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华轿车最终停在了密西西比州郊区的一栋别墅前,是那种有些年月的房子,透着一股子古朴又沧桑的味道。
别墅前是一座小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草,此时正是花草最旺盛的季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花草的清香味道。
穆晋修迈步下车,一身笔挺的西装将他的气质衬托的恰好,长腿迈上青石台阶,一丝不苟的裤腿跟两侧的花草轻轻擦过,很快腰部以下便隐匿在花草之中,他忍不住长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都是花草的味道,这些花草似乎有提神的作用,让他的心情舒畅不少。
边走,边环顾四周,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仆人都没有,他不禁蹙眉,开始思虑这儿到底是不是自己找的地方。
到了门前,轻扣几声,却没人回应。
心不禁又下沉,难道说真的找错了不成?
“你是谁?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悦,还有几丝厌恶。
穆晋修回头看着那人,目测已经八十多岁,一身的古朴衣衫,透着一股子国风的味道,手里捏着一只老烟斗,一边抽着,一边往外吐青烟,另外一只手里还提着一只紫砂壶,呛的咳嗽的时候会把壶嘴放到嘴里喝上几口。
“请问您是不是姓吕?”
穆晋修的话才刚出口,啪一声,那人已经越过他推开别墅走了进去,附带重重甩上了门,把穆晋修隔绝在外面。
“老先生,请问您是不是姓吕?”
“你是他们派来的吧?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们还来做什么?”
他们?
穆晋修心里一顿,旋即用力推开被老者用力抵着的门,迎面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里布满了哑然:“请问,你说的他们是谁?难道除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来找过你?”
老者手中的烟斗轻轻一震,烟雾环绕在四周,嘴角颤抖了几下,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出口。
见老者一直不说话,穆晋修又道:“先不管其他人了,老先生,我这次来是想问您关于你祖上一把扇子的事情,请您能据实相告。”
听到穆晋修的来意,老者的嘴角颤抖的更厉害了,声音也抖动的几乎听不清楚:“果真,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什么扇子,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穆晋修被他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双眸不由又盯紧他,微微有些俯视:“老先生,您口中说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也来追问过关于扇子的事情吗?”
穆晋修心里很复杂,难道说有人已经先于自己找到了这位吕姓老人?
老者狠狠吸了一口烟斗,烟雾从鼻孔里喷出,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你的意思是,你跟那些人不是一伙儿的,那你又是谁?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叫穆晋修,是从江城来的。”穆晋修直言不讳说了自己的名字还有来处,然后便审视着老者。
老者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忍不住看面前的这张脸,眼睛很久都没有从穆晋修身上移开,反复的审视,绕着他走了一圈,然后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姓穆,江城来的,果然,我猜想的没错,你是那个人派来的,可是我都说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扇子的事情,也从来就没有什么藏宝图,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穆晋修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老先生刚才说的那个人是谁?还有,您说您不知道扇子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什么藏宝图,这又是什么意思?”
老者看着穆晋修,手指夹着烟斗吸了好一会儿:“你说你来自江城穆家?”
穆晋修看着老者反复问自己是不是穆家的人,心里已经开始忖度老者口中来逼问过他的是不是自己的爷爷。
“对,是。”穆晋修依然选择了坦白。
老者点点头,又对着烟斗吸了一口,然后拿在手里磕着烟灰:“所以,你是穆庆仓的后人?”
“对,正是我爷爷。”
老者吟诵般哦了一声:“难怪我越看你越觉得你跟他很像,没想到你果真是他的后人。”
穆晋修有些不理解了,老者反反复复的自言自语,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老者到底在表达什么?
“吕老先生,请问您见过我爷爷,不知他都来问了些什么?”
“问了些什么,难道他没有告诉过你?”老者显然对穆老爷子很没好气,以至于这份没好气也连累了穆晋修。
“难道我爷爷也是来追问您关于扇子的事情?”
“不然你以为呢,当年我就对他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扇子的事情,祖上当年以扇子谋生,扇子卖出去寥寥无几,祖上担忧不已,便想到了这么一个说法,谁成想竟然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听到这儿,穆晋修心里已经凉了大半,难道说藏宝图的事情真的不存在?
“对了,既然不是穆庆仓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老者突然诧异问道。
“我的妻子姓苏,她的外祖父家姓赵。”
“哦,原来是从赵家后人那知道的。”老者点头,审视穆晋修,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对他点头:“既然是赵家后人让你来的,那你进来说话吧。”
老者用有些枯瘦的手推开了里面的门,然后弓腰走了进去,门框有些低矮,穆晋修高大的身影还得微微弓腰才能附身进去。
别墅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套茶具,一套老式木质沙发,还有一些简单的柜子,上面摆满了一些摆件,都是一些有年岁的东西,看着不起眼,但是到了现在应该也价值不菲。
穆晋修目光在室内扫了一遍,老者已经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
“穆,你过来,过来看看这个。”
穆晋修不急着纠正自己有名字,而是迈步过去,老者指着对面的一个黄花梨的凳子:“坐吧。”
穆晋修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凳子,且不说凳子跟自己的身形实在不匹配,而且似乎还有被虫子蛀过的痕迹,他真担心自己一屁股坐下去,会让它粉碎。
老者笃定道:“坐吧,坐不坏的,就算是坐坏了,也不会让你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