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早晨,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驱散了夜的沉寂。
天边渐渐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初升的朝阳慢慢爬上远处山峦的顶峰。金色的薄纱笼罩在庭院中随着晨风轻轻摇曳的树叶之上。
李信缓缓地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已的大脑有些昏昏沉沉的,还有点头疼,揉了几下自已的太阳穴,才想起昨晚的事。
昨晚,李信最终还是没有逃过李扬的魔爪,被抓去陪同李扬参加宴席,加上李信因为组建了亲卫队,兴高采烈的与宴会上的人饮酒,来着不拒,最后好像是喝到了一片的膏粱子弟,最后李信自已也有点撑不住了,被马车送回将军府。
李信不由得感慨原身体质的可怕,昨晚自已真的是凭一已之力喝到了所有上来拼酒的人,而自已却只是有些头疼而已。
李信起身来到桌前给自已倒了杯温热的茶水。轻轻的,房门被推开,红梅和黛珂走了进来,看着已经起来的李信打着招呼,而李信透过门看向屋外,看着庭院中还没被阳光铺满的地面,心想还好没有耽误重要的事情。
红梅、黛珂服侍李信穿衣、洗漱之后,又拿了些早饭给李信吃了。随后黛珂和李信在院子里面会合了诸葛亮,阿斗年纪还太小,所以就留下给红梅作伴。几人来到后院马厩郭泰早已在这里等候,准备好了马匹。
李信很快的来到赤电的身边,欣喜的看着眼前雀跃的赤电,用手捋捋赤电的鬃毛,随后手中握住缰绳,一脚踩入马镫,全身用力往上一送,另一条腿快过马背,稳稳地坐在马鞍之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已经完全看不出一点生涩,这就是这段时间经常被抓去打猎练出来的。
其余众人也纷纷上马,驾着马李信、诸葛亮、黛珂、郭泰很快来到门口处。霍山以及李信的亲卫们也早就骑着马在这里等着了。
李信看着眼前这些人马,想着这些就是自已在这个异世界的最初班底,似乎自已的境地正在一点点的好转,心中没来由涌起豪气万丈。李信勒马来到众人面前,高声喝道:“出发!”随后便一马当先沿街驰骋起来。
身后的郭泰一见李信快马加鞭的出发,连忙追了上去,高声道:“少爷,你跑反了,城门在这边!”
阳光逐渐洒满了寿阳城的大街小巷,城中也逐渐热闹了起来,行人、小贩、马匹、车队都慢慢出现在街头,城门处也挤着进城或出城的人流。
李信等十几人也在队列之中,通过城门,向着城外走去。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郭泰,随后便是李信,黛珂、霍山一左一右夹着李信,诸葛亮紧随李信之后,其余亲卫分布两边,保护着中间的李信。
一行人缓缓地走出城门,李信脸色尴尬的骑在马上,想起自已被郭泰追回来时的情景,太羞耻了。李信也不断的在心里问自已这几天是怎么了,老是做出一些中二到令人想马上脱鞋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厅的行为。
难道是自已最近压力太大了吗,李信不由得想到。
走出城外之后,骑马的速度就可以快起来了,一行十余骑在土路上驰骋着,扬起一阵烟尘。
很快,李信等人便来到了流民营前,早有机灵的守卒远远看见李信等人,赶紧进入营中通报了韩延,韩延很快带着李童等人在营门前等着。
李信看到韩延在营门前等着,催了一下赤电,越过郭泰,径直来到韩延面前,在马上抱拳笑呵呵道:“老韩,好久不见啊。”
韩延看着马上爽朗的李信,觉着这安国将军家的大少爷几日不见,似乎和之前有点不一样啊,随后也不顾赤电扬起的尘土,冲着马上抱拳,咧嘴笑道:“老韩见过少将军。”
随后韩延将一行人领进流民营,众人来到一个土堆面前,里面埋着的是将阿斗送到诸葛亮身边的老人,李信和诸葛亮在土堆前烧了纸钱,有驻足站了一会儿,对着土堆说了阿斗现在的生活,说着等这次办完事回来,再阿斗前来看他。
一行人离开土堆,向着大营中走去,李信注意到流民营中似乎没有见到一个流民,只剩下韩延他们在这儿,于是开口问道:“老韩,这流民营里的流民呢,上次来还有乌泱泱的一堆人,怎么十几日不见,流民都没了?“
“唉”,韩延叹了口气道,“少将军有所不知,前几日朝廷公文下来,让这伙流民到桃杖县就食,发了文书就派军来护送出二十里外,给驱散了。”
李信闻言不由一愣,随即也想到了,这伙流民能到桃杖县的应该不会有多少了。名义上朝廷下发文书指定流民前往桃杖县就食,可是这一伙流民除了身上刚刚领到的一纸文书以外,没有一丁点的粮食能保障他们走到目的地,虽然沿路的县城有义务派兵接引保护,煮粥供给流民,可是命令传到了地方官府,又有多少人会选择这么做呢,顶多只是派几个人,抗几口锅做做样子罢了。更不用说寿阳的官吏生怕流民赖在这里不走,还专门派兵过来将流民护送到二十里之外,执行这命令的官吏做事还真是面面俱到啊。
李信忽然又想到了那个在土堆里埋着的瘸腿老人,会不会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会那样挣扎着恳求诸葛亮将阿斗带走呢?
李信叹了口气,尽量将这些思绪赶出自已的脑子,让自已专注于眼前的事情上。随即,李信又想到,按韩延所说,流民们早就被驱赶走了,怎么他们还在这个流民营呢?
李信好奇的冲着韩延问道:“老韩,这流民已经走了,怎么你和你的兄弟们还在这里呢?你们不应该是回到北军大营才对吗?”
韩延闻言,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随后自嘲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不瞒少将军,这守流民营,就是个又脏又累又要担干系的活,老韩我不受人待见,因此才连累兄弟们跟我一起在这受苦。
至于回去吗?嘿嘿,一来没有军令,二来老韩我也不想回去,呆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住的,干嘛要回去。”
李信这才了然为何韩延等人还住在这里,而且韩延所说的这里有吃有喝不想回去也只是宽慰的说法。这里流民已经没了,不待见韩延的人很快也会借着这个理由,断了送往这里的给养,到时候韩延这里没了给养,就只能灰溜溜的回去给他服软、贴笑脸。
至于做逃兵,若是韩延一伙人都是上无父母、下无妻子、中间无兄弟等绝户也就罢了,否则没有人会愿意选这条路,要知道大梁对待逃兵的惩罚是十分严重的,尤其是像韩延这样的守卫都城的士兵,往往都会牵连家人。
不过韩延等人之所以在这里等着李信,未尝没有想要借助李信权势的想法,李信心中不断地思索着,这对李信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十分大胆地想法在李信的脑海中诞生,不过现在不是将这个想法付出实践的时候,自已还是要跟诸葛亮商量一下,看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