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阮心怡,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发髻上插着几朵清新脱俗的茉莉,步履轻盈,面带娇羞,犹如初夏清晨的一抹清新,为这静谧的饭厅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听到那如清泉般悦耳却又不失陌生的女声,杜云逸与楚冰几乎同时转过了头。只见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领着一名乖巧的丫鬟,笑吟吟地步入房间。她的笑容温暖而明媚,仿佛能瞬间融化冬日里的冰雪,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她是?”楚冰轻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虽不认识阮心怡,但记得刚刚这位少女自称是杜云逸的表妹。于是,她转而望向杜云逸,期待着他能给出更多的信息。
杜云逸的目光在阮心怡身上稍作停留,随后淡淡地回答道:“阮氏娘家那边的侄女。”言语间,他的态度显得淡然疏离,仿佛对这位表妹并没有过多的情感波动。
听到杜云逸的回答,楚冰不禁将目光投向阮心怡,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在观察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后,楚冰的笑意更浓了。她心想,看来今日这顿午膳将会因为这位突如其来的少女而增添不少乐趣。于是,她轻声细语地对阮心怡说道:“你就是云逸的表妹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个标致的人儿。”
话语间,楚冰尽力让自已的语气显得亲切而友好,虽然已经知道阮氏和阮心怡的心思,但楚冰夸奖的话依然脱口而出。
阮心怡闻言,脸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她微微欠身,以礼相待:“谢谢楚冰姐姐的夸奖,心怡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望姐姐多多指教。”她的声音温婉细腻,如同春风拂面般令人感到舒适和温暖。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杜云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意识到,这个看似平凡的场景背后,实则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纠葛。而阮心怡的出现,无疑为这一切增添了几分复杂性和不确定性。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挑战和机遇。
楚冰轻启朱唇,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木棉,给表小姐准备碗筷。”这话语如同春风拂面,即便是简单的吩咐,也透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优雅。
木棉虽心存疑惑,为何夫人要容忍那位对杜云逸暗怀情愫的阮心怡,但忠诚使她默默遵循,轻巧地执行着每一项指令,为阮心怡细心挑选着精致的餐具。
阮心怡轻移莲步,于杜云逸左手边的凳子上缓缓坐下,姿态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矜持。她启唇轻问,语气温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怡儿是否打扰到表哥与表嫂的雅兴?”言罢,她的目光在杜云逸与楚冰之间流转,试图捕捉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
杜云逸面无表情,眼神冷冽如冬日的寒霜,直射向那紧挨着自已的阮心怡。他的声音低沉而决绝:“既知打扰,又何苦自取其辱?”
言毕,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阮心怡那张精心装扮的脸庞上,笑容瞬间凝固,宛如被冰封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娇艳。
楚冰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低头轻抚着桌上精致的纹路,以动作掩饰内心的波澜。她的眼神中既有对阮心怡处境的淡淡同情,又藏着对杜云逸直截了当性格的一丝赞许。这微妙的情感变化,如同湖面上轻轻荡开的涟漪,让人难以捉摸。
此时,窗外微风拂过,携带着淡淡的花香,似乎也在为这场微妙的情感纠葛添上一抹柔和的背景。木棉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心中暗自揣测着这背后的种种缘由,而这一切,都在这方寸之间悄然上演,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忽视。
“凌夜,送表小姐回寿春院,并告知老夫人,她请来的客人要好好招待,让客人乱跑就算了,还饿着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定安侯府不懂得待客。”
不等阮心怡回神,杜云逸立即赶人,一点面子都不给。
见杜云逸这么干净利落地打发阮心怡,楚冰很是满意,也庆幸自已早上的时候没有因为阮心怡的到来,而大吵大闹,果然交由杜云逸处理,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是,侯爷。”
凌夜领命,身形挺拔如松,步履稳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引领着阮心怡穿越侯府曲折的回廊,朝那名为“寿春院”的雅致居所行去。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仿佛连光影都在为这场即将上演的会面添上一抹神秘色彩。
行至寿春院前,凌夜径直走了进去,直走到阮氏的主卧门前才停下。
凌夜对着主卧门口朗声道:“表小姐既是老夫人请来的客人,老夫人自当以礼相待,然若任由客人在府中随意走动,甚至饥肠辘辘,传出去恐有损我侯府名声。”凌夜的话语虽简短,却字字珠玑,既表达了杜云逸的不满,又暗示了对事态的重视。
主卧内,趴卧在床上的阮氏听后,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吩咐兰月好生给阮心怡准备午膳,等亲眼看到阮氏真的为阮心怡准备了午膳,才转身离开,回逸云轩复命。
被带回寿春院的阮心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杜云逸的果断与不留情面,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她心中对留住侯府后,所有的美好幻想。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失落,却也意识到在这场权谋与礼数的较量中,自已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可那又怎样,既然姑姑给了她机会,她就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不就是被赶了一次吗?只要脸皮足够厚,她就不信拿不下杜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