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三姑娘的怒斥,杜云逸丝毫没有动容,反而一脸漠然。他手中的长剑再次挥动,寒光闪烁之间,剑尖精准无误地挑向了三姑娘的手筋和脚筋。
刹那间,鲜血四溅,三姑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呈大字形痛苦地躺在屋顶上动也不能动。
“这才是真正的卑鄙!”杜云逸冷冷地说道,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令人不寒而栗。
话说完之后,只见杜云逸潇洒地转过身去,双目如炬,一股雄浑的内力自其体内汹涌而出。
这股强大的力量犹如滚滚洪流一般,迅速席卷全场。伴随着内力的激荡,他那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寨:“我乃定安侯杜云逸,乃是奉朝廷之命前来剿灭你们这群不法之徒的!如今,本侯在此代表朝廷郑重宣布: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乖乖缴械投降,本侯保证绝不滥杀无辜!”
杜云逸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刚刚落地,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屋顶局势变化的众多山匪们不禁微微一愣。他们先是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犹豫。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这些悍匪仿佛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一般,纷纷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紧握的大刀、长剑以及长矛扔到地上。
一时间,金属碰撞地面所发出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身在不远处和山匪们打斗的刘都尉等人自然也是将杜云逸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刘都尉,此刻的他正处于极为艰难的境地。只见他一只手紧紧位住大腿上那不断往外冒血的杜云品,另一只手则奋力挥动着兵器,试图抵挡那些如山匪们疯狂砍来的大刀与长剑。尽管处境如此凶险,但他还是扯起嗓子大声吼道:“都给老子听好了!侯爷已经发话了,缴械者不杀,你们难道还要负隅顽抗吗?赶快投降吧,兴许还能留条活路!”
被刘都尉紧紧拉住的杜云品,此刻浑身浴血,那不断流淌而出的鲜血仿佛染红了他脚下的土地。他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庞如今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看上去格外骇人。不仅如此,强烈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令他几乎站立不稳,但即便如此,他还得时不时地被刘都尉毫不留情地推出去,充当阻挡山匪刀剑的盾牌。
然而,对于杜云品所面临的这一切困境与危险,刘都尉竟视若无睹,仿佛完全没有看见一般。他只顾全神贯注地抵挡着那些凶猛扑来的山匪们的攻击,丝毫未曾分神去关注一下身旁这个已经摇摇欲坠的同伴。
就在这时,当刘都尉附和了杜云逸所说的话语后,正与官兵们激烈厮杀的山匪们心中不禁萌生出一丝退缩之意。他们原本凶狠凌厉的气势开始逐渐减弱,动作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果断决绝。
官兵们敏锐地察觉到了山匪们心态的变化,立刻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迅猛出手,一举打掉了山匪们手中紧握的武器。
刹那间,战局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原本势均力敌的场面瞬间变成了一边倒的态势。官兵们犹如猛虎下山般迅速出击,将那些负隅顽抗的山匪逐一制服。
眼看着主动投降的山匪们已经乖乖地聚拢到了一起,而先前还在拼死抵抗的山匪也都一个接一个地被彻底压制,杜云逸这才放心地从屋顶一跃而下。只见他身形如电,眨眼间就已快速移动到了刘都尉的身旁,并稳稳地接过了几近昏厥的杜云品。
“你去把那个什么三姑娘弄下来,记得一定要让军医好好给她包扎伤口。”杜云逸面色平静如水,语气淡淡地向刘都尉吩咐道。
“是,侯爷!”刘都尉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敬地应答一声,然后转身迅速执行起杜云逸下达的命令来。
危险终于全部解除,杜云逸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他抬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旧的褐色瓷瓶。
那瓷瓶表面略显斑驳,仿佛承载着岁月的痕迹。杜云逸轻轻地拧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顿时飘散出来。
只见他缓缓蹲下身子,将瓶口微微倾斜,白色的药粉如同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准确无误地滴落在杜云品大腿处那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还不停往外冒着鲜血的伤口,在接触到这些白色药粉之后,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停止了流血。
杜云逸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伸手从自已的中衣里撕下一条长长的布条。他的动作干脆利落,眨眼间便已完成。紧接着,他用这布条紧紧地缠绕在杜云品受伤的大腿上,手法熟练而又轻柔,生怕弄疼了对方。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杜云品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他脸色苍白如纸,声音虚弱却充满嘲讽地说道:“哼,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大义灭亲吗?现在又来给我包扎伤口做什么?难道你改变主意了不成?”
面对杜云品的质问,杜云逸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受影响。他面色平静如水,眼神坚定地回答道:“你虽然犯下了国法,但自然会有朝廷的律法来对你进行惩处。我身为兄长,即便你有错在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失血过多而死。”
说完这番话后,只见杜云逸那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灵活地摆弄着手中的布条,不一会儿便打好了结。紧接着,他缓缓站起身来,那高大挺拔的身姿宛如一棵青松般笔直。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复杂地凝视着眼前的杜云品,其中似乎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稍作停顿之后,杜云逸猛地转过身,朝着身后的一众官兵大声喊道:“来人啊!”
很快,一名身材魁梧、神情严肃的官兵快步走上前来,单膝跪地,恭声问道:“侯爷有何吩咐?”
杜云逸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冷冷说道:“把他给我上枷锁,还有那个什么三姑娘,一并押上囚车。”
“是,侯爷!”得到命令的官兵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说罢,另外两名早已待命多时的官兵迅速上前,动作熟练而又麻利地给杜云品戴上了沉重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