中牵扯有多深,会不会落得和邱家一个下场。
想到这里,夏杰冲出办公室,他要去找宋屹承。
邱家,宋屹承带着检查组过来了,但今天不是来办公事的。
邱焯祥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眼神里的自信消散了一半。
“廖组长,你好久没来我们家了,这回终于有空了。”邱焯祥道。
廖名远穿的是一身正装,他道:“确实忙,最近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正好路过你这里,就进来拜会拜会。”
旁边一个年轻女同事当着邱焯祥的面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上有两个女人,她们在说话:
“能为您办事是我的荣幸,今天带来的这些黄金都很干净,我们一定努力把源梦项目做好,宋老板真的不来公司参与咱们的项目吗,那我要不要给他送一份礼?
邱总才是主要负责人,宋屹承早就退出项目了,你们不要有任何顾虑好好干,少不了你们好处的。”
……
视频上,谢岩的脸清晰可见,另一个女人是温师妍。
宋屹承看着视频播完,无动于衷。
邱焯祥看着宋屹承,忽地笑了,“你的算盘打得远,证据都录到我家了,是上次来的时候吧。”
“不过廖组长,空口无凭,我们家没有黄金,谢岩要行贿那是谢岩的事,跟我们无关。”
廖名远也笑了,“我今天又不是来工作的,你多虑了,我只是带同事来逛逛。”
邱焯祥心里打鼓,因为身份的原因,有些既定的流程到了他这里可能会有变动,今天廖名远来“逛逛”也说明了这点。
越是这样,他越心慌。
“温师妍,温秘书啊。”邱焯祥念叨着,“没想到,她胆子不小。”
宋屹承道:“温秘书一腔正义,有什么奇怪的。”
邱焯祥哈哈笑着,差点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些年,邱菲尔一直把温师妍当成安插在宋屹承身边的眼线,眼线什么时候叛变的她全然不知。
不过没关系,一段视频什么都没有,几句话而已,不重要。
令邱焯祥忧心的不是证据,而是上面坚决要查的决心,一旦上面真的要查,有没有证据又如何呢,迟早会翻出来。
别说十年前的,就是二十年前的蛛丝马迹都能被扒得一干二净。
上面的决心才是让邱焯祥睡不着的真正原因,现在,他只有去找人投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
廖名远这一趟无功而返,但他走的这一趟确实让邱焯祥更睡不着了。
廖名远的到来就代表着上级的意思,这就是要查,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夜晚,邱焯祥在床上翻来覆去。
黄金、现金,所有的东西都藏起来了,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工作日上午,云锦壹号来了贵客。
宋屹承亲自泡茶接待。
“廖叔叔,今天要忙多久?”
廖名远一路走过来的,累了,端起茶杯就一口灌了下去,“哎,累死我了这几天,今天来你这儿歇歇,我休息两个小时再去干活。”
宋屹承笑道:“我这里不看看吗,毕竟这么大个房子呢,搞不好也藏了黄金。”
廖名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主动交出来,就不用麻烦我以后带人来抄家了。”
“说吧,你有多少赃款,全都交出来,投降者不杀。”廖名远跟宋屹承开玩笑。
宋屹承继续给他倒茶,“赃款没有,值钱的东西很多,不过我又不从政,廖叔叔想要的话我可以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