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不错!”
孙意欢露出标准八齿笑容,咧着个嘴,看得英国公都不好意思,“世侄女,我过两天军中要犒劳军中,你这果汁不错,糕点也可以来点。就是最近世伯的俸禄有些拘谨,你看半折可否?”
孙意欢怀疑自已眼上有腌臜物遮住,揉了揉眼睛,他比的是个五,半折?要她命呢!
说好的有钱人呢?说好的累累军功呢?
皇帝就不犒赏人家的吗!
堂堂一个公侯过得贼拘谨了!
孙意欢下定决心,任他再鸡贼,也不做亏本买卖:“世伯,我瞧着你的衣服成色比我爹好不少。怎么个也得九折才配得上你的身份吧。”
英国公摸着料子正准备义正严辞地编造:“诶诶!我这衣裳那都是……”
魏老夫人杵着凤头杖的尾部,打在了英国公的后膝盖上,眉眼中带着埋汰。
英国公本也存了逗逗小辈的心思,当即又喝了口茶水润了润:“那说好了,你给世伯多加点量。给点面子!”
“好咧,世伯爽快,我就不收您定金了。等您确定好了时间,我这边就给您送去,保管您是头一份!我这边还有酒水,您要不也订点?”
来自销冠孙意欢的觉悟,大眼一转,那是军营诶,就刚需除了粮草银钱,最刚需的就是酒水,粗粮酒她也有!
英国公大手一挥,“都送来!当庆功宴了,可得算便宜点。”
孙意欢连声说好,逗得魏老夫人前俯后仰,“两个局促鬼。”
门房来报:“姑娘,罗府的姑娘来了!”
赵明珠行礼:“祖母,我就带孙姐姐们过去了。”
“去吧去吧。玩得开心点。”
小豆丁手里拿着个毽子拉住赵明珠的后衫,“明珠姐姐,能带我一起去玩吗?”
赵明珠没吭声,毕竟魏庭已经六岁多了,“庭哥儿,男女七岁不同……”
孙意欢拿上一块糕点,放在他手心上:“好哇,我也想踢毽子,你教我好不好。”
豆丁一样的孩子,还同席不同席呢。
魏庭本性纯良,见漂亮姐姐这样说立马答应,牵着孙意欢的手走在前面。
孙婉儿笑着宽慰赵明珠,“欢欢自幼体弱,对踢毽子这些玩意儿,自然是倾羡的,让妹妹见笑了。”
赵明珠自然不是小气的人,况且刚刚与孙意欢相识,觉得她也挺好相处的更没多想,故意弯着嘴道:“婉儿姐姐这是小瞧了明珠,难道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是是是,是姐姐的不是。”
赵明珠抓住孙婉儿的手腕,对前面的一高一矮道:“欢欢姐,庭哥儿,等等我们!”
庭院中,几个姑娘都坐着聊天品茶,孙意欢和魏庭在转角处踢毽子。
魏庭原本觉得这姐姐挺聪慧的,一上脚就会,根本不用教,但是怎么越踢越烂了:“欢欢姐,你是想过去聊天吗?为什么总侧耳看向那边啊!”
孙意欢比了个嘘的手势,魏庭附耳过来:“庭哥儿,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浅粉色衣服的姐姐,好像在拍你爹爹的马屁,还好响呢。”
六岁的孩子正是八卦的时候,也加入了吃瓜大队:“是吗?我也听听。”
罗五姑娘:“国公军功卓著,深得官家器重,这满朝文武,怕是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的。”
魏庭听完,皱着鼻子狠狠赞同,拿起毽子瞄准她扔过去。
“吧嗒。”
毽子扔到了罗宜宁的手上。
孙意欢压低声线,“庭哥儿,你这准头也太差了吧。”
小孩儿笑嘻嘻地跑上前,装作一脸无知的样子:“明珠姐姐,你是来陪我踢毽子的吗?”
孙意欢:好小子,南曲班子差了个角儿,你快去报名吧,有前途啊!
罗宜宁颠了颠毽子,“小郎君,你这毽子可是塞了两个铜钱?”
魏庭比起三个小短指,露着小短牙:“三个!”
“那你好厉害,这毽子那么沉,一般人可踢不好呢。”
魏庭正是不经夸的年纪,“那你能踢得好吗?”
罗宜宁笑说:“试试。”
魏庭牵着罗宜宁过来,见着她也是惊喜,“欢欢姐,你也在这!自从宴席以后,都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孙意欢笑着提议:“当然好呀,在那边待着也无趣,我们一起踢毽子吧!”
躲掉桌面浅谈的罗宜宁,敞开心扉抛起毽子:“正有此意。”
桌边的罗五在阴阳,被罗宜玉和孙婉儿轻松化解,赵明珠也没有听进一言。
这厢三个人传着踢毽子,输了的那个人被奖励两个脑崩,孙意欢作为一个小学就参加市里踢毽子比赛的人,输在了年纪上,给大家丢人了:我二十二世纪的脸面!
洁白的脑门上印上几个小短手的手印,就这小孩下的狠手,人家宜宁温柔地很。
不愧是糯叽叽的女主!
孙意欢倒果茶在小杯子中,递给他们两人:“停战!歇一歇,额头都肿了。”
罗宜宁喝了一杯子,觉得香甜,又加了一杯,没多久突然说道:“我去更衣,一会回来。”
“等你哟~”
“等姐姐~”
两人摊在亭子,摆了摆手。
罗宜宁忍俊不禁,没想到今日在英国公府还能玩得这么好。
罗宜宁被府里的丫鬟带去后院。
已经踢出革命感情来的孙意欢,欢靠在围栏,手里拿着把小扇子轻轻将秋风送到脸边,好不自在:“小庭子,你爹今天是有接待客人吗?”
魏庭嗯嗯两句:“欢欢姐,这你都知道,好厉害啊!”
废话!
“他偷摸拿了一碟桃花糕。”
别以为她看不见,大大方方拿呗,夸夸她尾巴又不会飞~
魏庭喝着柠檬汁,十分惬意,小嘴巴吸了一口,咕噜咕噜:“好像是陆侯爷求见,可能是给他的吧。”
陆嘉学?他也配吃我的东西?
不对!陆嘉学在国公府里,宜宁也去更衣(上厕所),按照女主吸引法则,不会出事了吧?
作为男主的小师姐,她保护弟媳的责任感蹭蹭蹭就上来了,对魏庭说:“小庭子,我也去更衣了,待会回来!”
事实如她所料,还真杠上了,孙意欢赶到的时候,趴在门边,距离有点远听不仔细。
只见陆嘉学堵住了宜宁的去路,还步步紧逼,不让她走,也不知道最后说了什么,一人紧皱眉头,一人快步离去。
等陆嘉学过了这个路口,孙意欢带着二丫快步走往更衣的地方,就在转角弯口,罗宜宁坐在地上,气息短促。
她的贴身丫鬟青蕖蹲身帮她把脉,豆大的汗水贴在脸上。
罗宜宁的手和脖子这些能看到的地方都出现了一片红疹。
二丫从怀中掏出针袋递给孙意欢。
孙意欢丝毫不在意地盘腿坐在地板上,展开针袋,露出银针:“莫约是过敏了,方才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想着自已一个黄绿大夫,还没毕业就不冒险了,她记得剧里的青蕖是个能医会武的好料子,将针袋挪到青蕖面前。
青蕖虽然医术不错,开药解毒倒是熟练,但是她不擅长针灸,一时间举棋不定。
罗宜宁眼睛微微掀起,手不停地在挠痒,“欢,欢姐,来吧,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