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抱紧那棵五十年的人参,“姑娘,是不是太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长公主送来人参,我们回馈给她是不是应该?”
二丫想想,好像是这么个说法。
“你看看二公子,都躺成那样了,拿个人参补补,是不是应该?”
二丫更加觉得应该,二公子多好的人,不仅要再等三年考乡试,骨头断了起码得养三个月,一副义愤填膺的兑出怀里的人参道:“姑娘,煲吧!”
孙意欢满意地点点头,二丫还是很上道的。
话说,电视剧里人家都是千年人参,天山雪莲的,她一个小穿越工作者,怎么用一个五十年的都显得这么奢侈?
唉,同人不同命啊!
小厨房的小厮四条,将刚采买回来的排骨切段,听她的话在焯水。
孙意欢又从她的储物罐里面,将玉竹、麦冬、莲子、红枣、枸杞等物都拿出来洗干净。
然后将所有的食材都放进大炖盅里,除了枸杞。
连同那两只胖嘟嘟的鸽子都被破开几大块,柴火猛煮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淡红色的汤水逐渐变成明黄色,再撒入一把枸杞,小火温炖。
四条放下手中的葵扇,用力吸着这股人参的味道,仿佛多吸一口能延年一年。
孙意欢看着还要半个时辰,便将几块糕点递给他,“吃几块糕点,这个火不灭就成,不用一直盯着,费眼。”
四条小心翼翼地擦干净手,接过糕点,他见过这个标识,是一品斋的,咽了咽口水。怪不得同寝室的人都羡慕他,能在三姑娘底下干活,脸都圆了几圈。
“谢谢姑娘,等汤熬好了我再吃!”
孙清朗的腿骨掰正位过两次,第一次是当日治疗,后来程先生再诊断的时候发现,有移位,再正位了一次。
几天前已经消肿了,右小腿依旧比左小腿粗上两圈。
孙婉儿依旧在床榻前盯着孙清朗,不许他再乱走动,于是乎他只能每天在房间读书,读书,读书。
过得比乡试冲刺复习还苦。
“喝汤咯,补气补血的人参鸽子汤!”
孙意欢进门来的时候,恰好程先生在检查伤口。
“先生也在啊。”
糟糕,只拿了三个碗,那她就不喝了吧。
“丫头过来。”
孙意欢听话走过去,又听到程先生说:“净手。”
三万将捧着的水盆子递到她面前。
擦干净手后,程先生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让出位置:“你来摸骨,摸完以后告诉我愈合情况。”
我啊?真的是我?
孙意欢睁大眼睛再次确认。
虽然有日积月累的观看经验,但是实践的话……
还是不错滴!
顺着链接的部位放轻力度细细摸索,程先生也在观察她的手法和判断,满意地摸了摸山羊须。
以前外公坐诊的时候,留守儿童孙意欢长年累月的听受专业名词的沉积,所以当她说症状的时候,也脱口而出。
程先生眼眸一亮:“丫头,你真的是自学的吗?如此无师自通。”
呃,这……怎么说呢,也听了十几年了吧,大学也学了两年,但是她不能说。
孙清朗忍着痛,见妹妹谦虚说哪里,认真在帮他固定伤口道:“我们孙家聪慧者不少,小妹久病成医都能学了个半医,还真是让我这个做二哥的惭愧了。”
明明说出来的是惭愧,怎么孙意欢觉得她哥绕着圈子在孙先生面前夸她?
孙婉儿盛了一碗汤过来,先递给程先生,“先生觉得欢欢资质如何?”
程先生接过浓郁的汤,嗅出了里面的药材成份,和鸽子相辅相成,不由地赞叹:“十分聪慧,有为医者的潜质。”
这不是在暗示她咩?
自从孙清朗的小腿受伤那天起,她又因经验不足不敢擅动,而愧疚过,幸亏得了游医程先生的及时救治。
她甚至不敢想,二哥这么清朗的人,如果没有了腿,往后与仕途无缘,他会不会放弃生命。
而且她用外公说过的绝杀七针将汪北岸的血脉堵住那刻起,她想要重拾学医的想法,到达了顶峰。
这操作,是直接给她送师傅啊!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孙意欢的浓浓情绪被兄姐推到了顶峰,那期待的眼神,加上她内心的澎湃之情,当即跪下,看着程先生的反应。
程先生摸着胡须的手,顺着胸腔的笑意微微颤抖,“好啊好啊,没想到老夫古稀之年,还能收到你那么伶俐的一个关门弟子。”
夺少?您说夺少?
没有记错的话古稀是七十吧?
亏她还以为程先生才五十多岁,平日里就跟叔叔辈的人一样打趣他,现在想来,得亏人家心胸广阔,这岁数的人京都都得供着哄,长寿之人多是福。
孙意欢被程先生托起两手,见她一脸震惊对他问道:“师傅,您有什么驻颜秘术授予徒儿吗?”
“还真是个有趣的!早知道你如此有趣,我就不收临安那孽徒了。整天研究胭脂水粉的,漠视天分。”
程先生满意的点头,眉眼之前全是笑意,说到那位大概是她师兄的人的时候,没忍住吐槽。
孙婉儿又替程先生又盛了一碗汤,“以后就劳烦先生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你们家这个,有趣着呢。汤也好喝。”
孙意欢后来才知道,这阴差阳错的师傅,居然是退休的国手,连太医院的著书论都是他年轻时写下的。
拜师不能无宴,孙爹和钱夫人知道后,打算难得铺张地宴请孙先生。
孙先生微瞥了眼孙爹的日常前卫破洞裤说,贴心道:“天冷了,羊肉温补适合一家大小吃喝。”
于是乎,孙意欢挽挽袖子,打算大搞一下,让师傅知道她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