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俩名声都不错,一个贵公子,一个娇小姐,有她在对宜秀的名声无碍。”
韩炤听到林茂的话后,眼下一沉。
孙意欢见韩炤被家丁推着往岸上送,即刻下楼到一层,催促船夫快点靠岸。
钱宽见她小脸有些苍白,手脚因为冰凉放在嘴边哈着气,还不停来回走,“哪里不舒服了?怎么嘴唇都白了。”
孙意欢见韩炤被家丁推着往岸上送,即刻下楼到一层,催促船夫快点靠岸。
孙意欢摇摇头,然后问船夫:“您这里有厚的避体衣物吗?”
船夫指了楼梯下的几个厚麻袋,“只有这些了,旁的都没有。”
钱宽明白了孙意欢的意思,从腰带里掏出一块碎银放在船夫转动操控轮的上面,然后跨步去将麻布袋拿上,抱在怀里,对孙意欢道:“走吧,快靠岸了。”
船一靠岸,孙意欢撒腿就跑,罗宜秀被托举到岸边,整个人还处于晕乎的状态。
林茂一个撑跳,被韩炤推了一把,才踩着草坪上来,踉踉跄跄地跑到罗宜秀身边,按压她的人中。
罗宜秀缓缓睁开眼睛,“咳咳,林茂?你怎么在这里?”
在罗府妈妈的大声渲染下,不少过路人都围观在一起,对着罗宜秀和林茂指指点点,“这就是罗家六姑娘和韩大人家的公子吧?英雄救美,郎才女貌啊!”
当事人韩炤一身锦服,被韩府的小厮拉上来,滴滴答答的水掉落在地上,怪不得今日陈大娘子极力邀请,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且不说那艘入水的船,单单靠这言语的评击,也能将她女儿给淹没。
孙意欢匆忙跑来,解开自已的披风,从人群中挤出缝来,直接盖在罗宜秀身上,将她衣服沾水后勾勒的身形掩盖住。
因为跑得太急,孙意欢说话的时候吸了一口冷风:“快,送上我们的马车!”
钱宽眼疾手快的将麻袋披在林茂身上,林茂回一点头后,当即推开人群,扶着罗宜秀往马车方向去。
韩炤见她赶来,跨上台阶,刚想解释他为什么会和罗宜秀游船,只见孙意欢右手颤颤巍巍的地反握左手,娇柔的身躯调整呼吸,胸腔上下喘气,“你无大碍吧?”
要知道古代一场伤寒都能要人性命。
韩炤随即哂笑,摆了摆头,“我没事,倒是你怎么脸……”
“表妹!”
孙意欢确定他们三人都没有事后,绷着的那条弦松了,在韩炤的注视下直直地倒下。
钱宽留意到韩炤衣服全湿,一个大跨步向前伸手,将人接入怀中:“韩郎君是吧?我们要借用你的马车。”
浑身湿透的韩九得了公子的首肯赶紧引路。
韩炤着急得跟在隔壁,瞧着孙意欢接近透明的脸色,彻底拉下了脸,“今日这么寒凉,林茂怎么还拉她出来!我知道有个医馆在附近,我们先那吧?”
钱宽将孙意欢横抱在胸前,很想回他一句,那就要问问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姑娘游湖,想了想他没那个角度说话,嗯了一声。
孙意欢梦到自已浑身涨热,她努力挣扎,在眼睛睁开的瞬间,就好像吹起来的泡泡被手一戳,轻易挣脱。
她站在一个梦幻的地方,看到了二十二世纪的世界,看到了不欢而散后,许久不见的爸爸妈妈和外公外婆,他们亲稔地和一个人做菜、聊天。
“袅袅,从这里下针。你现在重新学医,知识量多肯定比小时候学的难,慢慢来,不着急。”
外公用无名指将手腕的穴位搓热,然后用银针示范。
“我知道了,谢谢外公!”
!!!
是她的声音!
袅袅是她的名字!
这个角度和长辈们侃侃而谈,是她的视角!
【你是谁?为什么要霸占我的身体!】
“你现在是谁?那我就是谁。”
【你是孙意欢?】
“是我,谢谢你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你放心,我会弥补你的遗憾,让爸爸妈妈都不再担心着我们。”
【我想回去!我想回家!】
毕竟是熟悉的二十几年的世界,尽管这里有孙爹和钱夫人以及家人的宠爱,都不及多年的熟悉感的世界,她一直很害怕,很怕别人知道后把她当妖怪。
她一直努力地做好孙意欢这个角色,她不敢依靠任何人,怕被背刺,所以她努力赚钱,想好好破开属于自已的一席之地。
争取有一天她能莫名其妙地回去,就好像通关游戏一样。
“我们都换不回来了。你现在把我过得很好,我也会把你过得很好。你放心吧。”
【我放个鬼心!我一点都不放心!我要换回来,这里高跟面粉都没有!打发还要手打,一点都不高科技!呜呜,让我回家!】
回家?
韩炤坐在马车外,听着里面昏睡中的孙意欢的心声,当即调头赶回孙府。
“你需要的东西,我会尽可能通过空间传送给你。我们能做异世的好朋友,互相照顾对方的父母,好吗?”
【我能说不好吗(巨大的撇嘴)给我个你的联系方式,怎么找到你啊?】
“目前只能单联,你的时代太落后了,无法呼叫。”
【我……你……好得很!】
好得很?韩炤通过支起的窗户,看向里面脸红透了的孙意欢,莹白纤细的手腕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实在算不上好。
“你那边也该醒了,我也要去上课了。你们这里的课程真的***的多!走了,BYE~”
看吧!哪怕是大家闺秀,在现代都容易爆粗,她一个‘文明人’到这个年代还保留着素质容易吗?
【不过学习能力倒是挺快的。】
“谢谢~”
【诶,你到底走没走啊!】
“走了!!!导师叫我了!”
什么走没走?怎么还没醒?
韩炤歪着头看向里面,韩九捧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公子,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公主知道会担心的。”
程老抽出一根粗针,摸准了孙意欢头顶的穴位,正打算扎过去。
孙意欢睁开眼,猛吸一口气,见一大家子都齐聚在床头。
这待遇,她不会又出事了吧?环看一下,她不是在湖边吗,怎么又回到房间了?
然后又看到程老掩饰在衣袖里,那根粗得像筷子尖一样的针,声音止不住地抖,“师傅,这针扎老虎也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