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朗接过去,瞧了一眼,递给韩炤:“这人点了一个炸果子。这是京西的名物,陆侯也是京西人。”
“是有这个可能,当务之急,先找到意欢才是重要。她离开的时间不长,如果被劫应该也是走偏僻之路。城西和城北都有可能。”
罗宜秀今日根本没有喷过香,期间一直在想是什么在她身上留下了味道,突然惊呼了一句,“是栗子糕!欢欢和我一起吃过!里面放了薄荷草和蜜汁的甜酱!”
韩九被一只庞然大狗拉着跑到门口,“公子,一……一百石到,到了!”
另一边——
孙意欢和二丫两个蹲在草丛里,“姑娘,他们好像还有同伙。”
孙意欢真的没见过哪个人,比二丫更珍爱食物的,都逃命了,还抱着下车:“傻二丫,可能今日要可惜了你的肉片汤和石馒头了。”
“姑娘,是石头饼。”
孙意欢居然在这个时候都被她逗笑了,然后按着自已身体右肩胛骨往下一寸的地方,“看到这个位置没有?一会那些人靠近你,你就用石头饼用力打他这个位置。”
天生力气大的二丫用力点头,眼神坚毅的仿佛在说:今天就算是没了,她也会记住的。
孙意欢稍稍站高一些,发现有七八个人拿着树枝在拨开杂草往她们的方向走来。
她们的后方是一块巨大的荒田,根本无处可逃。
孙意欢示意二丫不要动,她咻地一下站起来,“你们可是在找我?”
为首的人正是她方才的车夫,“孙姑娘可是要我好找,我们只是受雇佣要将姑娘送去一个地方,姑娘若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乖乖跟我们走吧。”
孙意欢微微曲身,接过了二丫举给她的肉片汤,“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我也要知道见的是谁,反正一会我都能见着,你就不能给我个心理准备?”
“姑娘别开玩笑了,雇主是个有钱有势的,怎么可能告诉我们这些流寇,我们只管将你人带去就能收到酬劳了。你一个弱鸡女娃,没必要对着我们做这些无用说辞。”
她弱鸡?
七八个壮汉越走越近,孙意欢作势将肉片汤横泼到他们身上,原本就烫的汤水,加上她外加的溃烂粉,但凡沾上一点,都会像碰到硫酸一样,冒泡流脓。
二丫盯住的是右后方的三人,在姑娘出手的同时,她也抓起一大把石头饼往那个穴位扔去。
不怕心疼饼干,只求一击即中!
两个男的均被击中,保持着原有的动作站在了原地。
还剩一个人有些慌张,毕竟前面八个人都沾上一点汤水就已经躺地打滚,自已身侧的两人又一动不动 站在原地。
他又给自已壮胆,不就是两个小丫头片子。
刚准备上前两步,二丫又抓了一把石头,用相同的姿势准备扔出去。
他闭上眼,大喊:不要!
孙意欢饶有余兴的看了他一眼,拔出一根银针刺在他身上的两个穴位,他顿感身上有股很痒,又无处寻找根源的狠劲。
孙意欢举起银白色的细长针,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一根毒针,被扎中一针半个时后立毙。你中了两针,还有一盏茶的功夫(10分钟左右),但我有解药。说吧,何人指示你来绑我的。”
那人似乎还很讲情谊,闭口不言。
孙意欢歪头用手帕擦了擦银针,“罢了,既然是亡命之徒,自然是不要命的。我也不问了,先走一步,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牵起还一愣一愣的二丫,抬脚就走。
“诶!姑娘,我……我知道,那贵人姓沈。”
见孙意欢止步,对着他微微一笑,他又说:“听他家下人喊他世……子。我,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姑娘快帮我把这毒解了吧,求求您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真的!”
那人还举起了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孙意欢在他脖子后梗的地方扎了一针,又在脊椎附近又加了一针。
那人觉得身体舒朗了不少,提起一个坏笑,直接取过隔壁固定姿势人的锄头,照着孙意欢的方向,高举起来用力砸过去。
还没等锄头挥过来,那人浑身气血上涌,全身乃至脸都是涨红。
孙意欢这一刻封神一样地,侧过头轻笑,“可惜了,我从来不信良善之辈,会做伤天害理之事。若你能好好地,或许就不会牵动你背后的经脉,也不会落得跟现在一样,暴逆而亡。”
幸亏多年的电视剧经验,她知道坏人是不可能突然变好的,给留了个心眼,如果那人没大举动动作,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那人动弹不得,眼睛里都是真正的悔意,甚至涨红的眼眶中滴下了泪水。
二丫本来还以为姑娘是要治好他们再走,没想到她头也不回,带着自已往马车方向回去。
懵懂二丫上线:“姑娘,我们现在回府吗?”
“不,去报官。”
倒下的人可是一片片,你一个人站起来,二丫质疑:“可是我们不是伤人了吗?”
孙意欢莞尔:“他们死不了,骗他们的。”
这群人今日能为了酬金对她动手,明日就能对他人动手。
她没告诉单纯的二丫,三天后,他们身上的禁锢都会解除,不过从此以后,和废人没有区别。
二丫跳起来欢呼:“姑娘,你真的太厉害了!”
孙意欢两只手夹她的鼻子,笑说:“二丫也厉害,没有你的石头饼和肉片汤,就少了很多杀伤力武器。”
沈姓世子?忠勤伯爵府世子?
孙意欢心中徘徊,她好像与他并无过节,为何找人捉她?
最强辅助二丫将一张折纸递到她手中,“姑娘,我刚才在那个马夫身上搜到这张纸,里面是你的画像,还有字。”
孙意欢瞳孔一震:“这是方正体,本朝有一人写得很好。”
“谁?”
“陆嘉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