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哥……”秦若岚声音颤抖着,缓缓锁上了房间的门,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床上,瞬间泣不成声,那哭声仿佛能穿透墙壁,让人听了心碎不已。
“嗯?爸和你说了?”秦凌安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轻松,可仔细一听,却又似乎有着强撑的意味,像是努力在掩盖着内心深处的波澜。
“都怪我……我不应该出生的,如果没有我的话,妈妈是不是不用死了,哥你也不用过那样一个悲惨的童年了……”秦若岚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止不住地滚滚而下,她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痛苦和自责如同一团乌云,笼罩着她。
“别哭啊,有什么好哭的啊?”秦凌安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可那笑声中分明藏着无尽的酸涩和无奈。
“不是我妈那么好一女孩,凭什么看上我爸啊……”此时,远在星邦国的秦久霖,刚刚从睡梦中苏醒,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空调还是开早了……”秦久霖一边嘟囔着,一边看了看手表,“靠,四点……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他紧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忧虑。
……
“我是想过,爸当年没什么文化,不然也不会带着老婆孩子住在狭小简陋的小车库里,但真没想到,他是个被学校劝退的问题学生。”秦凌安无奈地苦笑一声。
“看来我们的基因,都是遗传妈妈的多呢。”秦若岚一想到那个从未谋面的女人,心中便泛起一层涟漪。
“他也和你说了吧,你想什么时候去……”
……
秦若岚猛地打开门,两个女孩接连倒在她的脚边。这一幕,是那样的熟悉,仿佛历史在重演。
“都是韩洛希的主意!”赵楚楚连忙起身,慌乱中一个踉跄,差点再次摔倒在地。
韩洛希则是坐在地上,抬起脑袋,看着秦若岚那有些红肿的眼睛,心头一紧,“岚岚,你还好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我没什么事。”秦若岚的声音很镇定,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那一夜出了奇的安分,赵楚楚和韩洛希自觉地挤上了同一张床,而另一张床上,只有秦若岚孤独的身影。
秦若岚面前一片漆黑,“哥?你在吗?”她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那样渺小和无助。
眼前,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指引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向前摸索着。
“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尖锐地传来,秦若岚心中好生厌烦,她努力想观察周围的环境,可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在阻挡着,控制着她。
婴儿的哭泣声还在继续,此时的视角变化,她的眼前除了白色的墙壁什么都看不见,那白色是那样的刺眼和冰冷。
“快去叫家属!”一声呵斥传来,那声音充满了焦急和紧张。
哭声停止了,眼前从白茫茫变成了一张长满皱纹的脸,再到,一个虚弱地躺着的女人。
“好漂亮啊……小小秦……”女人的眼神似乎没什么色彩,却又透着无尽的温柔,她的声音微弱而又充满爱意,缓缓闭上了双眼。
“妈妈……”女人的容颜变得模糊,秦若岚想凑近,想再看清妈妈的面容,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任何改变。
“小梓!”一个男人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女人身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秦若岚认出来了,这是自已的父亲。
这个秦久霖相较于几年前和她告别的那个,年轻了很多,也憔悴了好多,那满脸的痛苦和绝望让人不忍直视。
“干什么呀……这么……”
视角被转动,只能看见苍白的天花板。
“妈妈……我看不到你……妈妈……”秦若岚绝望地呐喊着,可一切都无济于事,只有一张护士的脸若隐若现。
“别说话,会没事的……”男人的声音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妈妈……我……”
“我不后悔……我爱你们……”女人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妈妈!”秦若岚惊醒了,眼前是赵楚楚和韩洛希。
“别哭嘛……”韩洛希有些心急,拿着餐巾纸,正欲给她拭去眼泪。
“呜呜呜……”秦若岚抱住两个女孩,“我看不到……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赵楚楚拍着秦若岚的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悠扬的歌声被慢慢吟唱出来。
秦若岚颤抖的身子慢慢缓和,她冷静下来,三个女孩肩靠着肩,漫漫长夜,以此为依靠。
“我们唱歌吧……”赵楚楚打破了沉默,“我早读课练习了好久呢。”
“噗嗤……”韩洛希瞬间领会,笑出声,“我和你一样,一样的坚强,一样的全力以赴追逐我的梦想,哪怕会受伤,哪怕有风浪,风雨之后才会有迷人芬芳……”
“我和你一样,一样的善良,一样为需要的人打造一个天堂,歌声是翅膀,唱出了希望,所有的付出只因爱的力量。”赵楚楚接下去。
秦若岚肩膀仍然在微微颤抖,“我……”
“一起嘛……”韩洛希抱住秦若岚的一条手臂,赵楚楚紧接着挽起另一条。
“我们都一样,一样的坚强,一样的青春焕发金黄色的光芒,哪怕会受伤,哪怕有风浪,风雨之后才会有彩色阳光……”
“好听好听。”赵楚楚用脸蹭了蹭秦若岚的脸,“岚宝小哭包,岚宝贴贴。”
“我才不是……”
“岚岚哭唧唧,嘿嘿……”韩洛希用手抹去秦若岚脸上的眼泪。
“你爸和你哥,就没有一张你妈妈的照片吗?”
“没有……我哥说,我妈火化后,我爸爸把她所有照片都藏起来了,怕我看到不开心,我问我爸要,他也是说没有,就连梦里我都没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
“你妈妈一定在好好的看着你,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