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校花彻底后悔
那时候张子昂说，只要她想，他随时都会带她来。
坐在张子昂对面和他共进晚餐的，并不是秦梦瑶。
秦梦瑶哭得更加伤心了，哽咽着，几乎已经泣不成声。
她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在看她，于是她连自行车都没推，就慌慌张张地躲进了一条小巷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加上她泪眼模糊，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砖头上，之前才刚好的脚又扭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抱着双腿蜷缩着，头埋在膝盖里呜咽着哭泣，仿佛上次那样，但这次比上次更加伤心无助。
“梦瑶，你在这里哭什么呢？”
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她吓了一跳，发现声音很熟悉，抬起头一看，是张子昂不知怎么发现了她，正站在她身边。
张子昂很难不发现她。
自行车就停在他自行车旁边。
小巷里的呜咽声，张子昂再熟悉不过了。
虽然不想再和秦梦瑶有任何交集，但张子昂还是无法忽视她的安全。
一个女高中生在这种漆黑的小巷里已经很危险了。
她还哭得那么伤心。
即使是没有恶意的人，也可能被她的哭声引出恶意来......
秦梦瑶看到张子昂的瞬间，差点哭出声来，哽咽着说：“张子昂，我的脚又扭了……好疼！”
“……”
张子昂蹲在了她面前。
这一次，秦梦瑶直接主动把脚伸向了张子昂。
“还是这只脚吗？”看到她伸过来的脚，张子昂皱了皱眉头问道。
“嗯……”秦梦瑶点了点头。
张子昂解开了她的鞋带，露出了那双依旧洁白无瑕的袜子包裹着的小脚。
有了上次的经验。
这次张子昂帮她矫正骨头的动作显得格外熟练，他握住她小巧的脚踝，轻轻一扭，骨头便复位了。
疼痛感依旧强烈，但这次矫正后，秦梦瑶虽然脸色苍白，泪珠滚落，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本能地斥责张子昂，而是颤抖着声音说了句：“谢谢。”
张子昂站起身来说：“上次的伤还没完全好，这次又扭伤了，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你给父母打个电话，记得到大街上去等，这小巷里不安全，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再见。”
他刚要转身。
秦梦瑶那略显冰凉的柔滑小手，便抓住了他的手指。
她抬头望着他，眼中泪光闪烁，显得楚楚可怜：“我爸妈不在家。”
“……”
张子昂叹了口气，早知道这么麻烦，他就不会进来了！
在昏暗的小巷里，穿着校服的英俊少年，背着一个扎着马尾，青春洋溢的女孩走了出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怎么了？”
秦梦瑶这样在他背上爬来爬去，张子昂感到有些吃力，问道。
“我刚刚扭伤脚太疼了，是摔坐在地上的，屁……屁……”
秦梦瑶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难猜出。
她没说出口的是：屁股也摔疼了。
自行车后座坐不了，打车也不是最佳选择，难道要自己背着她去医院？再背回家？
“秦梦瑶。”
“嗯？”
“我真是服了你了。”
“……”
还好重生后。
张子昂的体力足以应付铁人三项。
否则的话，别说累不累，根本就到不了医院。
骨科科室的值班医生是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她摸了摸秦梦瑶的脚踝，对她的手法表示惊讶，并对张子昂表示赞赏。
拍了个X光片，骨头没什么问题。
了解到秦梦瑶是高三学生，临近高考，行动不便会有很大影响，老奶奶就开了两瓶药膏，让她每天涂抹十次八次，摔疼的屁股也可以涂抹，直到发热为止。
秦梦瑶听完，下意识地比划了一下，背着手用力有些困难，涂抹到发热……又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下意识地看了张子昂一眼。
“别看我，我帮不了你。”张子昂断然拒绝。
“谁要你帮忙了，坏蛋！”秦梦瑶脸都红了。
老奶奶推了推反光的眼镜，脸上带着笑意。
月光洒在公路上，让灰白的地面仿佛披上了一层银霜，秦梦瑶把尖尖的下巴靠在张子昂的肩头，心情前所未有的好，那种心悸感被强烈的安全感所取代。
“张子昂。”
“嗯。”
“我们现在是不是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
张子昂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说：“回不去了。”
秦梦瑶的喜悦瞬间凝固，急忙问道：“为什么不能回去了？”
张子昂抬头望向夜空中那轮弯月，语气异常平静：“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无法回到过去而已。”
他越是这样平静，越是让秦梦瑶感到不安，仿佛他刚刚的礼貌，是与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她紧握着张子昂的衣袖，摇头如拨浪鼓，一开口，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不，我不想失去过去！我不想！”
“张子昂，之前的行为，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吓到了……只有秦梦瑶自己不知道，当时的张子昂是真心喜欢她……张子昂摇头苦笑，这真是讽刺：“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你无需道歉，这件事，本来就是双方自愿的。”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秦梦瑶抽泣着：“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到从前……张子昂，你能告诉我吗？”
她追问不休。
张子昂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原因……是我不想再做那种一味付出的人了。”
“一味付出的人？那是什么意思？”秦梦瑶泪眼朦胧。
“我之前对你的态度，就是那种一味付出的人。”张子昂解释道：
“无条件地付出，哪怕得到的回报微乎其微，也能让我感到无比快乐，哪怕这与我的付出完全不成比例……”听着张子昂的话，秦梦瑶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这些年张子昂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梦瑶，我来帮你拿书包吧……”
简单的一句话，开始了。
张子昂就这样背了整整三年的书包。
而自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