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苏简时转身就要去找医药箱,却被穆晋修一把拉住手,又使劲一拽,身子打了个转儿稳稳落在他怀里。
犹如久别重逢的情侣,他目光痴痴盯着她,幽深的眸子潋滟柔情万种:“不用着急,先让我抱一会儿。”
苏简时后背一僵,本能要推拒,可顾及他还有伤在身便点了点头。
结实双臂紧紧拥住她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味道:“简时,答应我,不要再离开了。”
没等到回答,他轻轻把下巴抵在她头上,温柔攻势加深:“怎么?不愿意吗?”
见她仍不回答,他轻叹一声,略带自嘲:“简时,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下心里的……”
够了,她不想再听了:“穆晋修,你松开我,我去找医药箱,再这样下去伤口要感染了。”说着,她仓促推开他,顾自起身去找医药箱。
穆晋修手臂蓦地一空,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从心底涌起。
趁这个当口,他掏出手机打给助理:“苏心悦为什么还没搬出去?”
助理愕然一下:“穆总,上次苏小姐割到了手腕,后来就没顾上,您的意思,还让她搬出去?”
“你说呢?”
助理战战兢兢点头:“好,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就去让人给她搬家。”
挂断电话,苏简时恰好提着医药箱回来,她不会告诉他又跟苏心悦斗了一番嘴仗。
五分钟不到,她就重新给他上了药包扎好,只是他赤着上半身,男性荷尔蒙毫无遮挡的宣泄,让她面红耳赤。
苏简时匆忙收拾起医药箱,艰难地吞咽口水,尽量不让他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
可穆晋修还是薄唇轻扯出一道随意倏然的笑来,弓腰看她,语气轻挑暧昧:“简时,你脸怎么红了?”
苏简时冰着一张涨红的脸,尴尬回道:“没怎么!用你管!”
穆晋修情绪大好笑着:“我引起的,自然要我管了。”
随着话音落地,苏简时顿觉脑子被一股力道包裹住,上半身陡然腾起,旋即便跌倒在床上!
紧接着,男人高大的身影便落下来。
穆晋修单手撑在床沿,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好整以暇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现在呢?还要不要我管?”
苏简时想起身,无奈身子被他压着,只能别开脸蹙眉:“穆晋修,你有伤在身我不跟你闹,但是你也得有自知之明。”
他却不认同她的回答:“你是担心我体力不支?!”说着,俊脸霸道朝她贴近下去,目光贪婪的像是要把她给吃了。
苏简时不想再与虎谋皮,一个用力就推开他起身跳下床去,迈出几步才回头怒瞪着他:“穆晋修,我顾及你有伤在身,一再忍让,但是你也别太过分,”稍微缓和了一下,她又道:“这些天就别自己开车上班了,让你司机来接你,还有,不要喝酒不要碰水。”
刚要离开,就被穆晋修拉住,附身笑道:“不开车可以,但是不碰水,那我怎么洗澡,难不成你要帮我?”
脑袋轰隆隆炸开,苏简时脸又刷一下红了,咬碎银牙:“还轮不到我,愿意帮你穆大少洗澡的多了去了。”
看她脸色蕴起薄怒,他也没敢继续打趣下去,收起玩笑的脸,认真一句:“简时,我做了这么多,你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我不想错过你,当然,你要是还没想明白,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
苏简时浑身紧绷愣在当地,不敢置信回头看着他,这么深情的话竟然会是他说出来的,可即便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她又怎么能忽视掉那些过去而心无旁骛的跟他在一起,而且有人不会让他们如愿的不是吗?
“穆晋修,容我再想想吧。”她从他怀里挣脱开,不顾他的眷恋,把他身上带血的衣服拽下来随意带走丢到了垃圾桶里。
翌日,穆晋修刚被司机接走,她收拾妥当正要出门,门铃就响了,还没来得及去开门,苏心悦就脚步匆匆跑了过去,甜甜一声:“阿姨,您来了。”
苏简时抬头跟陶秋芸对上视线,被她眼底的寒气灼伤,心微微一沉,还是礼貌招呼:“穆夫人好。”
陶秋芸懒懒白了她一眼,接过绍姨递上来的咖啡,俨然女主人一般坐在沙发里,伸手拉住苏心悦:“心悦,你过来,坐到我旁边来。”
苏心悦一脸得意,鄙夷了苏简时一眼便施施然坐下。
苏简时着急上班,刚要起身,就被陶秋芸喊住:“给我坐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苏简时无奈,只能先坐回去。
“你怎么还赖在这儿?不是答应我会离晋修远远的?怎么,都不算数了吗?诓骗我是吗?”
苏简时点头:“我记得。”
“记得就趁早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在慕家地盘上看到你!还觉得新闻闹得不够难看吗?你不要脸,晋修丢不起这个人!我们穆家更是丢不起!”
苏简时攥紧手指:“放心,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兑现。”
“哗啦!”陶秋芸手中的咖啡一滴不剩都泼到了苏简时脸上!
滚烫的咖啡烫的她脸颊火辣辣的疼!心也啪嗒碎了一地!
“我怎么放心!你害得我儿子这么惨!让你多在他身边待一刻,我都不放心!你贱命一条不值钱,但是我晋修什么身份,也值得他为你去涉险!”陶秋芸一边对着苏简时怒骂,一边从身后捏出一件带血的衣服,正是昨晚她随意丢在垃圾桶的那件!
一瞬间,犹如醍醐灌顶,苏简时全明白了,难怪陶秋芸大清早就登门来,原来是有人通风报信!
“我不会再让晋修跟你这个晦气的女人扯上关系!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不然,我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对付你!”
苏心悦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安抚陶秋芸:“阿姨,您别生气,她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您别太着急!”
苏简时一动不动,任凭咖啡顺着脸颊往下滴落,一字一顿缓慢又坚定说道:“不是我不离开,而是您儿子不愿意我离开,您要是能说服他,我随时都会躲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