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她乘车去拍卖行,路上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号码显示是海外,但是却不是她认知中的任何一个。
“喂,你好。”
“不好,非常不好,收了个徒弟却只知道敷衍我老人家,说是会经常回来看我,可是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苏简时惊讶的张大嘴:“师傅,真的是您!”
“不是我,还是谁!”苗丹青闷哼一声,然后道:“你到哪儿了,什么时候到拍卖行,抓紧。”
“什么?”苏简时怔愣:“师傅,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在你办公室等你了,但是没有钥匙,你们拍卖行的人不让我进。”
二十分钟之后。
苗丹青坐在苏简时办公室里,一身鸦青色的袍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这装扮,一般不是算命的就是招摇撞骗的。
但是苏简时却对他恭敬有加,让所有人都不禁好奇起来。
这人到底是谁?!
苏小姐竟然亲自给那老头端茶倒水,还毕恭毕敬礼貌有加,就连穆氏的老太爷来了,可都没有这个待遇。
苗丹青一脸笑意的品茶,一边品一边砸吧嘴:“上好的大红袍,不错,你这丫头还没有忘记为师的喜好。”
苏简时笑得嫣然,在苗丹青面前犹如还没有长大的小女孩般撒着娇:“师傅对简时恩重如山,简时怎么敢忘,只是师傅您突然回来,真的是打了我哥措手不及。”
苗丹青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挑眉看着苏简时:“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希望我回来?”
苏简时赶紧又沏茶递到他手里:“师傅说的哪里的话,怎么不希望,日盼夜盼,可算是把师傅盼到了。”说话间,她抬手暗暗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这个师傅,都一把年纪了,还老顽童一般,处处挑自己的理。
苗丹青点了点她的鼻子:“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好了,说说你最近遇到的难题吧,我在美国都听你师兄说了,还能不赶紧回来?”
“咦?”苏简时怔愣住了,一时间没有明白师傅所说的难题是什么。
苗丹青一边品茶,一边吊着眼扫她:“扇子?不是说得了一把古扇,一直都没有研究出来是什么名堂吗?”
苏简时回神:“师傅说的是这个啊?好!”嬉笑间,如释重负,她还不想让师傅知道自己的计划,只怕师傅知道了,不会同意自己这么冒险的。
毕竟,那等同于同时挑衅了三大家族,如果有人上钩还行,如果没有,那就只有被三大家族联合碾压的份儿。
接下来,苗丹青便在苏简时的陪同下一起对古扇做了研究,苏简时一直谦虚的跟在老师后面,聆听自己老师的每一句教诲,却没有注意到苗丹青看古扇的目光很不一样。
对于老师能这么短的时间就侦破这么多古扇的细节,苏简时忍不住道:“师傅,你太神了,我研究了这么多天才有这么一小点收获,没想到被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苗丹青不置可否,继续握着扇子一本正经的研究,其实说是研究,更不如说是回忆,只怕没有人比他对这扇子更熟悉了,因为这扇子曾经在他手上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甚至颜色略新一点的地方还是他亲笔描绘上去的。
不过这些,他暂时还不会告诉自己的徒弟苏简时,因为他需要用这扇子做一个计划,而发掘这扇子秘密的人只能是自己的徒弟苏简时。
只有她赵家后人的身份,才能让那几个人上钩,只有他们上钩了,他才能够付诸实践,把当年害死赵亚婉的人一网打尽。
想到这儿,他就会想起十几年前那通电话,他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情形下打的,他只记得电话那端的声音布满了惧怕还有哀求。
思及此,他握着扇柄的手狠狠捏紧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不过在徒弟苏简时看过来的时候,急忙松开,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最是善良,即便历经不少,已经跟之前有了天差地别,但是只怕也不会同意自己的计划。
所以,他必须要瞒着她,然后一步步引导她步入自己的计划之中。
“简时,你看这里,你觉不觉得这里的人穿的衣着很奇怪?”苗丹青突然指着一处问苏简时。
苏简时循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却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淡淡摇头:“没有啊,这不就是一般少数民族的衣服,大概像是西北那边的一些民族。”
苗丹青不置可否,一边摇头,一边捋着自己的胡须说道:“不对,你再仔细看看,我总觉得像是哪里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似乎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样。”
苏简时双眸直直定在苗丹青所指的地方,脑海里开始飞速转动起来,似乎也觉得有些熟悉感,但是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来。
一直想到头疼,她都没有想出来,于是摆了摆手:“或许只是巧合吧,师傅,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您说,那个我们已经找到制作这图的吕家后人了,据他所说,扇子暗含藏宝图其实只是个幌子,而且这图是经过人修复的,可能会有偏差,而且他手上还有扇子的原图,已经交给了晋修,他应该过几天就会带过来的。”
说到这儿,她有些没好意思,不过还是继续说下去:“对不起啊,师傅,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最近有点忙,就没有顾上,晋修应该会去看成蹊,只是您回来了,可能要跟他错开了。”
苗丹青原本喜滋滋的脸,却在听到她的话之后,蓦地黑了,他突然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该死的,千算万算,没算到穆晋修竟然真的找到了吕家后人,如此一来,那他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他何尝不知道藏宝图都是假的,不过他必须要让它变成真的,然后用它引出那些一直在暗处的人,然后亲自为亚婉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