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已近黄昏,依然燥热难耐。
一条官道上尘土飞扬,一匹快马疾驰而去。
马上的传令兵李虎嘴唇干裂,露出丝丝血色。
眼下乌青,眼球已经深凹,显然是很久没有进食、饮水,也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马上的人焦急的疾驰,心里不停的祈祷快一点,再快一点,他要把前线的消息尽快送出去,不然边城危矣!
他的将军、他的战友、他的妻儿老小、还有边城大大小小近八万乡亲的希望,如今都系于他一人。
和他一起出来的人在一次又一次的截杀中都已经倒下了,他们拼尽性命才把他送出去,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本还有一个同伴的,一个时辰前同伴也倒下了。
同伴伤得太重,只能陪他到那里了,李虎至今还记得同伴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还不能瞑目的神情。
他是踩着战友用鲜血铺就的、唯一的生路才能跑到此处的,所以他不能停下来。
李虎不眠不休的坚持,就希望在自已倒下之前,能跑到最近的驿站。
他们为了躲避追杀已经绕了很远的路了,这么小心之下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了。
看来只能放手一搏了,所以他改路上了官道。
李虎感觉自已的生命在流失,身上有多少的伤,他已经不关心了,他不觉得自已能活下来,只希望能在倒下之前,把消息带出去,他就可以瞑目了,到了下边他也就能有脸见先走的兄弟们了。
他们兄弟几人一起出生入死多年,都是可以把背后交给对方的生死之交,如今只剩他自已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李虎的视线随着马儿颠簸,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的,心里焦急,可他手脚已经僵硬的不能有任何动作了。
眼看着马儿偏离官道跑进一条小路,不知通向哪里。
李虎绝望的想:自已终究是辜负了所有人,当真是罪该万死了!
李虎不知道的是马儿跑错的路才是他的生路。
不然就算他没被伤痛拖死,也是给埋伏在官道的伏兵千里送人头罢了。
官道边隐藏的伏兵注定白白喂蚊子,等不到他们要等的人了。
时宜觉得今个儿是采药的好天气,在她旷工大约七七四十九天后,终于走出自已的安乐窝。
这三年连轴转的忙碌,终于可以躺平了。
她大手一挥给身边的大佬们也一起放假,该探亲的、回家的、还有急着讨老婆的统统放假。
省的这些个嘴碎的家伙,总抱怨自已压榨他们。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自已也很想做咸鱼的。
榆树村这个地方非常适合时宜这样想躺平的人。
榆树村因村口有一棵,五六个人拉手才能环住的上百岁老榆树而得名。
村里一百多户村民,人口不多,比不得左右的大村落。
可时宜却是非常喜欢这个村的生活的,袅袅炊烟让这里透着最淳朴的烟火气。
时宜来这里五年了,她原来的世界钢筋水泥建筑的高楼大厦,把人都圈在一个个小房间里,不知疲倦的工作然后,才能换来一个属于自已的小房子。
当然她也就是交了一个首付,刚觉得终于有了自已的窝,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她··穿·越·了……穿越了!
时宜只要是一想到此,就忍不住对着天空打一顿王八拳!直到力竭才能罢手。
想想就非常非常的心疼!告别了她那刚拿到手还热乎的房产证。
即便是——她也告别了她那三十年的房贷,还是不能释怀。
哎!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本是药剂的科研人员,工作稳定,工资在一线城市也绝对不算低了,但同样没买得起房。
一则是一线城市的房价涨的实在是——离了大谱了,另一则是她被人渣了。
是的,被男朋友渣的她连灰也不剩!
呵呵!从校园开始算起的话,她和男友谈了9年了,除了一张结婚证,他俩和其他夫妻已经没什么不同了。
但男友总说老家父母太忙,没时间办婚礼一拖再拖,拖到后来——渣男出轨了!并且还转移了她辛辛苦苦无数个加班的日日夜夜才挣来的财产。
到如今回忆起这段恋情,她还是觉得愤愤不平,痛彻心扉。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爱你时——你是他手中的宝,是他的全世界。
不爱时——你就是路边的野草,恨不得榨干你身上的所有价值,马上就把利益得失算计到让你心寒的地步。
她时宜是真的打算和男友过一辈子的,男友是她的初恋,也是唯一让她动过心的异性。
因此时宜对他从来不设防备,结果可想而知。所以活该她被算计的净身出户。
分手前他俩的共同财产都是由男友打理的,大到买房,买股票,以及她的工资卡分配,小到家里所有的采买。
她工作好、工资高,相应的工作也忙。男友主动承担了家里家外的一切琐事,让她就安心上班即可。
结果是,分手后,她的所有财产被男友合法的全部霸占。
是的,没错!是合法霸占——就是哪怕她打官司都追不回的那种。
她的好男友早已经把他们的共同财产,几经周转洗白后,变成了他自已的财产了。
发现男友出轨的她,却被无情的扫地出门。
还要被倒打一耙说她不顾家,没有尽到女友的责任,导致感情破裂,才最终分手的。
她要承担这段被辜负的感情的所有责任。
我想和他白头到老,他却只是当我是提款机?!
无耻的坦坦荡荡!
男友住着她的房子,用着他俩的共同财产,娶了另一个比她小十岁的刚出校门的年轻女孩。
还办了她梦寐以求的婚礼,真TM憋屈!
果然好男人只存在传说里,现实中的都是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