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叶晓萱。”
“性别。”
“……女。”
“不用紧张，流程需要。多大了？”
“十九岁。”
“个人情况。”
“我是龙城大学化工专业的学生，老家住在广门市。”
“嗯，以你的视角，从头开始，来说明一下发生了什么。”
“昨晚九点，我和陆佑凡来到打工的地点，因为我们是同专业的同学，而且平时关系也相处得比较好，所以就一起来这里打工了。”
“打断一下，你们五一假期，没有选择回家，而是选择留下来打工，我很好奇原因。”
“嗯……我的话，是因为家里人这段时间都比较忙，就算我回去也没时间给我做饭，龙大的宿舍在节假日是照常开放的，我觉得没必要回去折腾。而佑凡家里条件不怎么好，他不想浪费车钱来回跑这一趟。”
“好，继续。”
“我主要的工作是负责点单和清理垃圾，佑凡的工作主要是把茶水端到客人身边，还有和我一起清理垃圾。”
“昨晚只有你们两个人？”
“不，昨晚有八个人在店里工作，但是轮到我们两个负责打扫，所以四点之后店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嗯，直接跳到四点之后。”
“四点之后，店里面客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我就先开始清理桌面和地面的垃圾。佑凡先把那些醉得睡过去的人叫醒，有些人已经醉得走不动路了，所以在经过他们的同意后，我用他们的手机联系了他们的家属。以前也有这种情况，还有人不愿意让家属来接，我们就会给他们打车。打扫卫生的男同事会把他们搀扶着送出店门。”
“今天没有？”
“没有，然后，就遇到了那位客人，他已经醉得不成样子，陆佑凡搀扶着他来结账，没想到他一看到我，就开始用很难听的语言侮辱我。”
“监控里确实如此，那么你知道原因吗？或者说，你们之前认识吗？”
“大概是昨晚十点左右，那位客人带着一个女孩子进来，那个女孩子大概三十岁左右。然后他们喝了一会儿酒，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只听到那个女生给了男生一巴掌，然后就气冲冲地走了。和我一起工作的宁妍，她算是我的前辈，告诉了我大概是两个人吵架了。然后那位客人叫我们过去，因为客人有需求，所以我们肯定是要去的，我当时被宁姐拦住了，她说我可能应付不过来，但我还是坚持要去，本来想着，锻炼自已的。”
“嗯。”
“那位客人点了两杯酒，然后说，要我陪他喝酒，我告诉他我们店不提供这种服务，我感觉他马上就要动手打我了，就在这时，佑凡赶了过来，他把我护在了身后，那位客人才暂时罢休。”
“你们之前，并不认识，对吧，”
“不认识，他也许就是因为分手了，心情极度不好吧。”
“在结账的时候，他辱骂你的行为被陆佑凡制止，他用酒瓶砸在了陆佑凡的头上，陆佑凡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和他周旋了几圈之后，就晕过去了，对吗？”
“嗯……”
“先喝点水，你辅导员来了，我去带她进来。”
警察离开了房间，几分钟后，脚步声传来。
警察，肖雾，还有林一辰都进来了。
“晓萱。”肖雾的表情很是着急，她上下仔细地检查了下女孩，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你没受伤吧。”
“没有，陆佑凡他……”叶晓萱摇摇头，眼中满是担忧，赶紧询问陆佑凡的伤势。
“他在进行手术，不会有事的。”
听到肖雾这句话，叶晓萱似乎放了心，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肖老师……”
肖雾一愣，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安抚，今早是约了回夜都的车，不过早上五点就收到消息，这个计划还是打消了。
“动手的人呢？”林一辰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在审问，同学，你不要急，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警察说道。
肖雾确实没想到，平时像小绵羊一样温和的男孩，居然也有如此生气的时候。
“肖老师，我想去医院……”林一辰急切地说，眼中满是渴望。
“我也……”叶晓萱也开口道，语气中带着恳求。
“你们可以先去，但是你们辅导员得留下协助我们调查。”警察顿了顿，“这次应该是马威凯，就是那个男的全责，监控摄像拍到，陆佑凡全程没有还手。”
“那就好……”叶晓萱松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
“怕惹祸上身啊……”林一辰喃喃着，陆佑凡一直都是个格外谨慎的人，在学校也是一直让着别人。
警察局外，两人坐上了去医院的车。
车上，叶晓萱一直沉默着，毕竟是个女孩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会有些郁郁寡欢。她的眼神空洞，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象，思绪却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林哥？”叶晓萱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啊？一辰，叫我一辰就行，”林一辰吓了一跳，哥啊姐啊，都是他称呼别人的。
“哦，一辰，老板那边……”叶晓萱欲言又止，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没事，他联系我了，确保人没大事就行，他也在来警察局的路上，况且我们都满十八了，不算雇佣童工的。”林一辰自以为自已讲了个笑话，咧开嘴笑了起来，试图缓解这压抑的气氛。然而，看到叶晓萱仍然面露愁容，那勉强的笑容也就很快收住了。
“一辰，陆佑凡家里是不是没什么钱啊，我查过了，阑尾炎手术很贵的。”叶晓萱转过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林一辰。
“没事，不说了吗，那混……那男的负全责，会承担一定药费，加上老板补的，还有保险交的，再加上我们宿舍贴的，没多少的。”林一辰安慰着叶晓萱，语气尽量显得轻松。
“我微信有八百块……”叶晓萱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
“别别别，要是凡哥知道我收了你的钱去治病，肯定会急的。”林一辰赶紧摆手回绝，神情十分坚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