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带他飞了数里,不过用去眨眼功夫,比静和老道的软云兜要快上太多。
苏清在一株大树之下按落剑光,对秦胜道:“你且坐下,澄思静虑,专心听我讲道。我传你一篇法门,足可将通玄境修炼圆满。”
秦胜又惊又喜,料不到苏清竟肯传他法门,叶庆出身玄冥派,法力高强自不必说,连他都对苏清倍加推崇,足见苏清实力多么深不可测。
苏清道:“我先前所念四句,本是筑基境破入通玄境所用,但你能无师自通,悟得纯阳之法,说明与火行之道有缘,我恰有一部法门,索性传了给你。”
秦胜刚要拜谢,苏清忽然声色俱厉,喝道:“这法门只可你一人修炼,不可传授旁人,就算妻子至亲也不例外,若敢有违,就算万里之外,我也有法子取你性命,可知道了么!”
秦胜一惊,忙道:“是!”
苏清道:“你且发个誓愿来!”
秦胜当下道:“皇天在上,若我不经苏前辈允诺,擅将法诀传与外人,必叫我应劫而死!”
苏清面色和缓下来,道:“莫以为誓愿不过儿戏,须知练气士一旦张口立誓,便有因果随身,若有违背,早晚自食恶果!你且听来!”果然传了一篇法诀。
秦胜听得两遍,便已一字不漏的记住,暗暗揣摩经义。
原来通玄境中有大药、炼法、凝真三层。
大药者,乃是大周天圆满,穴窍齐通,还要继续温养真气,直至将三百六十穴窍尽数填满。
而后再以秘法自三百六十穴窍中提出一点精气,汇入丹田,此便是大药。
秦胜这才知道,这几日困于筑基境中,只能反复打磨真气,倒是无心插柳,满足了大药一层功法要求。
其实静和老道若传他玄冥混洞功,自也会讲述其中关窍,无奈被静尘道人打断,其后忙着出发天鸣山,也就顾不上此事。
苏清传授完法诀,说道:“此法偏重火行之道,若你修行精进,丹田中该当凝练一点真实火光,便是所谓真符真机,亦可称真火。”
秦胜暗忖苏清必是不习惯为人师,传授道法算是照本宣科,即便如此,也已感激不尽,毕竟他正彷徨无助之时,得了这篇功法,便可续上大道之路。
苏清说完,便闭口不语,留下秦胜用心揣摩。
秦胜只将大药境功法反复思考,忽然想起一事,道:“我若是修炼了苏前辈道法,等于脱离了玄冥观,算不算得少阳剑派弟子?”
苏清微微一笑,道:“本门收徒宁缺毋滥,你若能练好这篇功法,倒可试上一试,不过尚需掌教至尊允准。还有,我观你于剑术一道颇有天赋,你所学御剑法门虽失之变化,也算玄门正宗,不可荒废!”
忽见叶庆走来,接口道:“他若想拜入少阳剑派,也是他的机缘,我可做主叫他脱离玄冥观,不必受人白眼!”
叶庆甚有眼力见,见苏清传法已毕,这才现身,免得瓜田李下,让苏清误会他要偷学少阳剑派道法。
苏清冷笑道:“秦胜在玄冥观不过是个外门弟子,只学了一部小清虚功,连通玄的法门都没得传授,如何算得玄冥观弟子?我少阳剑派要收他入门,也不需看你们玄冥派的脸色!”
叶庆忙道:“罢了!罢了!你愿收秦胜便收,玄冥派绝不过问便是!不过有一事我需秦胜来办!”
秦胜道:“叶前辈要我办何事?”
叶庆道:“叶某想让你回去玄冥观,查清《玄冥真解》究竟是何人所创!”
秦胜沉吟不语。
苏清冷笑道:“皇帝不差饿兵,玄冥观危机四伏,静尘师徒勾结了令狐不群,想害秦胜性命,你让他此时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叶庆一咬牙,道:“自是不能让秦胜白干,也吧!”自袖中取出一枚冰晶,“此乃我以北渊千丈之下寒水所炼一粒涵渊重水,能纯化内气,日后无论你修行水火二行功法,皆能用得上,便做个报酬吧!”
苏清目中一亮,道:“这还差不多!秦胜,还不收着!”
秦胜一把拿走涵渊重水,细细望去,见那冰晶分作六面,有婴儿拳头大小,内中封禁着一团幽幽玄水,隔着封禁之力都能察觉其寒意迫人。
苏清道:“久闻玄冥派炼制涵渊重水之法,独步天下,此水虽是后天,妙用无穷,以叶道友道行,要凝练一滴也非易事!尤其此水能灭去火燥之性,对火行修士更是不可多得之宝,秦胜你要收好!”
秦胜忙道:“是!叶前辈既有吩咐,我自当全力以赴!”
叶庆哼道:“传闻少阳剑派举派上下见钱眼开,今日倒是见识了!”他的算盘倒也精明,苏清摆明了对秦胜青眼有加,未来必是少阳剑派中中坚之辈,提前以一枚涵渊重水交好秦胜,倒也不算亏本买卖
秦胜收起冰晶,踌躇道:“我毕竟修为浅薄,连施泽都斗不过,若是令狐不群与静尘都来与我为难,只怕小命不保!”
叶庆面色一沉,不接话茬。
苏清一笑,道:“无妨!我与你一件法器!”默运玄功,摊开掌心,其上便有五色火光流转,最终凝聚为一柄一寸长的小剑。
“此乃我以神通所凝一道剑气,可抵我全力一击之能,只需你用我传你的法门便能激发,若是令狐不群与静尘亲自下手为难,便可给他们一个好看!”
苏清凝聚一道剑气,面色微微发白,显是此剑不是那么好炼的。
叶庆十分艳羡,道:“久闻少阳剑派五火玄罡神通天下无双,这一道剑气足可斩杀一位凝煞修士,只有给亲生的弟子才会如此大方!”
苏清面色清冷,冷冷瞥了他一眼。
秦胜喜滋滋接过,道:“多谢苏前辈赠宝!有此剑气护身,我也有底气与静尘一系周旋!”
苏清道:“我此来本就是奉了门户之命,查探令狐不群之事,你大胆施为便是!”
秦胜道:“若是观中有事,我该如何联络两位前辈?”